話說，四年一度嘅世界盃又嚟咧。嚟緊嗰幾星期，面書、新聞報導、辦公室茶水間、男女老幼、牛鬼蛇神嘅話題，都只會圍繞世界盃。我更加肯定每日新聞，世界盃賽果都排先過恒指升跌。

我抱住作育英才嘅心態，喺度以問答形式建議十項女生應該知道有關世界盃嘅嘢，等佢哋喺一班男同事／男同學當中，唔好無咗話題或者變咗無知婦孺。

好咧。廢話少講。今次我仲問米咁請嚟＜辦公室七不思議系列＞嘅　豬閪　女主角　秀英嚟，做客席主持。（有關呢條女嘅故事，麻煩你自己睇晒成個系列，連結係度）

秀英問（一）：史兄呀，其實乜嘢係「世界盃」？

史兄：um……um……um……um……um……um……um……um……um……算啦，秀英你都係唔好做客席主持咧。你走罷咧。

臨走之前同你講句：世界盃係每四年舉辦一次、32個國家派球隊去踢波、然後有31隊敗興而回嘅足球活動。其他嘅嘢，「老鴇埋年」啦。

觀乎你連世界盃都唔知係乜，「老鴇埋年」於你嚟講肯定等同火星文。時光寶貴，走啦～做其他嘢，或者去睇第二啲文章啦。（秀英扁咀咁離去）

史兄自問（二）：今屆世界盃幾時開始？踢到幾時？

史兄自答：今年嘅世界盃決賽周由6月12日開始，舉辦嘅國家為巴西。

至於完結……踢到得出冠軍咪完囉，所有比賽都係咁嫁啦。

【正式完結、決賽日期為7月13日。世界盃決賽周賽期大概一個月，你記住喺梁振英條粉腸舊曆生日aka鬼節7月14前一日完，再減一個月加一日就係開賽日期……咁搞好似仲複雜過就咁記6月12同7月13日，都係算咧。】

（秀英折返）秀英問（三）：阿史唔好嬲。好咧，我頭先google完，知道乜嘢係世界盃咧。不過我睇親足球，都有樣嘢唔明－究竟乜嘢叫「越位」？

答：唔好問，亦唔好再嘗試去理解乜嘢叫「越位」。對好多人（多數係女仔）嚟講，「越位」比起量子力學、金鼎文、七大千禧年難題更加難以理解；而要一個識越位點解嘅男人，解畀一個唔識嘅女生聽乜嘢叫越位，更加係難中之難。你問佢，佢會依依哦哦、囉囉嗦嗦一大輪，就跳去結論：

「如果咁咁咁，咁咪越位囉。」

好多男人已經將判斷越位嘅能力殖入咗係基因裏面，唔會明白點解有人會唔明乜嘢係越位(正如成年人唔會問點解啲細路咁蠢，A-Z都背唔到)、更加唔識解釋畀女生聽，乜嘢係越位。除非……

四年前，你陪一大班朋友去睇世界盃，當中有個後來成為你男友嘅敗類。由世界盃開幕戰南非對墨西哥，到西班牙拎咗冠軍，每次中場嗰廿分鐘，條敗類為咗滾你上床，一直不厭其煩咁重複解釋畀你聽乜嘢叫越位。

嗰陣你以為自己識，咪係「A隊向前傳波嗰陣，佢嗰隊行得最前而又接到個波嘅嗰個球員，企咗喺B隊龍門同最後一個球員之間囉」（註）。

量子力學　“Offside” 圖片轉載自wikimedia

明唔明？即係A隊傳波嗰陣，企喺最前而又接到波嗰個，企咗係B隊龍門同一個球員中間。

講穿咗，你冇識過。西班牙捧盃嗰晚，你喺電視見住守門員卡斯拿斯喺鏡頭前面擁吻佢嗰個做記者嘅女朋友，同一晚你就失咗身畀條敗類。兩年以嚟，你就因為敗類一年到晚為咗英超、足總盃、西甲、國王盃、意甲、歐聯、歐霸、中超、NFL、NBA、世界黃金田徑賽而唔理你，仲要三更半夜都唔返屋企而嘈交、嘈交x4900萬次，結果喺西班牙仲未衛冕到歐洲國家盃之前就分咗手（注意：歐洲國家盃同世界盃兩樣嘢嚟）。

兩年又過去。就算你識過乜叫越位，都會隨住歲月過去、無再睇波而慢慢忘記咗。畢竟，越位並唔係踩單車／游水；即使你今屆以為自己識咗，過一排又會唔記得。越位已經連同你對嗰位敗類嘅記憶一同流逝。

而且，越位呢樣嘢搏大精深。現實世界嘅越位，花樣之多、情況之百變，可以獨立成書。國際足協(FIFA)喺2009/10出版嘅官方刊物“Laws of the Game”，有一個獨立嘅章節專講越位，裏面足足有十三張圖講解解喺不同情況下是否越位。(http://www.fifa.com/mm/document/affederation/federation/81/42/36/lawsofthegameen.pdf)

所以，我嘅建議係：你又唔係做球證，今世又做唔到足球員，越位呢啲嘢知嚟做乜春！簡單啲，你將越位同梁振英做特首、香港起高鐵同樣歸類為錯事，作為一個普通女觀眾識到咁就已經非常足夠。總之，A 隊進攻嗰陣越位，個波就歸 B 隊，好唔好？反正世界盃只係四年一次，正如乜嘢金融海嘯，百年一遇（即假設人有一百歲壽命，平均一生只會遇到一次），識唔識越位又有乜所謂？知得咁深入嚟做乜春？

【註：呢個係越位最簡單嘅解釋。唔好嚟嘈我話我講得唔夠準確。】

秀英問（四）：哎呀， 乜足球唔係鼓勵進攻、以入波多少嚟定勝負嫁咩，點解要定「越位」呢條規矩，嚟令進攻嘅一隊犯規？

答：一問呢條問題，你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Take a deep breath, and we continue.

我有一個朋友(Leung HoHang)解釋過（唔知真定假）（連結在此）：

 
越位嘅存在係為咗鼓勵進攻。

哈哈哈，一條看上去似乎係懲罰進攻球隊嘅規矩，其實暗啞底係為咗鼓勵進攻？

講穿咗一啲唔難明，呢啲關係比賽嘅動態（dynamics）：無越位，守嗰方（B隊）就可以放一個人喺攻嗰方（A隊）好前好前嘅地方預備打突擊/反擊（一搶到個波就大腳送前，進行進攻）。

咁進攻嘅A隊為怕個波一傳失咗就畀B隊反擊，咁就唔願意作出較為冒險嘅進攻，反而一咪控球在腳。所以大家為求唔好交失個波，無論任何一方拎住個波，都會好小心，唔會嘗試作出特別嘅攻勢，只會不斷搏角球、死球，咁球賽就好撚悶咧。

你唔明？唔明都唔緊要，因為上面都只係吹水。你記住記住記住，就比賽／球迷而言，規例嘅存在，係as given，而唔係比你去challenge。要挑戰都係挑戰乜嘢基本法下公民提名不合法呢啲屁話啦。有三條蛋散日講夜講有商有量。商咗大半年？量咗啲乜？仆你個臭街，一味話呢樣違基本法嗰樣違反基本法。係呀係呀！梁振英做特首就最合法咧；除咗佢做，邊撚個做都違反基本法。不如咁寫落去45條拉，然後咪話寫咗係基本法，唔改得囉。

你硬係要再諗，好容易走火入魔，問點解打籃球無越位、打美式足球又無三分線。我可以好簡單答你：每一樣比賽，各種規例嘅組成，係涉及好多球賽動態、公平性、可觀性嘅考慮，係一個組合，唔係單單將一兩條規例單獨咁睇。

都係嗰句，「老鴇埋年」啦。

秀英再問（五）：嘩，史兄你講嘢好撚難明【史：只係因為你蠢到豬閪咁】。我好中意碧咸，佢好型好靚仔。今屆佢同英格蘭仲有冇機會奪取世界盃冠軍？

答：今屆世界盃，英格蘭已經無咗人稱　百人斬　「萬人迷」嘅碧咸。

其實，連上屆都已經無佢份。

再講，碧咸已經無喺歐洲頂級足球聯賽（英格蘭、西班牙、德國、意大利）亮相好多年，我對上一次見佢，係喺中環站十萬八千里長征行去香港站中途嘅H&M廣告，佢好型咁喺沙灘跑住show-off（如果換轉嗰個係我，就變成傻佬係沙灘狂奔搵人追斬）；再對上一次見到碧咸，係喺NBA籃球比賽，佢去睇邁阿密熱火嘅比賽，完場時勒邦占士（LeBron James）同佢握手。（https://www.youtube.com/watch?v=BexTs2MAvK0）

碧咸同足球已經無乜直接關係。你可以繼續因為靚仔而支持英格蘭－假如你認為朗尼呢個肥仔都係靚仔，又或者戀英戀殖而中意英格蘭，但唔好再提英格蘭有碧咸。仲講碧咸，好撚好撚好撚out，只有大陸人先以為碧咸仲係Grade-A球星，搵佢賣廣告，情形就好似外國人以為成龍喺香港好受歡迎－每次見到外國人話好中意Jackie Chan，我就有衝動同佢解釋香港人憎成龍嘅程度，絕對不下於美國人討厭／恥笑Justin Bieber (“We hate Jackie Chan as much as how the Americans tease and despise Justin Bieber“)。另外，同碧咸差唔多靚仔嘅奧雲，一樣已經收咗皮，無再打國家隊。

同樣道理，阿根廷嘅球員中，無馬勒當拿。巴西無朗拿度（佢而家應該重550磅）、無比利。畢竟你睇緊嘅係2014年世界盃。你講個堆，應該係上世紀嘅人嚟。

而戴志偉 同 小志強，係漫畫人物，同 AV 動作片一樣，係假嘅（要睇去銅鑼灣某商場）。現實世界嘅日本隊，係強隊中嘅魚腩。乜嘢衝力射球呀、猛虎苛於政射球呀、一飛衝天彈跳射球呀（70後細路童年時與表兄弟必定試過嘅招數之一），全部係日本人嘅幻覺。心同此理，推而廣之，以上人物全部唔會出現於今屆世界盃 : 黃金左腳魯爾、柏金、奧華馬斯、告魯斯、古烈治、雲巴士頓、哥連拿、利華度、盧比度叔叔、櫻木花道、馬甸尼，柏賓 (法國名將)，佐敦 (籃球名將)，老虎活士，費達拿、拿度。連打咗阿根廷四十年、嗰樣已經無變過嘅辛尼迪，都已經退咗休。

係呀，上面有啲名，唔係踢波嫁。最最最重要係，作為一個阿根廷死忠，我係好撚憎英格蘭。英格蘭從來唔係強隊，你希望佢拎冠軍、啲人話佢係奪標大熱，只係香港人呢班港英餘孽、前朝遺物一廂情願嘅諗法。無出過強勁、富有創造力中場球員嘅國家，只係一咪賣弄靚仔、靚仔同肥仔嘅隊伍，永遠拎唔到世界盃冠軍！呢句我講嘅！

秀英問（六）：呢個又退休，嗰個又收皮，今屆世界盃應該識邊個？

根據英國博彩公司（截至6月7日。本人不鼓勵任何形式的賭博，除咗股波），今屆嘅神射手（即係入最多波）嘅大熱門，係阿根廷嘅美斯。不過，佢上年都係大熱門……於是每次拎波都有七個人圍住，情形好似長毛去示威咁連食枝煙都畀差佬圍住射胡椒噴霧……結果美斯一球都入唔到。今年第四熱門，係堅堅堅靚仔嘅C朗（葡萄牙）。呢兩個人你唔熟悉，都起碼聽過個名。

(C朗（左二）與美斯（右二）圖片轉載自wikimedia)

至於神射手次熱門，巴西嘅尼馬。嗱，認真啲講廣東話，佢個名嘅發音唔係澳門啲泥碼，係尼馬。佢有少少似爛面版嘅吳嘉龍（藝員吳耀漢之子），身形平均。不過巴西有五個人係神射手大熱門之列，真係爭正選都爭到傻。

(吳嘉龍（左）與尼馬（右）)

識呢幾個就夠。其他呢，踢踢下就會有人爆出嚟。

唔講現役球星。萬一你睇報紙見到巴西隊嘅球王比利話邊隊邊隊贏，咁你唔好認屎認屁，話比利覺得某隊會贏，所以睇好嗰隊。原因：比利係出晒名嘅明燈，佢話掂嗰啲隊，通常係分組賽出局。呢篇文有球王嘅戰績，真係可歌可泣。

而講起比利呢個國際烏鴉咀，就不可能不提我哋香港嘅出咗個神級燈，Lulu Tung（董嘉儀）。除咗上邊篇文嗰啲，阿Lulu姐幾乎開口中，著邊隊球隊嘅衫，嗰隊就一定輸波，咩情我呢個貼就已經詳列。要我揀嘅話，個人認為佢最癲嘅戰績，乃4月12日：

－  Lulu喺佢嘅面書寫「新特蘭一定要搞掂愛華頓呀！！」

－  出post一分鐘，對家愛華頓入波。完場比數：0-1，新特蘭輸

－   同一個post，熱刺輸緊畀另一隊0:3。嗰陣熱刺輸三粒時，和／勝嘅賠率應該有幾十倍

－   燈神寫「熱刺果場完了吧， 如冇意外」

－   結果意外出現了。完場比數3-3，熱刺和波

（燈神個貼：https://www.facebook.com/photo.php?fbid=840392669310434&set=a.212901418726232.68042.210567498959624&type=1&stream_ref=10）

雖然近期燈神失準，但憑佢強勁嘅戰積，稱之為香港燈神，當之無愧。頂你，你都唔會因為巴菲特失誤投資咗強國嘅比亞迪汽車，而褫奪佢股神嘅稱號啦。今次世界盃，某個德國牌子嘅運動服裝公司（三間牌）唔識死，搵咗燈神做傳宣……結果燈神著過阿根廷（現時奪標次熱門）、德國（第三熱門）、西班牙（第四熱門）嘅波衫……I think Nike is very happy right now.

秀英問（七）：係喎～今屆世界盃喺無線播，咁咪有阿叔講波囉？

……阿叔林尚義已經過咗身好多年，真係好多年咧。連伍晃榮都已謝世一段日子。你畀佢班老人家係天堂抖下、享下清福啦……

秀英問（八）：（接上題）咁而家邊個講波佬最好？

一個都唔使識，因為無個好。

黃興桂把聲其實好撚煩，好似一部剪草機咁喺度嘈；佢除咗講埋啲金句，作為講波佬只係普通水平－不過所謂廖化當先鋒，佢喺呢個年代已經叫第一班。至於無線其他嘅講波佬，我唔當佢哋講波，佢哋只係發出嘈音。

如果不幸地有埋阿叻等明星插咀，只可用災難嚟形容。有次睇無線直播足球，唔知法國隊對乜嘢，嘉賓之一係張國強（人稱KK，即係430穿梭機嗰個）。

畫面中法國隊嘅比堤喺中場拎住嗰波；成場波無講過嘢嘅張國強，喺無熄咪嘅情況下，大大聲講咗句：

「隊入去呀，比堤！！！」

隊乜嘢入去？又隊入去邊？成個酒吧啲人都喺度爆笑。

足球比賽明明以入球多寡分勝負。足球唔係好似打拳咁計點數，即係計下兩隊半場／一場有幾多個角球、罰球、犯規、射門次數、越位、吐幾多次口水，然後計呢啲數字多少分勝負。最離撚譜嘅係，而家大部份講波佬（由丁偉傑開始）淨係識講呢啲，彷佛角球多就會贏波咁，一日到黑計有幾多罰球，控球比例有幾多，條友身高幾多。師兄！佢唔係嚟應徵做model嫁，講埋佢三圍呀笨？你可唔可以講下戰術、走位、部署？

我知，佢哋唔識講，因為佢哋•根•本•唔•識•踢•波！阿叔踢過甲組、教過波，老一輩嘅講波佬亦係踢波出身，正如講馬嘅無人夠董驃（驃叔）嚟，因為鏢叔三代與馬結緣，自己做過騎師、練馬師。佢最勁係乜？我頂你個肺，係佢真名「驃」都從馬字旁呀，真係個名已經整定驃叔同馬有關！

而家嗰啲講波佬，好似拎住本游水書、喺池邊教你練水咁（我中一時嗰體育阿蛇真係咁）。呢班所謂旁述太嘈，我寧願淨係播現場球迷嘅歡呼聲，都唔想聽到佢哋we 嘩鬼叫。

重申，你唔使識任何無線嘅講波佬。至於某台搞個成人講波台，要畀錢先睇到；睇波本身應該係粗口橫飛嘅。你將啲AV打格，然後同我講消除啲格仔要額外收錢？sorry，我自己去酒吧大撚把有得聽。

秀英問（九）：史兄你好長……氣呀。講咗八題，你淨係一咪叫人唔好埋、唔使識，老鴇埋年，咁世界盃我究竟要識啲乜？

第一，如果老公話出街睇波，你千祈唔好話：「下？做乜要出去睇波？屋企無線都有得播喎。」

第二，如果老公出去睇波，唔好搭一句：「我跟埋一齊去睇好唔好？」

我想講一個殘酷嘅事實畀你知：

你老公／男友寧願一個人喺外蒙嘅沙漠睇波，方原九千里內都冇半個識嘅人(甚至乎一個人都冇)，都唔想留喺屋企同理你一齊睇。

唔係佢愛唔愛你、想唔想你陪佢嘅情況，定係你會唔會問一大堆問題（例如乜嘢係越位－你最終會忍唔住），又或者睇波只在乎邊個靚仔、好大隻，而係男人睇波真係想一個人靜下，放鬆下。

不論係踢波定睇世界盃，都係一件非常非常男性化嘅事。去酒吧睇波，除咗花生，橫飛嘅就只有粗口，特別係個 「屌」 字。而睇波現場第二出現多嘅人物，就係 「你老母」－排第一通常係 「球證」。「球證 扯旗 舉旗」，「球證畀牌」，球證吹雞。佢肯定出現多過任何一個球員。

順帶一提，啲人講屌你老母，即使佢係對住你講，大部分情況下，佢都其實唔係真係想屌你老母。並非佢唔係話唔係想屌你老母咁簡單，而係佢根本無一個特定嘅老母想屌。再講深啲，佢根本唔係想 「屌」同理「屌某個老母」。佢只係想發洩，想屌你老母啫… (屌你老母，越講越亂)

如果你男友話尋晚去左睇波，千祈唔好問賽果。一來你可能勾起佢嘅唔開心事，包括鍾意嘅球隊輸波，同埋輸錢，二來你可能會勾起佢啲開心嘅事－其實佢根本無去睇波…

佢中意英格蘭，如果佢小組賽出咗組，千祈唔好嘗試安慰佢。有啲嘢，留返畀佢嘅兄弟、一啲都中意英格蘭嘅朋友去做。

“I know that feeling bro” 圖片轉載自香港網絡大典

秀英問（十）：究竟有冇乜嘢，我一定要知，知咗可以得到老師嘅叻叻豬印章、或者唔會失禮老公啲朋友？

－上屆冠軍係西班牙。

－過去四十年，從來無球隊衛冕過世界盃。

    －史上只有意大利同巴西，係1938年同1958年連續兩屆拎冠軍。嗰陣參賽國家只有15/16隊。今屆有32隊。

    － 巴西嘅首都：我估計香港有五成人會答「里約熱內盧」（包括史兄），四成人會答「聖保羅」，另外嗰成人會答：「巴西」本身咪係首都囉。連某個垃圾電視台嘅兒童節目，前排亦誤以為巴西首都係「里約熱內盧」。事實係，巴西嘅首都係「巴西利亞」(Brasilia)。情況同好多人以為墨爾本／悉尼係澳洲首都一樣（正確為坎培拉）。【註】

秀英問（附加題）：食飯時男同事講世界盃，我要融入當中，要講啲乜？

要打入男同事／世界盃話題圈，唔好一開口就話邊個靚仔，邊個大隻呢類掃興嘅說話。咁樣做同一提起名牌就講 LV，Gucci 一樣咁無品味。你點都提句 Hermes 呀… 你起碼講一句 :

美斯係神射手大熱，不過老老實實，咁多年除咗朗拿度，無乜邊個神射手係大熱當選。上年佢咪又係大熱門，佢連波都無入過呀，真係可憐！（請注意同枱有否阿根廷球迷）。過去四十年無球隊衛冕過，所以西班牙嗰幾個都唔使理。

計我話呢，喺小組賽對弱隊入波較容易。照睇，哥倫比亞、法國同比利時，同組弱旅多，有機會瘋狂數糊（數糊即係入波咁解）。可惜，哥倫比亞前鋒麻麻、法國嘅賓司馬／古佬今年狀態唔好，所以比利時嘅盧卡古，靠晒佢。今屆比利時真係黑馬嚟。

信我！乜春嘢賓司馬（Benz雄個朋友）、古佬，唔使理佢係邊個。只要記住盧卡古就得。背熟佢，同班麻甩同事講一次。佢地肯定唔會當你係鍾意碧咸、Ｃ朗個類無知OL。

男人睇波唔睇靚仔，越靚仔嘅球員，只會越乞人憎 。如果佢本身唔好波，好似碧咸咁，佢同陳光榮（林嘉欣前度）或者李勝基（少女時代Yoona嘅男友）一樣，都會成為男人公敵。就正如百貨公司嘅化粧小姐無個靚嘅道理一樣－信我，韓國，日本，新加坡，香港嘅化粧小姐，無個靚。

倒轉嚟講，世界盃同金利來一樣，都係男人嘅世界。何苦要強行插入呢？班麻甩由細到大都對住呢個波 （儘管你已經有一雙），你點講都唔夠佢地嚟。

所以，呢個一個月，你努力啲約埋姊妹一齊做瑜伽拉。橫豎俾左兩年學費，你咁耐淨係上左一堂…

講到最後，雖然呢篇嘢叫＜世界盃應注意事項－女生版＞，但對唔治，其實係唔會有男生版的。無論你中唔中意睇足球都好，足球呢啲嘢，喺男人身上係基因嚟。

你唔信？

以上嘅文章，係一個唔睇足球嘅人寫嘅。用呢點嚟證明足球喺男人身上係基因嚟，仲夠唔夠？

秀英問：真係最後一題，點解我老公可以夜晚睇通宵波唔使瞓？佢聽日唔使返工嫁咩？

答：得閒留意下街口間診所、Know your community。六月十二日開始，會有好多要返工嘅男人病；啲男人會同醫生講自己肚痛、胃痛、唔舒服、嘔到仆街、頭痛到裂開（總之個醫生唔會檢查到）；

實情係嗰個病，….

叫詐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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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巴西利亞」＝「巴西」＋「舒利亞」－「舒」，好易記。無錯，就咁記巴西利亞仲易過記「巴西」＋「舒利亞」－「舒」。

邊個係「舒利亞」，小朋友，你咁問得就真係慘。你懂性之前，香港肯定已經回歸咗，你無享受過英治香港最美好嘅歲月。舒利亞係近代英格蘭國家隊嘅最佳前鋒。不是最佳前鋒之一，而是最佳，the only one。舒利亞腳頭重、頭鎚勁，罰球有水準，窩利亦拿手。佢打布力般嗰幾季，真係合埋眼都入到波。佢到今日仍然保持英超一季最多入球（1995-96年，31球；C朗喺2007-08年同樣入咗31球）、英超記錄最多入球（434入260球；奧雲同郎尼嘅數字，分別係357場入171球（截止5月1日），同326場入150球。見註）。嗰個年代，阿根廷、荷蘭同英格蘭分別有巴迪斯圖達、柏金同舒利亞。你活喺嗰個年代，真係見證到強鋒中鋒。而家個堆似中場又似前鋒嘅球員，真係得啖笑。

奧雲只係喺1998年對阿根廷威過一球咁大把（碧咸後踭傳畀奧雲、奧雲快放艾耶拉狂抽。呢場波亦係傳說中所謂碧咸大戰施蒙尼，最後、亦係最重要：阿根廷贏波），職業生涯奇短；朗尼打國際賽成日潛水。好咧我真係好撚憎英格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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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棠敬贈)

警告：我只係講解自己嘅感受與所見所聞。我唔係記者，講嘢唔使亦唔會客觀中立。Sorry, 其實我覺得而家啲媒體都唔中立。另外，呢篇文充滿粗口，道德勇士、覺得粗口教壞人好暴力嘅朋友，唔好再睇落去，去返山窿住。

由於故事主要發生喺拘留所／臨時差館，所以大部份都係講差佬。如果你支持差佬，或者本身係差佬，睇落去實爆血管。

為保障個人私隱，部份人物只用假名、甚至乎無名。我講緊係「唔開名」嗰隻無名，唔係漫畫＜風雲＞裏面嗰個無名。另外，為方便寫作，故事部份情節、先後次序或與事實略有出入。

篇文有大概一萬字。睇文切忌斷章取義、睇啲唔睇啲。因為我無時間校對，所以錯別字呢啲嘢呢……無你就驚啦。

───

我參加咗7月2日佔領遮打道行動，係511個被拘捕嘅人之一。

參加學聯喺71遊行後嘅佔領遮打道行動－就叫佔中預演咧，我並唔係因為得閒得滯、收咗錢（老實講，如果有都幾好）、或者認為呢次預演可以有乜嘢實質成果（思歪／林鄭肯凌晨四點出嚟同你對話我真係好驚、亦唔覺得阿爺會因為你幾百人預演佔中而良心發現畀真普選你）。

我參加嘅原因好簡單：

我只係做一件我覺得啱嘅事，去爭取一樣我應得嘅嘢。

嗰樣應得嘅嘢，叫做公民提名，即係選民有權提名特首候選人。你話我講公民提名違反基本法，我同你講：法律係就住市民心目中想達到嘅目標而寫嫁嘛！你出嚟諮詢，人哋要公民提名，你應該諗方法解決，去修例、去改基本法、去搵共識呀嘛，而唔係，哦，屌你老母，「公民提名不合法」一句就打發人走。咁使乜春你出嚟諮詢、使乜春出人工畀你？

你畀一個合情合理嘅解釋我：點解我作為一個合資格投票嘅選民，無權提名特首候選人？解唔到，一係你耍鳩我，一係而家香港嘅基本法咪同當年黑人規定做奴隸、南非種族隔離政策、華人與狗一樣，係啲不合理、不合情、不平等嘅法律囉。三年零八個月嗰陣，香港人被迫用軍票夠合法咧掛！當年Rosa Parks搭巴士拒絕讓座畀白人夠唔合法啦！以前大陸行帝制添呀。

我討厭自己再流無謂嘅眼淚、傷於事無補嘅心。前年學民思潮班學生哥絕食嗰陣，我幾乎每晚都以淚洗面。我問自己三條問題：

1. 點解我成條廢柴咁，除咗喊同心痛，就淨係識share埋啲乜嘢「天與地」，一套我連十秒都冇睇過嘅電視劇、同埋寫啲狗屎柒柒文字？

2.   點解要班學生哥出嚟受苦？

3.   我可以做啲乜？

先答第二條問題，因為我識答。好理性、好客觀同你講，班學生哥肯受苦，係因為佢哋機會成本低。應該咁講：佢哋連機會都冇。無機會，無成本（no choice, no cost）。反國教，有得揀咩？你班成年人、有錢人要操控佢哋嘅未來，唔通佢坐喺度等有奇蹟發生，你班友良心發現？佢哋啲希望喺邊度搵，歷史書？科幻小說？我唔明，佢哋係喺往後幾十年投票次數最多嘅成年人（唔計未出世嗰啲），點解佢哋唔可以有最大嘅發聲權？

需求曲線向下斜，成本越低、需求越大。學生哥無嘢好輸，無工作、零收入，機會成本低，由佢哋去支持、安排、參與所有社會運動，係自然會出現嘅事。

咁作為一個受香港恩惠而飽讀屎片、搵到錢嘅中年人，係咪可以返工放工，得閒寫下文，七一遊行，每年一度去政府食老麥就夠？我覺得唔係。我實在受夠、忍夠自己。呢幾年嘅經歷，令我明白你要爭取一樣嘢，唔可以靠人哋幫你爭取。你再心存僥倖，結果只會家門不幸。好咧，你又會話：

唔係喎，Uncle Shit，你而家預演佔中，咪又係乜都爭唔到？你鳩做、鳩行、鳩佔、鳩鳩鳩鳩x2046。

我想問一句：

咁究竟有乜嘢香港人(1)可以做而(2)又做到嘅嘢，做完即刻有普選？

無！畀你放個核彈落中南海、搵外星人去恐嚇習近平，你都擔保唔到會有真普選。而家就係大家根本唔知可以做啲乜，所以大家先要摸住石頭過河、各出奇謀，為求得到應得嘅普選。如果單純以打倒港共政權嚟講，而家有邊個唔係鳩做？乜嘢鳩做、鳩坐，唔該你收皮。坐喺電腦面前最唔鳩做，係咪？

無可否認，呢幾年遊行示威集會嘅威力減弱咗。你遊完行返屋企，第二日照返工，馬照跑；往往要加埋佔領、留守，先有些少成績（例如反國教）。而家有人安排埋集會，等你唔使做賓賓都可以佔領遮打道，和平、非暴力－放心，就算我做和理非，都唔會有兩個非。我要做嘅，就係去做一件啱嘅事，嘗試爭取一樣我應得嘅嘢，你叫我點推個波畀人？我都想推，但我諗唔到好理由呀：第二日返工？我連恤衫都帶埋。行完好累兼眼瞓？我由時代出發，行完返屋企眠咗一眠再出去。睇下啦，呢啲叫解決問題嘅能力呀！唔係一句「公民提名不合法」就打發自己走。

我更加相信，工往後幾十年都有得返、覺他日瓜咗有排瞓，但係呢鑊無真普選，往後幾十年都唔會有。現時嚟講，去遮打道坐，係最和平、合理嘅方法。留意，合唔合理係講時勢；時勢變，合理同正常嘅標準都會跟住改。大家對於”做乜嘢政府先會回應市民訴求”嘅標準，喺過去十年變得好勁。

你叫我再揀一千次、一萬次、一億次，我永遠揀做嗰班學生哥嘅同伴。唔係高唔高牆、雞唔雞蛋，而係我深信道理喺我一邊。即使有犯法，我都冇錯。我唔需要人哋話畀我聽我無錯，喺呢件事即使世界得返我自己喺另一邊，我都唔會改變呢個睇法。

係，我係鳩佔。我寧願死後我個墓碑寫

“Uncle ‘the PK’ Shit : Joined 2013-2046 Marching on 71; joined occupy central in 2014; attempted various times to fight for something trivial, but in vain. He achieved nothing in his life.”

而唔係

“Uncle ‘the PK’ Shit : Did nothing but just cried in front of the monitor whenever someone else fought for justice, peace and anything reasonable. He lamented not being given any freedom and rights. He attempted nothing in his life.”

所以唔好再講我係乜嘢英雄（「其實邊個話你係？」）、代表緊大家。如果你認為呢個社會已經有英雄，所以自己可以繼續遠距離支持，無呢回事。國教唔關你事、港視可以靠司法覆核，而喺普選、喺2014年呢一鑊，只有自己可以代表自己：

自己的香港，自己救。

當我決定喺屋企門口出發之際，諗一個原因畀自己留喺屋企，仲難過去預演佔中。我的確好驚畀人拉、畀人捉返差館（唔通我同你講我好撚中意去差館, I love the police咩。咁撚肉麻嘅嘢，收錢我都講唔出）、畀人告甚至乎無咗份工，但我真係唔覺得有其他更合理、更合成本效益、更有道義嘅選擇。嚴格嚟講，我唔覺得有選擇。

No choice, no cost.

───

好咧喎，上面千幾字講完認真嘅嘢咧喎。以下落嚟回復正常。

───

7月1日，凌晨十一點幾十二點。

我喺遮打道，同兩三個朋友坐低咗。

我好緊張。

因為嗰晚阿根廷對瑞士嘅直播，我無得睇。

預咗畀人拉，完全無擔心過呢樣嘢，反而好擔心阿根廷出唔到線。我十二點到兩點嗰陣，個心同靈魂喺巴西而唔係喺遮打道。

好彩，有朋友應該係為咗支持我，去完熱血嗰邊特登過嚟，帶咗大芒HTC電話（無錢收植入廣告）＋1010 4G LTE網絡（無錢收植入廣告*2）＋無線收費台合法戶口（無錢收植入廣告*3），等我可以睇阿根廷對瑞士。魚與熊掌，靚女同大胸，示威同睇波，兩者兼得。點知……

仆街，90分鐘，0:0。要踢加時。

更仆街係，朋友要走，我無得睇落去。

結果靠livescore，再加面書即時更新，我先睇得完阿根廷對瑞士。三點，我同友人去咗廁所；我哋由遮打道行去萬邦行隔離間老麥借廁所，仲喺嗰度撞到一對就嚟結婚嘅朋友（狼郎才女貌）。

留意，呢次係我被捕前唯一一次去廁所。

唔記得幾多點，台上嘅人畀差佬拉晒、熄埋咪（證明我係如何地不在乎同唔留心）。呢個時候Jimmy仔突然拎住個大聲公同amp出現，企咗喺路上留守嘅人中間，帶領人群叫口號、指揮，仲唱咗一首歌。可能「左膠佔領鳩唱K」嗰印象真係太差，即使金英（定金鷹？屌總之嗰個著黑色背心、遊行完一日到咗凌晨三點個頭仲係咁堅挺嘅年青人）解釋點解要唱歌，結果只係唱咗一首歌。我覺得嗰啲話集會唔好唱歌、唔好叫口號、唔好演講嗰啲人，下次試下睇世界盃嗰陣熄咗個聲佢。大家你眼我望眼，幾千、幾萬個人喺度做乜？屌你，而家喺靈堂默哀咩。

佔領嘅成個過程，氣氛唔算非常緊張。偶爾會有人叫口號、清場嗰陣有人大叫差佬唔好使用過分武力。我已經唔記得點樣由三點坐到六點，亦記唔起友人幾時離開，得返我同一個朋友。好老實同你講，我話唔想同行嘅朋友、身邊嘅人一齊鳩佔，我係講大話。越多人佔，威力越大；但係咪要所有人做同一樣嘢，唔係。大家知道自己做緊乜，參與程度去到自己接受到嘅水平，對得住自己就得。

我只記得差佬由最前方開始抬人，抬得好慢。抬十幾個，又停一停；抬十幾個又停一停。係策略、定係班友好累，我唔知亦唔想理。當中有留守嘅女士亦開始被抬，呢個時候唔知邊個拎住嗰大聲公，大叫：「被抬嘅女士要叫『我要女警！』」

我同男性朋友喺隔離細細聲講：

「嘩屌，我都要女警。」

「我要空姐。」友人回。

「我要護士。」我再回。

大笑。

你會覺得我哋好唔認真。但屌你，而家係佔領爭普選、唔係去殉情，唔使嘢嘢都喊苦喊忽、屙屎唔出咁。蔡先生每年喺維園喊苦喊忽咁叫，聽到人毛管都戙埋。我緊張同擔心，可以放喺嗰心裏面，唔係好似啲人將愛國愛港成口掛喺口邊咁、講撚到臭晒。

又唔知過咗幾耐。

比利時入咗八強。

嗰陣好驚阿根廷贏唔到比利時。

我想講，臨天光，警察開始喺後面抬人，前後夾攻。呢個時候差佬已經抬咗幾百人，留守嘅人只喺淨返百幾個。大家開始緊張，手翹手咁瞓低，等抬。

我的前方係香港會、以前Ritz Carlton酒店。天慢慢由凌黑一片、變有微光，再變淺藍。

不久，香港會後方，開始出現一道曙光。

我仰望著天空，藍天。

日出了。

我拎咗部手機，影咗張相。

5:28

「你好，天亮了。」

（來源：https://www.facebook.com/photo.php?fbid=613643042068216&set=a.266098243489366.56067.100002675777006&type=1&relevant_count=1

我未睇過香港嘅日出。我同我隔離嘅朋友講：

「仆你個街。我同你呢個麻甩佬居然由夜晚坐到天光，而家仲翹住手、瞓喺度睇到日出。我同責任主編／任何一個女友都未試過（我嗰陣無提過責任主編，而家補返），好浪漫呀。」

由於距離抬我哋都仲有啲距離，睇到日出，我哋又坐返起身等抬。友人有被抬經驗，佢同我講千祈唔好掙扎，因為佢會屈你手，佢上次因為咁痛咗一星期。

我睇唔清楚差佬點屈手。後嚟放咗出嚟，睇到呢張相：

嘩！！！！！！！！！！！！！！！！！！！！！！！！！！

屌你！呢招明明係龍虎門裏面，石黑龍絕技《刻骨爪》嗰招《破腕式》！！！！！

我好記得舊著龍虎門，石黑龍初到秦國（係秦國）遇到白俊，喺酒樓裏面就曾經用呢招《破腕式》屈斷咗一個女奸人嘅手腕。【舊著龍虎門通天教嗰段，我睇過起碼四萬次】

差佬識刻骨爪，好恐怖呀。

更恐怖嘅，原來喺後面。同Jimmy仔企埋一齊嘅，仲有一位退休教授。退休教授，原本可以享下清福、唔使出嚟爭餐死。呢位教授唔似啲尸位素餐、讀咗咁多年書仲衰過讀屎片嘅一眾經濟學教授（姓雷嘅、姓劉嘅膠樽、姓何嘅幫港出聲），一咪話佔中損害經濟，但又唔講自己點睇普選。我有日唔認自己讀過經濟，有99%會因為怕啲人以為我同呢班蛋散係同一路。

退休教授拎起個咪，開始同差佬說教……佢話差人應該要有判斷是非嘅能力，唔好淨係接指示做嘢，否則就係平庸之惡……

開始嗰陣聽教授講嘢，覺得好感動。教授再講，落多三錢肉緊，希望打動到班差佬。

無耐我發現教授講嚟講去三覆被……平庸之惡平庸之惡平庸之惡平庸之惡平庸之惡平庸之惡平庸之惡，一晚出現咗起碼三十次。我放出嚟之後嗰兩日腦海仲出現幾次。教授低沉嘅聲線，令我諗起一個電影角色……

為免再畀我超賤嘅思想控制，我將視線望向對面嘅差佬。

我唔敢相信我對眼。

（來源：https://www.facebook.com/photo.php?fbid=10204400293350725&set=a.2039951321722.2127669.1332465424&type=1)

我望見圖中叉腰個差佬。

佢企喺度望住教授，好陰沉咁冷笑。一種帶強烈賤笑、恥笑、嘲笑味道嘅笑容。佢笑咗好耐、好耐。

我好驚。

因為佢好撚似麥浚龍。

一個中年嘅麥浚龍望住你冷笑，真係驚咗一驚。我唔怕被補，但唔想畀佢抬。

我唔敢望麥浚龍。除咗佢好可怕（愛上殺手～～），仲因為後面嘅差佬抬多三四行，就抬到我。

七點。我已經四個鐘頭無去廁所，好急。

預演佔中，由頭到尾都冇打算無限期佔領，講明朝早八點就收檔，「去到差館當你贏」。七點嗰陣，現場仲有大概一百幾十人未抬。有未抬嘅人叫差佬唔好再抬，一齊叫：

「八點鐘，一齊走！八點鐘，一齊走！八點鐘，一齊走！」

「八點鐘，食早餐！八點鐘，食早餐！八點鐘，食早餐！」

「八點鐘，食早餐！八點鐘，一齊走！八點鐘，食早餐！」

我偷望麥浚龍。佢依然喺度冷笑，我真係好驚。差佬亦無理會我哋嘅要求，繼續抬人。

七點半。

七點九。

七點十。

七點五十五分。

抬到我嗰陣，我忍唔住問差佬幾多點。

八點。

達標了。你唔好問我點解覺得八點咁重要、或者咁撚天真以為八點未抬就等同贏咗。我唔知。

Bye everyone. We won and lost. Am heading to nowhere now.

因為怕差佬使出刻骨爪破腕式，我唔使佢哋抬，我自己行上警車。

我企起身，有兩個差佬捉住我夾我行。我望望佢哋，似乎只有廿幾歲，其中一個仲生緊暗瘡。

「放開我啦，屌你老母。我自己行。」我同差佬講。

「行啦。」兩個差佬，一左一右。佢哋一隻手捉住我膊頭，一隻手捉住我條腰。捉得幾實。

「屌你老母放手啦，我都話自己行。你唔好掂撚住我。」我開始唔好老脾。

一路行，有排差佬企喺旁邊。其中一個向我大喝：

「行你就行啦！」

我回頭大叫：

「屌你呀！」

我幾乎用盡我所有力講呢句屌你。係呀，好暴力、好粗口，快撚啲打畀思歪去投訴我啦。當初我去預演佔中，責任主編話完全唔驚，只係怕我唔好老脾屌鳩啲差佬。又畀條仆街估中。

「先生，一人讓一步啦。」捉住我嗰兩個細路見我咁躁，都鬆開咗手，由捉住我變做輕輕扶住我。我亦無再躁狂症發作。

搜身。差佬跪喺度搜我個背囊，見到我條西褲同恤衫，抬起頭望一望我，露出奇怪嘅眼神。

「喂，唔好整皺呀～我仲要返工。」我又咆哮。

差佬索性拎起袋衫叫我自己拎住。

呢個時候，我已經有五個鐘頭無去過廁所。

───

上到車。

全旅遊巴嘅人都喺度玩電話，包括差佬。

等咗唔知幾耐，開車。

開車，轉個彎就停咗。呢個時候有人大叫：

「司機有落！」

大笑。

司機梗係無開門。屌你，搭巴士係禁鐘落車，唔係大叫有落嫁。阿被捕人士你係咪香港人嚟？

旅遊巴去到黃竹坑，中途見到海浪公園……最後停咗喺警察訓練學校嘅車場四十五分鐘。我比較幸運，只係等咗四十五分鐘，同埋唔使喺烈日下暴晒。

再等咗十分鐘先落車。一個差人引領十個犯人入房。

行嗰陣，我同差人講：

「我要去廁所。」

「上到去，有人會安排。」軍裝講到好似去東莞嫖咁，上到房就有雞頭安排啲女嚟畀你揀咁。

呢個時候，距離我上次去廁所已經九個鐘。聖鬥士星矢打黃金十二宮，都只係得十二個鐘。

───

去到由班房改建嘅拘留房。其實連改建都冇，只係直接用咗嚟做拘留房。

一坐低我就舉手。

「我要去廁所。」

「等陣，安排緊。」接手嘅軍裝回應。

我唔知佢係安排緊廁所、定係安排緊人同我去，定安排緊橡筋。差佬話等，咪等囉。

又過五分鐘。

「我要去廁所。」

「等陣，安排緊。」同一軍裝回應。

「仲要等幾耐？」

「安排緊。」軍裝再回應。

我開始懷疑軍裝部對講機有個掣，一禁就會用真人發聲講「等陣，安排緊」。好似當年快譯通有short-cut key，一禁就會講「excellent」。

再過五分鐘。

前後已經幾乎十個鐘頭無去過小便，星矢個十二宮都打完咁滯。呢鑊真係忍唔住，我拎住個空嘅烏龍茶膠樽行出去門口。

「我要去廁所。」

「等陣，安排緊。」另一個軍裝，不過都係嗰句。

「我要求咗三次去廁所。你唔畀我去，我就喺度屙。我唔介意。」我已經打開咗個膠樽，準備除條短衭就屙。我忍唔住，再忍會爆。呢個位我寧願企喺度屙。

我只係做一件我覺得啱嘅事，去爭取一樣我應得嘅嘢。

「得得得，而家同你去。你可唔可以忍多十秒？」軍裝回應。我估我無個膠樽、唔兇佢，到今日都未去到廁所。

「仆你個街。安排緊即係拖鳩你。」我大概估到差佬會點玩。

整體嚟講，喺拘留所嘅氣氛頗為輕鬆。去廁所、飲水全部要好似中學生咁舉手，同埋有人跟你去。你坐喺位玩手機、吹水、講笑，做乜都無人理你。一間房四十人，有人喺度唱「友誼之光」。更多人其實已經好累（七一遊行到嗰刻已經接近十六七個鐘），索性喺張櫈瞓覺。

喺房唔知等咗幾耐……耐到我由好眼瞓變做完全唔眼瞓。我哋一行四十人被轉往另一間房，喺個度手機被放入密封的袋中，唔准拎出嚟。由呢刻開始，真正進入無涯式鳩等：十張枱，十個警員填寫個人資料。認真，佢唔係好似獅子銀行咁，十個櫃位，只得三個teller；佢十張枱十個警員，不過填完第一轉，足足有個幾鐘頭班差佬同我哋一齊鳩坐鳩等。

食飯，等；飲水，等；填個人資料，等；去廁所，等；見律師，等。

幫我填表嘅，係一個黑黑實實嘅差佬，編號20135，由沙頭角差館借調過黎（佢填自己本細簿嗰陣我見到印住沙頭角）。要特別提呢位差佬，唔係佢待我特別差。只係…..佢啲字，好撚核凸（我承認係人身攻擊。但我好怕啲人寫字好核凸）。我講真嘅，真係核凸到爆，我用左腳渣筆都好過佢。

填到某一欄，佢唔出聲望咗我好耐，又無講嘢無寫嘢。

我望一望張表，

＜個人特徵＞

「屌你，使撚諗咁耐咩。咪三個字：型、好型、同埋好撚型囉。」我諗。

「你……幾高」隔咗一年，佢終於記得身高係個人特徵之一。

「170、米。」

佢又識寫170cm喎。

跟住佢仲自動波寫咗四樣個人特徵。

「瘦」，ok。

「四眼」，真。

「短髮」，對。

「穿短褲」

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短褲唔係個人特徵嚟嫁。哈哈哈哈哈。

可惜嗰陣我已經太累，所以見到呢啲驚天笑料都笑唔出。平時真係指住你嚟賤笑。好咧，而家喺篇文度補返啦。

20135，你個笑容好青澀，好正直。下世投胎唔好再做差人咧。

喺房度，唔同差佬出出入入，佢哋啲電話仲不斷響。突然，空氣中響起一把熟悉嘅聲音同音樂：

「如果，命運能選擇～」

電話鈴聲。由其中一個差佬嘅手機發出。

「天與地」，絕對黑色幽默。

哄堂大笑。

喺無止境嘅等待中，我開始諗一個好認真嘅問題：

「差佬究竟係做唔切文件嘢，定係特登拖，所以要等咁耐？」

我事後問咗幾個人，從知道當時被補嘅人數(511)同政府放風黃竹坑可以容納嘅人數(二至三千)，得出一個結論：

由於人數太少，差佬索性放慢手腳。

當日511人被捕，最早十點放、最晏夜晚十點。頭尾十二個鐘，共720分鐘，即大概平均分幾鐘處理一個人。差佬都係人，佢哋都要放工。你可以想像當有兩千、甚至乎五千人被捕，佢仍然可以用呢個速度做嘢，而(1)可以準時放工兼(2)維持其他地區運作完全正常？

無可能。

再觀乎成個過程，無人話你知究竟做乜、亦無人話畀你聽要等幾耐，最後亦（暫時）唔告你。我個人判斷係：呢一切都係差佬刻意嘅。無論最終你係咪畀律政司告，中途已經透過拖延、「安排緊」、「等陣」、忍屎、忍尿、餓死、曬死，令你陷入仿如無止境嘅等待同黑暗，達到懲罰你嘅目的。尤其當中大部份人係呢世人第一次被捕，無可避免好緊張，加上身體疲憊，呢種等待簡直係絕頂嘅懲罰同折磨。

等咗八個鐘，差唔多去到最後一個步驟，等拎警告信。我企喺走廊等等等等等。呢個師兄負責帶領我哋嘅差人5551同我講：

「你面都青晒，快啲返去瞓咧。」

我想講：「我都知你辛苦，我都唔想出嚟。尋晚連阿根廷都冇得睇，但我無得揀。」

不過呢啲位，人哋關心你，無謂難為人。我更怕佢尋晚買咗阿根廷90分鐘贏波。我惟有笑笑口回句：

「係咩？哈哈哈哈哈。」

「係呀。咁多個鐘，面都青晒。好快啲瞓咧。」5551再補多次。

我笑而不語。

都係嗰句：5551，你咁靚仔，下世投胎唔好做差人咧。

───

去到接警告信，又等咗唔知幾耐。中途有兩三個差人先後拎住個人名表，一口氣讀咗百幾個人名出嚟，問有冇讀名嘅人喺度。當中好多重複，令我懷疑來來去去都係嗰幾個人。

其中有個高級警察、講嘢痴－痴－痴－脷根嘅，實在鳩屎柒柒，我不得不點名批評。可惜我唔知佢名，亦唔知佢警員號碼，但見佢痴脷根，惟有叫佢細細粒（唔明白細細粒係乜嘢嘅人，請參考電影＜古惑仔＞第一集）。話說被捕當中有位仁兄，應該屬於企喺路邊食花生之人，本身並無打算坐底等拉。但差佬誤中副車、因利成便、殺得性起，唔覺意抬走埋佢；佢喺反抗嘅時候唔見咗眼鏡、個背囊爛咗、又整傷咗咁。我叫佢做無撚辜辜兄啦。

無撚辜辜兄舉手，話要見律師。話說民陣／學聯嗰邊，預咗在場人士會畀人拉，已經派咗一隊律師（應該來自梁家傑律師樓）去黃竹坑警局。呢樣嘢，示威者知、差佬知、記者知，幾乎連外星人都知。

一聽到話見律師呢，就好笑咧喎。細細粒好得戚對無撚辜辜兄講：

「你有冇律師，講唔講出個名？無我就畀本律師名冊你，你自己搵。」

無錯，畀本名冊佢自己搵，係最合程序嘅做法，呢點無人會懷疑。如果差佬話：『喂，咁啱呢度有某某某律師，不如你搵佢』，可能會出現官商勾結、利益輸送嘅情況。

因為有批人見過律師團隊，喺後面大叫「我哋有律師喺度。」細細粒聽到，即刻大聲問阿無撚辜辜兄「你知－知－知唔知個律師叫乜乜乜嘢名？」

呢下就大撚鑊咧：

因為主辦單位由頭到尾，都只係畀咗個律師嘅聯絡電話參與人士，完全無提過佢嗰名。

成個運動最失敗係呢下。

無撚辜辜兄淨係講到嗰電話號碼，跟住細細粒就氣高趾揚咁話：「你－你－你無名我幫你唔－唔－唔到，睇律師名冊啦。裏面－面有梁家傑律師，我無呃你你你你。」

順帶一提，我睇過本名冊，無黃頁咁厚，但起碼有一二百個律師名。有人唔抵得細細粒玩嘢、特登阻撓人搵律師，開始屌鳩佢。中途亦有被捕人士大聲、正確咁讀出我哋代表律師個名。細細粒唔撚抵得有人頂撞佢，跟住還擊，話自己跟足程序做嘢、又話本名冊係政府認可，由大律師公會印刷（完全off topic）。大家跟住互屌，間房變撚咗茶樓咁嘈，好不熱鬧。

最好笑係，細細粒無端端、發晦氣講咗句：

「其實我唔識你哋嫁。」

你係咪戇撚鳩的？你同啲小學雞拗拗下交，跟住話：『哼，我要同你絕交，我唔識你！』有乜分別？你識唔識我，關個屁事？

兩方人互相指罵，成日氣氛最僵係嗰刻。

後尾細細粒啲同袍見唔對路，出嚟打完場。我哋呢邊亦有人畀咗個律師名阿無撚辜辜兄，後尾佢都見到律師。

我知程序上，作為差佬你唔可以講個律師名出嚟，但明明全個警局都知有律師嚟幫示威者嗰陣（細細粒都講得出梁家傑三個字啦，屌你唔講梁美芬？），又有人講得出律師個名，最簡單你咪話一句：「嗱，你哋有人好似有律師提供，你可以諗一諗、傾一傾，睇下你係咪要搵呢個律師，係我可以帶你去打電話。不過，你小心可能咁會涉及商業成份，我哋差人唔可以幫你推介律師。」咁咪解決咗囉，使撚一日到黑律師名冊律師名冊咩？完全同留難你、拖你、耍鳩你一脈相承。一萬個5551、一億個差佬做嘅好事，都抵唔上一個細細粒畀人嘅壞印象。

Fine, 你哋平日要對慣古惑仔黑社會人渣敗類，梗係要鳩屎柒柒玩鳩佢哋。但你可唔可以用下腦，分析同判斷下你面前呢班係乜嘢人嚟，先再決定你嘅態度？呢班係大學生、師奶、阿嬸、年青人嚟，大部份第一次入差館。你使唔使採取一樣鳩屎柒柒、懶係嘢嘅態度對待佢哋？話你哋無文化、有牌爛仔，唔係因為你哋讀得書少，而係你哋聽得指揮太多，欠缺咗基本判斷同決擇能力，做嘢態度永遠不可一世，將呢種態度植入咗基因同血管裏面。

你返工係出賣時間、能力、學識同技術，唔係出賣道德、靈魂、智商同良知。

見到有人屌鳩細細粒，氣氛咁僵，我嗰陣先識驚返轉頭：我今朝真係大大聲屌鳩個差佬……【註】

───

前後搞咗唔知幾多個鐘，終於走得。

有免費小巴搭去運動場。

落車見到責任主編同老味；無幾耐林非都嚟埋。

我嗰刻好想喊。由預演佔中開始，我都好鎮定（除咗見到中年麥浚龍喺度笑，同埋忍唔住屌鳩差佬嗰嘢）。嚟到呢一段，終於見返人類，熟悉嘅、親密嘅人，我真好感動。

I will never walk alone.

───

最後我想講一講差佬。好一向唔中意差佬，呢次被捕，喺差館我見識到佢哋嘅鳩屎柒柒，仲畀我諗通咗佢哋特登用拖字訣，令我更加憎佢哋。我憎嘅係佢哋用不必要嘅武力、鳩屎柒柒玩你拖你、我啱撚晒嗰種態度，特別係個別差佬比古惑仔更加古惑仔嘅行經同說話。

至於前線差佬清場係對定錯，我只係認為：佢拉我、抬我係佢工作一部份；同樣地，佔領、爭取係我嘅義務。佢可以啱，我亦可以係啱；大家亦可以同時地錯。錯嘅係公安法。所以，差佬做事嘅對錯同我做事嘅對錯，完全無關。就佢哋清場或者抬人而言，佢唔係朋友或者敵人。我無必要透過指責佢哋做咗錯事，嘗試合理化我做嘅嘢－就算呢個世界無差佬，我做嘅嘢仍然天經地義、經得起任何考驗。至於浪費警力，我覺得無嘢畀梁振英仲生存吸呼食飯更加浪費。

要我出嚟預演佔中，已經浪費緊我人生。

為免大家睇完九千字嘅文（無錯，時間係咪過得特別快呢？），唔記得開頭嘅重點，我再講多次。你去佔中、參加熱血人力民主學聯學民乜嘢活動都好，目的係普選。喺2014年呢一鑊，只有自己可以代表自己。

佔中、通宵、去差館、面對差佬、被人警告，原來一啲都唔可怕。對我嚟講，可怕嘅係一啲我應該有嘅權利畀人拎走咗；更可怕嘅係，我應有嘅權利畀人拎走咗，而我唔作出任何有力嘅反抗。

我只係做一件我覺得啱嘅事，去爭取一樣我應得嘅嘢。

 我希望下次，真係需要香港人出嚟爭普選，大家唔單止係坐喺屋企share歌、like嘢、讀我寫嘢事後感想（如果我無死到），而係可以一齊參與。

最後呢幾句好撚hard sell，我都頂自己唔順。

───

【註】

其實呢個細細粒係男人嚟嘅。係咪無晒幻想呢？哈哈哈哈哈。

溫馨提示：睇到最後，包你有驚喜。

又隔咗兩個月，我差啲都唔記得寫過呢篇文嘅上集。

上回講到：我女友，阿第二初戀係控制狂。

好咧，既然講到同佢拍拖如何如何地慘，十足十坐監，咁點解我唔分手？

我當然唔係被虐待狂。重申，一段關係要有give有take：我付出咗自由，換咗一啲嘢。諗真啲又唔可以話係「換」，因為我唔係為咗換返嚟嘅嘢同佢一齊。應該咁講：我喺呢段關係，並唔係只得受罪，有give、有take，即經濟學上的trade-off（難得我可以將「一段關係要有give有take」改頭換面，變做76個字）。如果只係得付出，我估我一早殺撚死咗佢，或者受唔住佢嘅監控，自殺死咗。

有兩個因素，令我覺得同第二初戀唔係一面倒咁慘情。

第一，佢迫我一齊去補習。因為佢係徹底嘅控制狂，所以連我讀唔讀書亦受佢操控。佢去補習，仲要補兩科非常奇怪嘅科目－數學同西史。如果你搵到一個文科生補呢兩科習，你應該送佢去青山。

讀文科，大部份人數學死撚梗；再者，升中六文科又唔使數學合格，考成點都冇乜所謂。中五嗰陣有個女同學坐我隔離，考mock嘅時候見到份數學卷，驚得滯劈啪一聲暈咗，佢連之後會考數學科都冇去。

儘管我本身喺文科班數學考第一（巧叻叻），佢依然迫我一齊去補，話乜嘢會考數學唔合格升唔到大學。屌你，連升中六嗰13分未拎到就講升大學。

佢介紹嘅補習老師，簡直係『廢柴救星』。如果我無記錯，阿蛇應該係叫YY Wong，喺一間小型補習社教補習，並唔係補習補到上市昆人水嗰啲。佢一上堂就講明，自己係嚟打救弱者、幫佢哋由F/U升級到C至E（講緊係成績而唔係女人嘅cup數），想拎A或者B就盡早過主。佢教得好易，花時間喺最易拎分嘅地方，例如計乜嘢邊隻角嘅角度等於邊隻角嗰啲，最難、文科生普遍食蕉嘅probability，佢只係用左一個鐘頭教，講到明你哋班文科蛋散揀嚟做就仆硬街。結果……我數學拎咗C，穩袋3分。講開咁講，據聞我間野雞中學開埠以嚟，文科班無人數學拎A或者B，所以我已經考得好好（巧叻叻2）。

至於西史，第二初戀迫我讀佢去補習啲notes。點解佢要去補西史……因為我哋學校個西史阿蛇完全唔識教書－其實普遍嘅中學阿蛇唔識、亦無諗過去識教書，佢哋返工只係消磨時間。呢個西史阿蛇有項經典，就係你上堂做乜佢都唔理你（例如睇公仔書、食早餐、做功課、打機），惟獨你唔可以嘈住佢。一嘈，佢就會同你講：

「阿史，你都好眼瞓嫁咧。唔好嘈咧，合埋眼瞓覺咧。」

無錯，呢位阿蛇會叫你上堂瞓覺，呢啲阿蛇真係春風化雨、作育英才。嗰陣為咗三更半夜　開的士　同初戀傾電話，最開心係上西史堂，瞓足成堂。

嗰陣升中六，中英文合格、六科要夠14分；我嗰間野雞，文科升中六仲要有折頭，13分就夠。預計中英文起碼D（夾埋4分）、中史經濟地理應該C(9分)、數學應該合格(1或2分)、文學放棄（1分）。保守估計，最高分6科有14分，升中六應該無問題。

以防萬一，有埋呢科西史應該掂。呢個就係我當初肯讀二手notes／食二手飯／食二手煙嘅原因。完全當會考是一種算術課，就像仙道以為籃球是數學一樣……【結果，我西史拎B；第二初戀拎A。】

第二初戀迫我讀書，勉強嚟講係一件對社會有益嘅事。無佢，我可能就同班豬朋狗友日日夜夜掛住打籃球，會考五分然後家道中落……

第二個令我覺得初戀並唔係一面倒嘅原因，亦係小人認為較重要嘅因素……係因為……我咸濕。

第二初戀會幫我打飛機。我係賤、寫嘅文章係仆街，但絕對唔會咁下流寫咸故，所以唔使想像我會寫乜嘢爆炸性內幕：打飛機咪係chok下chok下，跟住出嘢囉。重申，真係淨係打飛機（同摸摸錫錫），無口交、無插入。再講呀，而家幾乎連奧巴馬同習近平都知我大學先失身畀港女。

最衰都係直樹舞子同小澤圓呢兩個仆街。

打飛機的確好似好單調……不過，打飛機嘅地點就多囉：幾乎每次送佢返屋企，喺九巴熱狗上層最後嗰排櫈，搵件校褸遮住，然後互摷。嗱，係互摷呀！我摷佢，佢摷我，唔係淨係得我一個人happy；喺佢住嘅屋村下面，幾乎每一排長椅都留有我精壯嘅後裔，情形好似意大利人當中都有成吉思汗嘅後代咁；佢屋企後樓梯、我屋企、好多人屋企後樓梯都試過。如果親身去過某某地方就叫留下足跡，我喺港九多區都留低過精跡。仲有呀，我懷疑九巴啲熱狗最終退役，係由於佢哋發現上層最後排嘅長椅有啲keyboard味，點抹都抹唔走，最後索性唔用（註）。

因為我太咸濕，每次諗起佢嘅普京式嘅強權高壓控制、想鼓起勇氣講分手之際，腦海另一把聲就叫我諗清楚，無咗條女就要自己打飛機。於是我一次又一次屈服喺自己嘅淫威之下，將分手一事擱於一邊。金庸寫「武林至尊，寶刀屠龍。號令天下，莫敢不從。倚天不出，誰與爭鋒」，世人解讀為得倚天屠龍、可得天下。其實，要得天下，何需手持屠龍倚天？男人用碌鳩諗嘢，佢拎住死亡筆記都好，只要你能緊握男人之肉棒，成個銀河都係你嘅。

一邊嘈無自由，一邊又要繼續拍拖。情況同好多人一路屌無線啲劇廢，又要每一晚追咁。精神分裂。就係咁，我同第二初戀就拍咗大半年拖，中途一直分唔到手。

───

可惜，無論我點遷就、中意佢都好，第二初戀最終居然得罪咗世上另一種恐怖生物－我老母。第二初戀除咗唱歌似王菲，好死唔死，連佢嘅性格同情緒化都學埋。某程度上，我哋性格好相似：對著唔中意嘅人，閪口閪面，街頭街尾都知我哋唔老黎；喜怒形於色，大情大性。唯一唔同嘅係，遇到唔中意但重要嘅事，我會硬住頭皮去做（呢一點喺投身社會後經過磨鍊，更加熟練）；而第二初戀，唔撚中意，你殺撚咗佢佢都唔會做。

第二初戀第一次見我老母，已經嚴重得罪佢……

喺我老母嘅領域裏面，『入屋叫人，入廟拜神』乃第一號天條，犯咗實死無生。我亦覺得打招呼係好基本嘅禮貌。同時間，我深明第二初戀佢從來唔同任何人打招呼，所以喺佢上嚟之前，我提醒咗佢42930次記住叫一聲「伯母／史母」，甚至乎求其講句「Hi! Auntie!」都好呀。

結果……

佢第一次去我屋企食飯，開門入到我屋企，企定定、眼光光咁望住我老母，我老母坐喺梳化、頭側側咁望住佢，等佢叫伯母。

空氣好似凝固咗咁，無再流動。

我身體完全僵硬，唔識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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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一點代表一秒，共十五秒。你可以郁個browser一嘢skip晒，但我嗰陣，每一秒好似一萬光年咁長（你唔好咁戇鳩以為我唔知「光年」係量度身高嘅單位嚟）。如果你想知當時嘅氣氛幾僵，可以睇番無間道成套戲嘅高潮－30分鐘左右，黃秋生同曾志偉分別凝神望住自己手足嗰一幕。

我唔敢抖氣。

十五秒後，我阿媽喺梳化起身去煮飯。

若佢哋僵持嘅時間再長啲，我大概腦缺氧死撚咗。當時以為阿媽讓咗步，冷戰結束、鐵幕誘惑解下，一場暴風雨已經平息咗。

食飯，我阿媽無講過一句嘢。一‧句‧都‧冇。我阿媽三分鐘唔講嘢，慘過叫佢做越南難民。佢一餐整飯無出過半粒聲，我先知呢鑊領晒嘢。另一邊廂，第二初戀知道我老母等佢叫聲「伯母」而佢刻意唔叫再跟住條氣唔順－我屌你，叫「伯母」唔係叫「奶奶」呀－結果成餐飯又無出聲。

唔通我對住空氣講嘢咩？結果餐飯似食英雄宴、解穢酒咁，屋企除咗電視發出嘅聲音，一粒聲都冇。

食完飯，第二初戀走咗，我阿媽係0.5秒內問：

「點解佢入屋唔叫我？」

我想坦白講句，其實已經提醒咗42931次，不過佢都唔肯叫你。最後腦海一閃，浮起三個字：

「經期到。」

於是我老屈第二初戀經期到，喉嚨又痛，所以唔想講嘢。跟住我老母咕嚕咕嚕幾句，話叫人係禮貌嚟，就無再講乜嘢。

我知道阿媽依然好嬲，但聽到「經期到」，無可奈何，暫時唔追究。我呢個時候，又開始發現原來經期到呢個理由好使好用，效果顯著（尤其是對住女人），最正喺可以循環用、不斷用，係咁用，對象停經都仲可以用。仲偉大過1997-2003年嗰陣嘅董建華。

以後啲女友對住我老母做錯啲乜，我背後全數推落經期度：

「係呀，阿媽，嘻嘻嘻，港女佢經期到，個人係燥啲。係囉，佢居然經期到，你抱孫又要等下。」

「史高治話佢經期嚟緊，所以個人懵盛盛，淨係一舊飯咁坐喺度。不過佢一直都一碌木咁嫁咧。」

「責任主編條白痴，經期啱啱完，一定係失血過多，所以無買嘢上嚟。佢話下次先買返嘢嚟拜年。」

（附帶＜紅棗水的故事＞）

好啦，搞掂完阿媽嗰筆，又要去返第二初戀嗰邊。食完飯無耐，的士又起錶，又要傾電話（查實同食完飯只係相隔兩個鐘頭，幾乎要打開財經版嚟搵話題）。

我問佢：「我咪提醒咗你九萬幾次要同我老母打招呼，點解都唔叫？」

佢話：

「我叫佢做乜？」

簡單，直接，了當。回應爽快、立場堅定、語氣毫不猶疑。當一個人咁樣答你，等同你問佢點解要做某件事，佢答你「我中意呀！」，唔使再講落去。

講落去都多鳩餘。

我好撚嬲，拋低一句

「你都痴撚線。」

然後cut咗佢線。

好型。真係好型。喺呢段北韓勞動人民嘅關係度，我靠cut佢線取得第一次樽鹽。

結果我氹咗佢一個星期。

我唔撚明點解一個人可以嬲咁撚耐。即係，我而家唔係好似菲律賓政府咁，因為自己啲警察柒、鳩、屎，整死整傷咗咁多香港人，所以你要咁憎我嬲我恨我。嬲足一個星期？我係你男朋友嚟嫁，你得罪我我cut你線，你嬲一星期會唔會真係耐咗啲？

我已經覺得佢不可理喻。但因為好色，分手一事又再擱置咗，又扮死狗同返佢一齊。

嗰陣等放榜，我返緊暑期工，做office boy，周圍派文件。大熱天時，四圍走，好熱，但我好中意呢份工，因為可以走嚟走去，去晒香港唔同嘅工廠區。新蒲崗、荃灣、柴灣、觀塘、粉嶺、葵涌，每日都喺呢啲區來來回回。

最正係，返工可以唔使陪女友。

你有冇留意，公司最多OT嘅人，通常係乜嘢背景？我留意過：公司OT得勁嘅人，唔係工作最忙、人工最高、工作效率其差、要搏升職嗰班人，而係有老婆仔女，結咗婚十年以上嗰班男人。點解呀？你估公司有金執咩？梗係唔想返屋企對住個死婆啦。

我之後返咗咁多份工，仍然覺得中五嗰年做boy最開心。

嗰陣，我已經知道要同第二初戀分手。

我等。

我等。

我等。

等到放榜。

結果我六科22分，夠喺野雞升中六1.5次－我寫咗咁多字只係想吹噓呢一點；第二初戀，西史拎A，數學拎D，夾埋有十幾廿分。大家一齊原校升中六。

喺我夠22分嗰一陣，腦海閃起真係要分手呢個念頭。我唔知道點解會咁，但我記得當年亞視有套戲，由比劉華更加似劉華嘅江華做男主角，叫『郎心如鐵』，佢喺劇裏面好撚賤、超賤、爆賤。喺血液、基因、骨髓、精液裏面，我根本係一條人渣，由17歲開始無變過。

我又唔係放榜嗰日即刻分手咁仆街。總之，我從嗰刻開始諗、計劃同實行。如果有同人你講，佢策動恐怖襲擊，乃一時興之所至，完全無計劃過，你可以一桶一桶屎咁餵佢食。連分手咁細微嘅嘢都要諗好計劃，先付諸實行：我為自己安排節目，同豬朋狗友飲酒出街。明明喺屋企打機但話自己病咗－當年做暑期工，我終於有錢買人生第一部遊戲機，Play Station 1。

佢嬲、投訴，我開始唔理佢。

總之，可以唔理佢就唔理佢。

佢覺得唔對路，開始問我係咪管得我太緊、係咪應該見到我阿媽要打招呼、係咪應該幫我打多兩次飛機。

人就係咁仆街。你理佢，佢唔睬你、欺壓你；你唔理佢，佢就會纏住你、對你好。

我開頭信咗佢、對佢好返，過兩個星期佢又打回原形，變返城管咁，每晚的士又要起錶。來來回回，幾次如是，我開始明白，原來人係唔會無端端改變。更重要係，我覺得同第二初戀嘅感情已經燃燒晒，沒乜嘢剩低。連打飛機都留我唔住。

每次嘈交，第二初戀總會話：「我關心你呀嘛」。升中六無耐，有次喺電話嘈交，佢又講呢句嘢。

「我關你老母呀！」

我又再一嘢cut線。

同上次cut佢線唔同嘅係，我今次一個星期都無睬佢，電話唔聽、call機唔覆、見到面唔打招呼，我仲為咗避佢請咗兩日病假。

無耐，有日上體育堂，我一個人坐喺canteen偷懶。

第二初戀行埋嚟。

「你係咪唔會再同我講嘢？」第二初戀問。

「乜嘢事。」我板起塊面答。

「你可唔可以今晚打畀我？我『有啲嘢』同你講、想問清楚你。」第二初戀已經熱淚滿眶。

『有啲嘢』同我講……同當日佢想同我示愛，何其相似。

「唔打咧，無乜嘢好講，我哋分手啦。」我好冷靜咁回應。我唔知係怕自己心軟定係好狠心，嗰陣頭也不回，就咁起身返去上堂。

據聞，佢坐喺canteen喊到放學。

挑！體育堂之後就放學，有幾出奇呀？

───

無耐，佢寫咗一封信，希望我回心轉意。信中最後，佢寫：

「I will love you till I die. 真嫁！」

一般情況下，講呢句love you till I die，好浪漫－尤其喺婚禮上由新郎哥講，更加添戇鳩元素。

不過，第二初戀寫呢句嘢係明示：佢好快會自殺。

認真的，我知佢會咁做，亦做得出。

我到今日仍然記得見到呢幾句嘢嘅心情。

即係點？以死相脅？浪漫滿屋？而家我同你拍拖咋，使唔使分手就要生要死呀？我係你男友，唔係你奴婢呀。唔畀分手，我同做黑奴有乜分別？我心裏面即係充滿咗討厭嘅情感，分手的決心更大。郎心如鐵，反轉豬肚就係屎（註2）。

他朝有日，如果你想以死去威脅打算同你分手嘅男／女朋友回心轉意，請你記住呢個故事。某啲行為同你嘅目的互相矛盾，做咗會有反效果。等如你搵魯芬去行美人計，梁振英做特首搞政府，肯定開倒車。

講到底，我真係好唔中意畀人管住。可以想像，預科嘅兩年，恐怕仍然要係鐵窗中渡過；跟住會被威迫利誘揀同一間大學，再加監三年。諗起都驚。

我打畀佢，解釋畀佢聽點解我要分手，大概係我唔中意畀人管住、中意一個人多啲，再加其他無謂理由（為咗考大學要努力讀書）。講到最後，第二初戀講咗一句令我永世難忘嘅說話：

『你唔會搵到一個中意你但又唔管你嘅人。』

我到今日仍然記得佢講呢句嘢嗰陣嘅語氣同聲線。100%肯定。比佢嘅性別、太陽每天是否從東方升起、一個人喺40樓跳落嚟會唔會死，更加肯定。就好似賭命般肯定。

唔知點解我好嬲，回咗一句：

『我一定會搵到。一　•　定　•　會　•　』

嗰陣只係十八歲，唔知道世界係點、人性係點、女人係點，只係大概知自己會變成一條仆街。我嗰刻有懷疑過，女人係咪好似佢咁講，中意你就會自自然然管住你。聽又好似有啲道理，因為我阿媽就係一個例子（佢心目中，夜瞓肯定係做無聊嘢、出夜街係去做邊青夜青；陀call機等同入咗黑社會，食煙衰過殺人父母。除咗早瞓之外，乜嘢都唔准唔准唔准唔准唔准）。同時，我亦知道，自己接受唔到畀人管住。我唔可以話畀你聽我接受到人管住我啲乜、乜唔得，管住，係一種感覺嚟。

就咁，我同阿二初戀分咗手。

咁第二初戀有冇自殺死到？

問條問嘅問題，你痴線嫁咩？梗係無啦。為咗我呢個咁嘅仆街自殺，傻嫁咩？低能嘅都唔會咁做。

───

我之後嘅情路，除咗偶爾有啲起伏，大部份時間都風平浪靜。最最最重要嘅係，我好幸運，自從第二初戀之後嘅所有女朋友－港女、碩士女友、黑社會、史高治、責任主編－全部都唔管我。我唔單止搵到一個，係好多好多個。當然有可能係經歷呢鑊滿清十大酷刑，以後無論遇到乜都係好自由。即係你係姚明，一街都係矮仔。到目前為止，我仍然深信：『中意你』同『管住你』兩者並唔係互相排他，唔係魚與熊掌，根本唔需要有取捨。

───

搵返咸豐年嘅嘢，講咗咁耐，並唔係要鞭第二初戀嘅屍。已經過咗十鳩幾年，人哋晨早結咗婚，仔都生兩個，好命啲做埋人哋阿婆。

我真係好憎人講：「我關心你呀嘛。」

收嗲啦。

我認為，上帝要製造女人嘅目的，係要將男人迫死：只要同男人一耐咗，女人一定會千方百計，將男人心目中嘅嗰份童真同童心徹底幹掉。

你係女人嘅話，有時間去一個喺油麻地嘅商場，叫「現時點」。呢個商場，九成舖頭係賣玩具，我講緊係車呀、模型呀、手辦嗰啲玩具，唔係假鳩、假陰道嗰啲成人玩具。不過，買玩具嗰啲全部都係大朋友。除咗賣Lego嗰幾檔，我好少見到有女人陪男友行呢個場。主要原因係，如果一個男人同女友行現時點，當佢想落訂買件Ironman Mark VII嘅非官方噴射器，或者想買隻1984年嘅咸蛋超人硬膠玩具嗰陣，隔離嘅女人就會喺隔離話：

「嘩，膠嚟嘅，仲咁細隻，使唔使五舊水呀？好心你唔好咁低能，咁大個人仲玩玩具啦。」

呢句嘢真係好似人哋結婚你封單數人情咁掃慶。我屌你，Zara啲衫夠係一塊布嚟啦，有時中間仲要穿窿連一塊都唔夠，咪又要八舊水。男人嘅其他嗜好習慣，女人一般有乜評語呢？

玩具打機？幼稚、低B、嘥錢。

洋酒雪茄？飲完食完就冇咗。

出街睇波？屋企無得睇咩？

汽車相機手錶古董？太貴。

儲波鞋HiFi？阻住晒，間屋咁細，邊有位放？

打波？你仲細咩？一係打街場畀啲細路撞死你。

咁男人仲有乜好做呢？

喺外面有女人肯定最成熟啦，屌你。婚外情、有外遇、劈腿絕對係成年人嘅玩意。交換感情唔使乜嘢錢（要錢就是嫖），而且遇啱對象的話，長食長有；感情乃無形之物，絕對唔阻訂，唔會霸佔你家中地方。

女人九成九會由嗜好開始，然後慢慢入侵男人嘅日常生活（星期六日一定要郊遊，唔准瞓到下午三點），起居飲食（你膽固醇超咗少少標，以後早餐只可以淨食麥皮）。你要關心一個人，唔係淨係從自己嘅角度出發，覺得「對方做乜嘢會令自己感覺良好」，就強迫對方去做。望一望你辦公室裏面啲師奶，十個有九個都係咁：老公幾乎連屙屎時間、份量佢都要管。「我關心你呀嘛。」呢啲唔叫關心，叫自撚私。

（圖片來自網絡大典）

下次你同你男友講「唔准」、「唔好」（唔係嗰啲唔好）之前，諗一諗：

你寧願要老公打機，定係要佢出去畀人打飛機？

───

【後語】

謎之聲音：「挑！彭順儲玩具儲到開博物館同展覽，又有李心潔做老婆，最終咪又係出去玩女人！」

史兄：「你又知彭順唔係玩緊條女，甚至乎係條女玩緊彭順？哈哈哈哈哈。」

────

【註】

1：有次我問我阿媽，反轉豬肚，除咗屎仲會有乜。佢諗咗諗，答：

「唔係屎就尿啦，仲會有乜？」

我阿媽真係世界上最聰明嘅人。

2：keyboard味。得閒、又有勇氣嘅女性朋友，可以聞一聞男性朋友電腦嘅keyboard。嗰一陣味，就係keyboard味。祝你好運。

────

史兄第二本著作＜辦公室七不思議事件＞開始接受預訂書花。

填寫前請小心閱讀表內所有文字（不過我知道好多人唔會理），表格在此：

https://docs.google.com/forms/d/1eaAhKThRBU0tstxVRRtl0xtNRhD797U0Vi_wmR3HNBU/viewform

警告：辦公室七不思議事件「結局」。切勿柴台、叫囂、投訴故事爛尾收場。我屌你，乜呢個故事有好睇過、唔爛過咩？由第一集就開始爛，爛到尾，夠一致、夠合理呀！幾時有戲上半套超爛，下半套會變咗超好睇，神經病咧你？

請先重溫第一至第六集，與三集外傳。

第一集

第二集

第三集

第四集

第五集

外傳（上）

外傳（下）

外傳（終）

第六集（上）

第六集（下）

───

黃玉郎原著、張萬友主編嘅《舊著龍虎門》，通天教金庫一役，乃泰國故事初段嘅小高潮。話說王小虎去接收由老天尊做主帥嘅通天教，然後喺一個金庫同人打起上嚟。小虎用高技術以一敵四－陳傲雲、二郎神、卓不凡、嘍囉雷勁，然後仲有時間同空間針對二郎神嚟狂踢（佢係老天尊個二仔）。

小虎最後使出「龍在九天」、「縮龍成吋」（唔係縮陽成吋）及致命一招「裂頭腳」，一嘢殺死咗二郎神。你中唔中意睇港漫都好，睇咗下面幾張圖，誠意推介。

呢段戰鬥，好睇到爆，嗰下裂頭腳令你有畀人劈落去嗰下嘅痛楚。每一次睇返都回味無窮。更正係佢呢幾期嘅標題如下：

671期：古來征戰幾人回

672期：壯士一去　兮不復還

個人認為，呢段戲最正係王小虎殺咗二郎神之後、老天尊呆咗，呢個時候王小虎條友痴線咁加多兩句話。呢兩句話由我中學喺同學屋企睇完呢期龍虎門之後，影響咗我十幾年：

獵犬終須山上喪

將軍難免陣中亡

呢兩句嘢同前兩期嘅標題，一脈相承（傳說呢一段時期嘅龍虎門，由蕭若元編劇。個人認為劉定堅可能較大）。話王小虎痴線，係因為佢殺咗人仲要話人抵死；以當時老天尊（即係二郎神老竇）嘅功力，係足以連續殺死王小虎四五次有餘。喺老祖宗仲未出現之前，老天尊應該係泰國最好打嗰個。

無論如何。「獵犬終須山上喪，將軍難免陣中亡」呢兩句話，一直深深印喺我腦海。（註1）

───

大力、Nelson、安祖、秀英全部人走晒，咁又過咗半年。傳說中嘅《IFC44樓五人組》，剩返我一個。

我從來無出賣佢哋，亦相信大家無互相出賣。不過事實係點，重要咩？人類對事實嘅認知，大部分建基於自己嘅情感同主觀視點，只有少部分根據邏輯推論同客觀分析。我做過啲公司人事策略嘅嘢（即係三碌拎、捉蚤詳談），之後好多人畀人炒、包括成班同期同級數嘅伙伴，最後自己仲要升埋職。如果呢個唔係我自己嚟，我都唔信自己無出賣過任何人。

公司無乜人同我講嘢，對於一個兒時應該有自閉症嘅人嚟講，影響唔太大。反正除咗走嗰幾個人，我同其他人根本無乜兩句。當然，啞子吃黃蓮，我每晚臨瞓前都催眠下自己，話自己無辦法改變到結局，嘗試令自己好過啲。好似好多右膠咁，每逢有乜嘢社運活動，淨係會做鍵盤戰士話人無論如何只會失敗收場，用嚟為自己無勇氣去參與、改變、領導一個認為自己啱嘅活動而開脫。失敗主義、coward，我自己的確係。（呢段出現咗六個「自己」，為中文水平的底線再創出新低）

另一方面，明查暗訪咗半年，仍然搵唔到任何蛛絲馬跡，究竟邊個係二五講到咁多嘢畀管理層知。屌你,你以為自己睇緊《竊聽風雲》呀？我夠想我係吳彥祖囉！古天樂都好呀。仆街我連劉青雲都唔係呀。

好啦，人又炒撚咗，錢又賠撚晒，公司財散人安落。好笑在過咗大半年，公司又出通告，話收入喺工資節流計劃推出後有所上升（完全無稽嘅說法，資源／成本改變，最多令你利潤變咗，邊度會對你收入有影響？），外圍環境改善，所以有好消息：

裁員暫告一段落，公司將重新招聘人手。

嘩哈哈哈哈，真係吹鳩脹。之前搞咁撚多「三碌拎」、「親子同樂日」「捉蚤詳談」，而家五秒就嚟個急轉彎。呢班所謂管理層，秒秒鐘都喺度搬龍門，隨時一轉身射個三分波，你放舊錢喺佢哋度，想叫佢哋幫你錢搵錢，仆硬街。乜春執行董事，執行倒屎佢哋就叻。

成件事更撚好笑嘅地方係：走咗嗰班人，賠錢畀佢哋都係賠半年。即係話:

(1) 半年前你俾錢呢班人鳩坐，乜都唔使佢地做；或者

(2) 半年前你炒人，半年後請番。

以人頭(headcount)同財務角度出發，喺今日嚟講根本無分別－無慳過錢，但中途少咗人做嘢囉。不過，大公司嘅管理層諗嘢，我此等凡夫俗子呢世都唔明。當然，呢個係假設佢哋真係有腦同埋有用個腦嚟諗野。

啊，諗真啲，唯一嘅分別係：我呢個二五仔升咗職。

話就話升職，仲衰過做女未嫁嗰陣。又唔係升一級，而係升咗半格，繼續做我原本老闆孫平平個副手。即係人工多咗少少，樓下依然無人幫手。至於職責就正咧，自從我做完特別閪任務，一直畀人投閒置散。好聽啲就話係特別職責，講穿咗即係做庶務二課，老闆叫你做乜就做乜，呢幾個月我都唔知自己正職係乜。

升咗職，畀人調咗，坐廁所門口間房。

係呀，廁所門口，俗稱「柴房」。人哋出出入入廁所會感覺到，有時唔好彩遇到個同事近排熱氣、啲屎臭過屎，咁我坐喺度都有種豁然開朗嘅感覺。開頭我為咗做廁所長而唔開心，但好快就唔記得咗。反而，同我仲有兩句嘅死剩種，好幾次問我點解忍受到升職反而要去坐「柴房」。

「我喺公司嘅價值，唔係靠個位嚟決定。」我笑笑口。

「吓?」死剩種唔明。

「我喺公司嘅價值決定我坐邊。坐廁所門口，即係公司覺得無我價值。但我無乜所謂，人工照逗咁多。價值低而人工高咗，即係我賺多咗。咁唔係應該開心咩。哈哈哈哈哈。

再者，工作只係我人生裏面一樣好微不足道嘅事。唔需要為返工、公事而成日心掛掛。好多人勞碌大半世，無自我，無生活，只有生存；仲要佢哋個世界只係得返公司。結果一個浪打過嚟，公司炒你，生活即刻無晒依靠；又或者退休之後，生活變得無所事事，成日鬱住諗嘢，結果鬱出個病來。我好清楚返工只係為份人工。返工做『工人』係為咗造一道叫做『人工』嘅橋樑，等我有錢去做我自己想做嘅嘢。

坐廁所門口，我真係無覺得唔舒服。就算有，咪當訓練下EQ。哈哈哈哈哈哈。」

講到咁明咁白，好多人都會識趣咁走開。當然，大把人會覺得我作為一個高級二五仔，「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出賣完人咪畀人放棄。我話我無唔開心，就係滾鳩你。我記得百分百感覺裏面，Jerry講過：

「毀譽不動係好，但你唔覺得違反人性咩？」

清者自清、瀆者自瀆，冇再理人嘅評語。呢個世界，跟紅頂白之人多的是，我邊理得咁多。

───

因為公司請返人，我其中一項新職責，居然係幫手見工。屌你，人事部可以炒嘅同埋唔可以炒嘅－包括沙連娜（第五集）、安祖（第六集下）－都炒撚晒。佢一次過請返成百人，高中低級都有，人事部邊撚度夠人搞。

情急之下，居然搵咗個完全唔知頭、唔知路，無做任何關於人力資源嘅嘢（管理、訓練），唔知各部門需要嘅人，即係我，去進行面試。

所以呢，各位大學生畢業生，若果你去見工，公司唔請你，千祈唔好唔開心。因為請唔請某人、請邊個，大多數時間都係亂揀，非常隨機同隨便，同擲骰仔差唔多。當然，女嘅嚟見工，請唔請最決定性嘅係樣貌同身材－故人Nelson仲喺度嗰陣，咪年年請親見習都係清一色女仲要波大後生。至於嚟見工嘅能力學歷經驗呢……嗰班intern拜仁、瑪莉、孖仔嘅經驗話畀你知：讀乜嘢大學乜嘢科都好，結果都冇乜分別。

可能老闆知道係咁，搵個門外漢嚟請人都無乜所謂。我要重蹈捉蚤詳談嘅覆轍，要再浪費我嘅人生見陌生人。

人事部拎咗一疊履歷嚟，叫我揀揀。

咁我就翻下翻下，睇下人嘅履歷。我唔明，呢間公司點解求其開個低級職員都有六七百人發履歷嚟，出盡力一日睇一百幾十份，都要睇足一星期。

好咧，受人錢財，睇咪睇……為免畀人告性別歧視同外貌歧視，我一嘢將性別遮住，所有照片拎開。呢堆履歷每日帶俾我唔同嘅享受，真係奇幻過迪迪尼樂園：

－寫錯first/last name、國籍呢啲已經係最低消費。十個香港人，有五個寫自己香港籍。I mean，我真係唔介意他朝有日可以咁寫，但喺嗰日嚟之前，我哋暫時仲係中國籍。

點解我知呢？我細過嗰陣，成日聽新聞報導話：「警方正追尋一名中國籍男子」，從來無講過「追尋一名香港籍男子」，所以知囉……

－好多人會attach 份電子履歷以為好威威… 呢個先經典 :

－開份履歷……有track changes mode。即係，份文件會睇到份CV改過啲乜……即係好似咁。再睇睇呢條友，兩年嚟都失業。數一數，佢用同一份CV搵過十幾份工，當然係點都搵唔到。

－打開個電郵……同一封求職信寄咗去五間公司。原來，除咗 “enlarge your penis”, “try free vigra”, “female-next-door-waiting-for-you-to-fuck”嘅電郵，或者 “Tutor帝國補習社＂嘅煩膠whatsapp，求職信都可以漁翁撒網咁，一次過發畀唔同嘅人（註2）。

圖：Leo To

講起“Tutor帝國補習社＂嘅煩膠whatsapp，我有朋友諗到一個絕賤嘅方法，令佢呢種傳宣有反效果：

我問人事部，做乜連啲咁嘅履歷都俾我睇，佢地話已經揀走咗啲更加甩皮甩骨嘅嘢。而家啲人成日話大學變咗做職業訓練所。不過，可唔可以叫佢哋做咗求職訓練先? 話晒都要成功求咗職，先有份工可以做。

最終揀咗十份八份，然後求班阿哥阿姐嚟見工。據人事部講，而家啲人好威嫁，你叫佢嚟見工，佢會同你討價還價幾時嚟，十足十街市買菜。

我同人事部講，邊個一話要改時間，即刻blacklist，永不錄用。

結果有四五個人話會嚟。

見工嘅地點喺會議室。呢個我同幾個老死飲酒食煙講笑吹水嘅聚腳點，今日變咗我見一班陌生人嘅地方。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

我望住會議室啲枱櫈，無奈輕嘆。好一首李煜版本嘅《虞美人》。呢條友當年畀人滅國，做咗俘虜無嘢做，日日作詞。呢首《虞美人》正正係明示佢對當年做皇帝嘅風流日子。

「問君能插解千愁？還看一江閪水向下流。」

當年大力仲懶好文彩，將最後兩句改咗咸濕版本。內容、平仄梗係唔通，大佬呀！咸濕版嘅嘢，有名詞有動詞就滿分。

同我一齊見嘅，仲有兩個人事部嘅男仔。

「咯、咯、咯」有人敲門。

首先要請一個秘書。

我終於知道點解人事部女人居多，要派兩條仔出嚟見人。

一入嚟，靚女。嘩，真係幾靚。我指真人嗰隻。靚女眼大大，五體端正，無乜化粧。瘦瘦，頭髮及肩。有點似大眼版姚子羚，但冇立花里子那種淫相。她面上帶一點傻氣，似乎是畢業不久的女生。身材還可以，「33Ｂ」。

唔好以為我望咗好耐先得出以上觀察。只係用咗一秒。30歲以上嘅男人，由頭望一條女望到底，只要畀一秒佢哋，大概得到上述資訊。當你由12歲做同一樣嘢，做到30歲，practice makes perfect，萬花筒嘅瞳力就係咁煉出嚟。

我望望佢履歷。果然從半山間執笠秘書學校出嚟，剛畢業兩年。

負責見工嘅有三個人，我最高級。三個人一直望住個女仔，完全雲遊仙境。直到唔知邊個用手肘撞一撞我，我先返到陽間。

「咳、咳、咳」我扮咳咗三聲，跟住繼續：

「你聽日返得工未？」

人事部羅渣將佢口嗰啖水噴咗出嚟，好似寵物小精靈隻小火龍噴火咁。另外一條友忍唔住笑咗出聲。

屌！請秘書梗係請靚女啦，唔通特登揀個醜嘅返嚟咩。佢老闆中國陳一條咸濕佬嚟，幫佢請個靚女，天經地義，合情合理。見佢咁靚，其他嘢仲問嚟做乜？

人事部兩條友嚇一嚇，即刻話我只係講笑。

哈哈哈，其實我認真想知佢聽日可唔可以返工。做乜仲浪費時間。不過，既然要見工，咪問下你嘢。

好咧，咁做中國部，循例問下識唔識打中文。呢啲嘢我覺得太理所當然，我唔認為三十歲樓下嘅人，可以唔識用倉頡速成九方注音拼音廣東是但一種方法打中文。

「你識唔識打中文？呢個位要識打中文嘅報告。」人事部嘅羅渣問。

條女眉頭皺一皺。

「有冇手寫板?」

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手寫板! 痴撚線架。我問你識唔識打中文，你問我有冇手寫板。有手寫板又使撚問你識唔識打？去見救生員，我問你識唔識游水已經好侮辱你，你仲要問我會唔會提供水泡？有浮板同鱷魚浮床添呀！

不如你話你要上網搵字，然後copy and paste 落個文件度呀笨!

唔好講笑呀，開頭出嚟做嘢，同級有個成四十歲嘅同事，真係咁打中文。例如要打「未卜先知」（你可以想像我打錯咗四百次「未扑先知」，先打到個正字），但四個字都唔識打，無手寫板、點算好呢？於是乎佢去yahoo dictionary 打future，譯咗中文、抄咗「未來」個「未」字。跟住用「divine」抄個「卜」字。

如果今日你有「未卜」，去google 已經會出到「未卜先知」；不過當年搜尋器無咁勁，所以佢要用「prophet」嚟搵埋中文翻譯「先知」，咁先完成到「未卜先知」呢四個字。嘩，呢項工程真係偉大過長江三峽。打一份一百字嘅文，真係分分鐘搞你一日。

我笑到七彩，斷氣咁濟。笑下笑下，我成個跣咗落地。不過，都仲喺度笑緊。哈哈哈哈哈。

──

笑咗唔知幾耐，我爬返上嚟。

見佢答手寫板，我先認真睇睇呢條女份履歷，原來佢住半山、出入要有司機先識去銅鑼灣嗰啲細路。

我突然諗起走咗嗰對孖仔，又係類似咁嘅背景。再諗起當年Nelson哥話過請啲見習唔識打中文……

「手寫板……哈哈哈哈，手寫板，好、好、好。」我笑嘻嘻答道。

跟住另外兩條友求其問啲秘書技術，姚子羚都答到下。

「你仲有冇其他問題問?」見到最後，我問。禮貌上就係咁問，但其實請唔請你，根據Malcolm Galdwell 既Blink，一入門口、七秒內已經決定咗。

佢諗咗一諗。

「使唔使OT？」

羅渣含住嗰啖水又噴咗出黎。點解人見工佢見工，佢成日都含住啖水喺個口度，隨時準備噴出嚟？

即係咁，我都唔鍾意OT。除咗嗰啲唔想返屋企對住黃面婆既男人、同埋四十幾歲無拖拍、無家庭生活嘅女上司，無人鍾意OT。生活應該多姿多彩，而且我自己都視工作為一條橋、一個過程，只不過係等你有錢去做自己鍾意嘅野 (亦解釋咗點解我覺得將興趣變為工作係一件好痛苦嘅事)。所以，工作時間壓縮到最少，工餘時間就當然越多越好。最多咪八點收工有飯錢、十點有的士錢。有啲公司係十點有飯錢、十二點先有的士錢。我哋無，因為好多時要OT到第二日，直接再返工。

只不過，見工嘅時候問使唔使OT，完全係一件蠢到戇鳩嘅事嚟。第一，呢行OT係常態。呢個世界咁多選擇，你唔鍾意OT，咪唔好撚撈囉。你問使唔使OT，即係你對呢行完全係無知。

最大問題係：我好肯定公司出廣告請人，一定有寫明要OT。

退多一步，當你知返工有OT，但都係要問呢個問題。咁好明顯你判斷有問題，明 . 知 . 故 . 問。好咧，或者你唔知，想知清楚。對唔治，interviewer只係會憑感覺行事。你問使唔使OT，即係你絕對有可能介意OT－唔介意又使乜問？你咁介意OT，即係好小心眼。而一個小心眼嘅人，多數都好挑剔、唔係一個好嘅團員。一個蠢問題，機會都冇埋。

「好咧。我哋呢份工要OT嘅。」我回。

靚女離開。

大家呼出一口大氣。

「條女弱智嫁喎。」羅渣忍唔住。

「哦，唔請請邊個？無人嚟見工咧。」人事部另一男生講。

「下？無咧咩？唔係仲有兩三個?」我大驚。

「無咧。其他人話唔嚟。」

「咁無人嚟見工，我無得揀咧。去到東莞夜晚十一點幾，仲咁揀擇不如返屋企打飛機喇。」

「就咁話啦。」

「嘩，阿史你好熱呀？頭先爬返上嚟，我見你出晒汗、面都青埋嘅？」羅渣問。

「係？可能呢度冷氣唔夠。」我抹一抹汗。

—-

然後我再見咗幾個打雜同Junior/Associate。

跟住嚟個班，屌你老母，人事部點揀人……唔係放飛機，就係遲到。諗真啲都唔怪得人事部。如果個個嚟見工嘅都係咁，佢點叻揀人都係一樣結果。其實，當初傳拜仁、孖仔，同有一眾靠人事關係入嚟嘅，原來已經係最好嘅選擇？

呢個世界真係好多騎呢人。大家有機會見一次，肯定畢生受用。

不過，今次見人，畀我發現咗某啲嘢。

—-

過咗兩三星期。

某日返到工，收到大秘書電話，話大老闆、我老闆孫平平（註3）、同埋智障東尼喺34樓嘅Board Room等緊我。

「Board Room。」我口中唸唸有詞。

全落地玻璃、360度面向維港海景嘅Board Room，一般只用作召開董事會、合伙人會議、會見重要客人時用。二千呎，大過我屋企八倍，由房頭行去房尾，幾乎要搭的士。實心樺木長枱一望無際，配高級真皮櫈，傳說舒服到坐落去你即刻想瞓覺。

我咁大個仔，只係去過幾次Board Room咁大撚把。

揀個咁重要嘅地方嚟見我，大事不妙。

—-

咯、咯、咯。我敲門。

「入嚟。」

「史、坐咧。」大老闆坐喺枱嘅中間。佢伸出手，示意我坐喺孫平平同Tony對面。老闆，係有樣睇。佢嘅背後會隱約滲出一道氣，一道好有說服力同Power嘅氣，令你覺得佢係老闆。

我乖乖咁坐低，手放膝頭。喺大老闆面前，我只係一個幼稚園學生。佢股氣壓住我。見咗佢五六年，有時喺辦公室樓下撞到、有時喺電梯見到，佢股氣永遠都係咁強大。如果你具體想知我大老闆似邊個，以下呢兩個人最貼近：

(二人分別為陳曜旼及郭台銘）

分別係，大老闆無咗佢哋嗰種邪氣，正直、凜然得多。

「有啲嘢想同你交代下。」語畢，大老闆望望智障。

四個人坐晒成間會議室，空洞到幾乎講嘢會有回音。

「史，我哋早前分別收到幾個關於你嘅投訴。第一，有女同事投訴你性騷擾。」

「哈哈哈。你屈我啦，除咗執垃圾個阿姐，我半年嚟同公司女同事都冇講過嘢。不如屈我強姦屋企樓下個阿婆、仲偷睇隔離豬女沖涼啦。」

間房靜咗一靜，孫平平幾乎笑出嚟。

智障東尼繼續：「喺某年某月某日，即係八個月前，你兩次對Gigi講咗兩次男性生殖器官，意圖性擾騷佢。Gigi向公司投訴，並要求公司賠償。」

我呆一呆。Gigi？梁詠琪或者黎姿，我都會諗下性騷擾佢哋，嗰條八婆Gigi，我要性騷擾佢？

「痴鳩線，我唔認。」佢哋安插罪名，並不出奇。出奇於佢哋連性騷擾都拎嚟講，而唔係即刻報警。

「呢點我本身可以做證。上次捉膝詳談，你的確兩次對Gigi講咗兩次男性生殖器官。」東尼挺起胸膛講，個樣依舊咁撚乞人憎。如果唔係張枱有七呎闊、間房咁大，由一邊行去另一邊要十幾秒，我一定衝過去打柒個仆街。

「我否認。」

「呢個係事實。我哋查咗幾個月，已經確認係事實。」

「我否認。」

「呢個係事實。」東尼又重申。

「我否認。」

「呢個係事實。」東尼再講多次。

好撚小學雞呀屌你。

大老闆仍然一樣鎮定，鎮定到……似個機械人。我最終忍唔住。

「我唔認，係因為我講咗三次個『撚』字，唔係兩次。而家Gigi誣衊我，話我只係性騷擾佢兩次，少咗一次。我要投訴。哈哈哈哈。」我唔知點解自己仲夠膽講笑同大笑。究竟係三次定兩次，完全係我鳩吹。

到咗呢下，大佬闆都忍唔住笑咗一下。

「你認就最好。」

「其實，我頭先只係講笑。我否認。一次都冇。」我依然係嗰句。

東尼無理會我，繼續講。

「第二，早前另一個女面試者同我哋表示，見工時，你刻意坐落地下，嘗試喺對面偷望佢裙底。」

望人裙底？幾時？望人裙底？幾時？望人裙底？幾時？望人裙底？幾時？望人裙底？幾時？

我完全無印象我偷睇過人裙底。

智障呢下技術性擊到我。我頓時天旋地轉，不知所措，不知所言，不知所謂。我感覺到成間會議室喺度轉，張枱唔係平嘅，佢哋幾個嘅樣扭曲晒。

「姚子羚！」

我腦海浮起一個名。

仆街。嗰陣我聽佢話問有冇手寫板，笑到碌落地，好耐先爬返起身，佢唔係以為我偷睇佢裙底呀嘛？你係咪有妄想被迫害症呀？你係咪毛賊神經病？你係咪索得Ｋ多有精神分裂呀？去睇醫生兼準時食藥呀，做乜嚟搞我？

不過，記起姚子羚嘅同時，我亦知道我無偷睇佢。你似立花里子，係似，但唔係呀！我屋企有立花里子初出道、仲係素人幫Real Street Angels拍嘅片，連thisav都冇呀。我使睇老翻立花里子嘅老翻、使要睇人裙底咁小兒科？

呢一切只係佢哋想玩走我嘅策略。

「屌你，我哋張枱下面唔通窿嫁，點偷窺呀？我有火影忍者嘅白眼呀？屈我都搵啲好少少質素嘅理由得唔得？」諗起白眼，我自己又忍唔住冷笑咗一下。火影忍者係繼網球王子之後，另一爆笑漫畫。屌你，火忍最後大佬嘅絕招，係叮噹招《隨意門》呀！

東尼無理會我嘅否認，再數落我：「第三個係關於你講粗口，違反員工守則。呢一年嚟，你一共十七次……夾埋啱啱嗰次……十八次用粗俗嘅語言同同事講嘢。重複違反咗員中守則第xxx……」

「孫平平你唔撚係呀嘛？你投訴我講粗口？」我企起身手指住我老闆孫平平。

孫平平聳一聳肩。

「你哋好叻，連講幾多次粗口都記錄埋。好得閒呀?」我忍住道氣。佢哋連粗口都可以當為罪證，我並不意外；意外係佢哋居然去數數目。

「仆街。你哋仲唔報警？講粗口喎！性騷擾x2喎！肯定坐十碌八碌啦。」我開始有啲嬲。

大老闆插嘴，我知佢要拔劍咧。

「史，我念你喺公司做咗咁耐，係一個忠心又做得嘢嘅同事。粗口內部嘢嚟，濕濕碎，可以唔計（我心諗：唔計你就唔好拎出嚟講啦）。Gigi嗰度，我哋已經同佢settle咗。反而見工個女仔，佢就嚟返工，佢表示如果上班嗰陣仲見到你，就會報警。否則當乜事都冇發生過。

我而家決定取消你嘅職位，當遣散，再賠一年錢畀你，希望你離開，唔好再生事。」

講撚到咁施捨，忍撚咗半日終於忍唔住。我拍枱。

「我屌你老母啦！你哋三個呀！走咪走，我而家就辭職。唔係因為我怕，而係我知道他日後悔嗰個一定係你（我指住大老闆）。一年錢大撚晒呀？我而家唔撚使你賠，我即刻走！」

大老闆仍然好冷靜，畀人指住屌老母都無反應。

我開門就走之際，孫平平開口叫停我：

「阿史，一年人工，你諗清楚。你真係唔要？」

「要你老母呀？啲錢留畀你三個做帛金啦。」我頭也不回，拂袖而去。

離去時，我隱約聽到東尼講：「你哋聽到咧，佢即刻辭職，唔需要嗰一年賠償，我轉頭會話畀人事部知……」

───

返到位，即刻執嘢。

呢個時候我先後悔。

「仆街，一時衝動。一年人工呀！成百鳩幾億，夠起半條高鐵。又可以早一年退休。後生仔真係衝動咗。」我心諗。

阿叔！你都成三十歲人，做嘢前唔諗，抵你死啦。

幾乎想喊出嚟。但既然我自己又無膽辭職，而家佢炒我，都未嘗唔係一件壞事。有啲決定，你總想等人做。

唔知佢哋幾時炒我，不過執定嘢都無壞。

───

執執下嘢，有人敲門。

我老闆孫平平。

「呀你老味呀，你仲夠膽喺我面前出現。你係咪人嚟？我幫你做嘢，你數住我講幾多次粗口？」

孫平平充耳不聞，坐咗喺客椅上面，轉下轉下。

「唉，阿史。你知唔知點解會有咁嘅結局？」佢帶半點可惜、半點洋洋得意嘅樣。

我繼續執嘢，無理佢。再理佢我驚我忍唔住搵個釘書機釘埋個仆街把嘴。

「當初叫你幫我做嘢，做完升職，你又唔肯。你哋班中層，一個月出咁多錢糧，正經嘢又唔做，成日圍埋吹水。你以為我哋唔知咩？唔單止你哋幾個，幾乎成個中層嘅人都係咁。不過我哋暫時唔理咁解。

班細路做錯嘢、唔識做嘢，唔返工去玩，工作態度欠佳、錯漏百出，有邊個做細路嗰陣唔係？你問下自己，初入職嗰陣咪又係一舊飯咁。笑佢哋，咪即係笑自己？嗰陣秀英做唔到嘢，咪又係一樣生仔等公司炒唔到佢。Nelson十年前喺美國嗰陣砌個樓市模型出嚟，假設樓價永遠唔會下跌，結果成個世界有份畀佢推向滅亡呀。」

「你好神通廣大，咁耐歷史嘅嘢、仲有連班細路啲無謂嘢你都一清二楚。」我用超級平靜嘅語氣答佢，一邊繼續執嘢。

「梗係一清二楚啦。你以為你班朋友好撚守信用，唔爆其他人大鑊囉。（國語）操你媽的屁！

你都懵盛盛。你讀經濟，就知道乜嘢係prionser’s dilemma。喂，畢咗業咁耐，你仲記唔記得呀，囚徒困境呀？兩個囚犯分別獲查問：

－　若二人同時不爆料，同時無罪釋放；

－　若二人同時爆料，則一齊坐監；

－　若一人爆料而另外一人不爆，則不爆料者被出賣，要坐更長時間的監。（維基百科http://zh.wikipedia.org/wiki/%E5%9B%9A%E5%BE%92%E5%9B%B0%E5%A2%83）

喺咁嘅情況下，團體最好嘅情況係二人保守秘密唔爆料，但結果係二人怕被對方出賣而爭取出賣對方，結果二人同時爆料兼坐監。呢個係顯示個人最佳選擇並非團體最佳選擇嘅最佳例子。

東尼單獨接見你哋每一個，就透露另外嘅人已經爆咗啲料，若然佢哋肯爆，和盤托出，可以補多一年人工。

你知唔知呀！嗰陣你哋五個，除咗你同嗰條死牛一邊頸（安祖？），個個都口若懸河咁爆，有啲連無份去捉膝詳談都主動搵東尼爆料。唔係我哋邊知咁多嘢？

每人無端端多球幾兩球，邊個抵受到呢種誘惑？阿Nelson臨離開香港嗰陣，嬲人哋爆佢去嫖妓，幾乎連你哋吹水嘅日子都講埋出嚟。你哋幾個分別喺唔同部門做嘢，嗰次幾乎一網打盡我哋想炒嘅人。嗰個乜嘢拜仁呀，聽講私底下搵東尼爆咗好多料。

唯獨嗰件豬頭炳（ok，呢個我肯定佢講緊秀英），我哋真係搵唔到佢把柄。後尾先知佢用公司資源印個仔啲碌屎，所以搵個理由炒佢。」

我停咗手，無執落去。企喺度怒啤住佢。

「成個三碌拎嘅目的，就係想分化我地。你哋班仆街成功啦。而家你地使多咁多手段，自己個位坐得咁穩，開心啦。錢之嘛，你搵得晒咩？你地做埋咁多陰質事，真係唔驚生仔無屎忽，或者死後落地獄？定係已經一心諗住落地獄，所以再做多啲仆街嘢都無所謂？」

孫平平繼續發表佢嘅偉論。

「最巧，講多樣嘢你知。你知唔知點解我哋要搞咁多大龍鳳，最後點都安插個理由，等啲人辭職或者被炒，而唔係乜理由都唔畀，一下賠錢就炒晒？」孫平平係內地人，嚟咗香港好多年，但講廣東話仍然似鄉下佬。

「其實呀，我就嚟離開呢間公司，乜都無乜所謂。你中意講就講。」

孫平平繼續。睇嚟佢喺屋企應該無人同佢講嘢。

「因為唔畀理由、一嘢就炒晒，嗰啲人可能反咬公司一啖，話佢性別、高度、樣貌歧視所以炒佢。而家無論以任何睇上去似搞笑多過似認真嘅理由，例如偷紙、喺辦公時間去滾、講粗口，公司可以封咗後門，唔怕畀人告。大家亦有個落台階。

你哋以前個特首董建華，點解中央要話佢腳痛呀？咪又係畀個理由大家落台。條友乜有畀過醫生紙出嚟，證明佢腳痛咩？」

佢再講起偷紙同去滾，我就諗起畀人炒咗嘅秀英同Nelson（其實Nelson真係請假去叫雞）。

我一邊好平淡咁講、一邊去個位度拎起把開信刀。

「你再唔走我會用開信刀塞落你喉嚨。」

我望望把開信刀，諗起文叔。

再用沉默嘅眼光望住孫平平（唔好問我乜嘢叫沉默嘅眼光）。

「你走定唔走。」

「走，一定走。阿史，你知唔知點解我成日叫你唔好講粗口？你而家知啦，東尼要屈你，我求其作你講咗幾多次粗口。仲有點解搞掂晒咁多嘢之後，反而要升你職？東尼個仆街原本諗住即刻起你尾注，安排啲罪名即刻炒你，賠都冇得冇。我保住你，只係希望升咗你職，人工高咗，最終炒你嗰陣你可以賠多啲。我一直對你咁好、『為你好』，只係你唔識珍惜，浪費咗我一擔心機。」

「走呀。」我低頭，目露兇光。

「再見咧，Uncle Shit。」

孫平平帶半點忿怒、三分一點可惜、六分一點恥笑咁離開。

平平走咗，高水平的腎上線素開始回落。我好似洩咗氣嘅皮球咁，放軟手腳、坐落自己張櫈度，望住天花板。原來，我從來無細心留意過自己辦公室嘅天花板。我每日喺度返工，有兩份一、甚至一份一嘅人生喺度過，到我走嗰日先知，原來頭頂嘅光管三枝一排，共有三排。三三該九、六六無窮。

我合埋眼，用雙手不斷、重複、來回、連續上下捽自己塊面。我承認，呢刻分辨唔到孫平平係真心幫緊我、『為我好』但我辜負咗佢，定係害完我之後仲要滾鳩我。邊個係忠、邊個係奸；邊個好人、邊個壞人，有時候根本無得分，呢個時候我分唔到。喺度做得耐、做人活得太長命，判斷力真係低咗。我懷疑自己一路相信、堅持嘅嘢－忠、義、信－究竟係咪已經過晒時。定係，我其實唔係一個受害者，而係加害者。

我連明哲保身都稱唔上，因為我由頭到尾只係旁觀者，企喺度一邊睇住佢哋一個個畀人迫走。我可能、甚至應該有機會拯救到佢哋，但我無去嘗試。

我等。等有奇蹟出現、等上層良心發現。喺捉蚤詳談，我應該要求佢哋一個都唔使見，而唔係甘於有一半人唔使；安祖嘅頭馬沙連娜發圍串鳩東尼（第五集），我應該死都要保住佢；三碌拎應該令所有人嘅分一樣，無人係最低分嘅15%，唔係，應該一把火燒晒啲問卷佢；最初被委派接手「特別閪」任務時，我早應該斷言拒絕。

我怕。我從心底曾有一絲希望過，當所有人炒晒，自己可以留底。但奇蹟並無出現。當你身邊嘅人畀人炒晒，下一個就到你。

───

執執吓嘢，又有人敲我門。

我正想睇下係邊個之時，條友已經衝咗入黎。

秀英。

……點解佢喺度？

佢滿心歡喜，一開門就講：

「史我返咗……」

然後佢睇到我執野，個「嚟」字都講唔到落去。

我望望佢，露出苦笑。再望落少少，佢對胸……上面掛住咗張staff card。

仆街，炒咗佢又請返。

哈哈哈哈，搞咗咁耐，估唔到唔單止位開返、請返人，公司真係請返以前嘅人。

「係呀，秀英。我走咧。估唔到你返嚟，我走咧。再見咧。」

我望清楚啲，原來秀英升咗職。

「恭喜你喎～哈哈哈。係呀，我走咧。」

我哋閒談咗一輪。直至食蕉終於出現，要夾我走。

「咁我哋飛鴿傳書啦。再見咧。」秀英眼帶淚光送我走。

我望一望秀英。仍然係一隻豬咁蠢。究竟係咪做一隻天真嘅豬，好過做一個痛苦嘅柏拉圖？

我落到大堂，望一望公司個牌匾。突然諗起幾句口號(註4)。

殺人放火金腰帶

修橋補路無屍骸

豬朋狗友身邊過

乾坤正氣在心中

「哈哈哈哈哈，你班撚樣，山水有相逢。走著瞧吧。」我輕輕地搖頭，心裏好忿怒，但仍然笑笑口咁離開呢個鬼地方。因為，我知道：

君子報仇　十年未晚

───

人在風暴中　無奈的打轉

如像風砂　倦也須兜轉

無奈的疾衝　無奈的刁轉

曾熱的面孔　漸缺少溫暖

嘿喲　唔嘿喲　飛砂風中轉

嘿喲　唔嘿喲　飛砂風中轉

情在風暴中　難預早打算

人被風浪沖　聚也許苦短

其實風是空　無奈斬不斷

埋沒幾段恩　剩了幾多怨

嘿喲　唔嘿喲　飛砂風中轉

嘿喲　唔嘿喲　飛砂風中轉

年月消逝中　才悟風中轉

全為貪順風　沒作主挑選

如今逆風　豪邁的奔遠

重拾內心真　撞碎風千串

嘿喲　唔嘿喲　風吹我吹不斷

嘿喲　唔嘿喲　風吹我吹不斷

人在風暴中　難預早打算

人被風浪沖　聚也許苦短

其實風是空　無奈斬不斷

埋沒幾段恩　剩了幾多怨

嘿喲　唔嘿喲　風吹我不打轉　風吹我不打轉

完

───

史兄第二本著作＜辦公室七不思議事件＞開始接受預訂書花。書中將重編＜辦＞故事，並附有約一千五百字的後記，aka終極結局。我呢個故事免費寫足足兩年（第一期係2012年8月28日刊登），嘔心瀝血，長篇小說，不可一，不可再。

填寫前請小心閱讀表內所有文字（不過我知道好多人唔會理），表格在此：

https://docs.google.com/forms/d/1eaAhKThRBU0tstxVRRtl0xtNRhD797U0Vi_wmR3HNBU/viewform

【註】

1. 原文應為「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來自高陽《故雪岩全傳、平步青雲》。另外，金庫一役中嘅卓不凡、陳傲雲乃龍虎門中嘅長壽角色，二人到900期左右先歸西，嗰陣龍虎門只係剩低小虎、黑龍、光頭星。

2. 取材自友人Leo To。

3. 有關孫平平，將在小說交代多一點。喂，大佬呀，唔係點引你班粉腸買書呀？

4. 頭兩句，我喺無間道第二集第一次聽到；後尾嗰兩句，來自黑社會漫畫、瑞新嘅《火武耀揚》。去年書花會，我喺不少朋友嘅書上，簽咗「豬朋狗友身邊過，乾坤正氣在心中」。當時我已經諗到呢個故事嘅結局。

我很喜歡韓國女子組合【少女時代】。寫過好幾篇關於少時的文章，連故事的角色也起用了成員的名稱。

不過，我從來沒有想過找個韓國女生當女友（日本的反而想。白痴的，哪個香港男生沒有想過女友在床上對你講“kimoji”?）。除了因為不認識美麗的韓國女生，更重要是我一直認為韓國女生十分粗魯。

大學時同系有幾個韓國女生。只要她們一聚，就會談個不停、高談闊論，而且手舞足蹈，大呼小叫。談起高興時，更會指手劃腳，拍抬拍櫈，哪理會你是在課室還是圖書館。只要你在飯堂遇上她們，保證沒有一餐安落茶飯。她們一直在chum chumchum，chum至日落，好煩好難受。當然，她們不太美也是令人難受原因之一。

那時電影【我的野蠻女友】熱爆，我望望這些女同學，深信全智賢並不是在演戲，而是在演活生生的自己。正如某名錶廣告說Elegance是種態度一樣，粗魯也是一種感覺。

去過韓國兩次，在街上從來沒有遇到半個美女。不要說是美女，就連樣貌標青一點的也沒有。走在街上，一街都是像漫畫花師奶的豬頭炳：單眼皮、雙眼無神、矮、身材欠佳，化粧技術也不見得好。不怕貨比貨，日本女生單在化粧技術上幾乎滿分，宇宙第一。韓國女生在地鐵上依舊大呼小叫，在商場開門關門時對待那道大門像殺父仇人，狠狠的開和關。當然，在街看到不美的，還是“raw food”；在電視上見到美麗的，已是經“manufactured”的製成品。後來，女同學告訴我，在韓國整容與上廁所一樣的普遍，男的、女的，老的、嫩的，全部整容。對他們來說，割雙眼皮已經是最低門檻－她說的時候，自己也剛好割了。

即使整了容，但本性難移。多年前看過一套所謂少女時代真人show，拍攝成員在家中的生活。我從來不會認真對待這些真人show－不論唱歌的、演戲的、日常生活的，全部都是scripted，有劇本照著演。這個所謂真人show，少時成員在家中也化著粧、戴著胸圍（！）。這應該不能再假一點－除非粧與胸圍都是卸不下的。節目我只看了一幕，剛好是Sunny（還是其他？記不清楚了，反正她們之間的樣子越來越相似）穿著睡衣，戴著胸圍，坐在梳化上邊吃提子、邊與另一成員談話。吃的是提子，不是荔枝。

我仍記得這幕，因為Sunny吃提子時，腳是戙起的。

她咬提子的動作，像one piece主角路飛吃肉塊，大啖大啖咬下去。

不錯，少時也是人，她們要吃飯、要大便，也要挖鼻孔。但對於一個以吸引少男的女子組合成員，吃堤子時居然戙起腳，大啖大啖這麼麻甩的行經，實在難以接受。當然，如果她像小學生等候打防疫針般坐在長櫈上、合上雙腿，腰骨直挺地吃提子可能更不知所謂，但那戙起腳的畫面至今還清晰地印在我腦海。見微知著，我知道這九個女生，平時也應該十分粗魯，說話粗聲粗氣。電視畫面上那些矜持與含羞，與樣貌長腿舞藝一樣，都是經工廠製造出來的。

前往夏娃家時，在小巴上偶爾會遇到中年韓女大媽。一拿起電話，她們就要全車人上韓語課，由上車chum到落車，三十分鐘不停的chum。韓國女人講電話異常緊張，神情語氣聲浪推至極限，不知就裡，會以為她們勞氣甚麼－她們可能不過在談街口的佳寶牛扒大減價。每次有韓國大媽上小巴，心裏面總求神拜佛，希望她們能早早下車，不要chum我半句鐘。

韓國大媽粗魯，多半是為了應付男人。身邊的人怎樣，自己就變成怎樣的人。香港男人不粗魯，但無心裝載，於是香港的女人十居其九煩到爆、通通變身控制狂。韓國男人粗魯－友人多年前說若女生在韓國街頭抽煙，可能會給韓國男人衝過來掌摑－大媽漸漸地自己都變得粗魯起來。女兒看得多了，耳濡目染，魯粗的因子入血變成自己的一部分，改不了。

見到任何韓國女生，我就只想到她們粗魯的一面。若果有投票要選最粗魯的女生，韓國應該是頭二三名。

第一名？當然是大陸女人。

說起大陸女人，恐怖的事跡聽過很多。最恐怖的還是友人在英國留學，與一個內地女生拍拖。朋友要離英回港，想盡辦法分手也不得要領：親面講、facebook單方面宣布、寫信、whatsapp一切方法都用盡。最後自己為自己刻意設下陷阱：邀請別的女人回家小聚，留下蛛絲馬跡讓正室找上門。大戰三百回合時，內地女友開門看到兩條肉虫在床上摟作一團。

居然要陷害自己才能分手，做人至此，當真無話可說。友人以為可以安然回到香港，臨出發前，那個內地女友趁他不在家，偷偷混入去把家中所有衫、鞋、領帶、衭、襪、內衣衭用鉸剪逐一剪爛，一．件．不．留。

「啱囉，橫豎你成日驚帶唔晒啲嘢返嚟，佢幫你做咗決定。」他回港後向我說這事，我笑騎騎地回應。

「唉，真係好在我唔喺屋企。否則佢剪剪下，分分鐘剪撚埋我碌嘢。」說時友人摸摸春袋。

「咁又係呀。你碌嘢咁大、咁長，目標咁大，好容易剪中。」

友人所有衫衭成為剪下亡魂，惟獨兇案時身上穿著那套。有一陣子，他星期一至五也穿著那套衫和衭。

許多男人的女友／伴侶也是內地女生。我認識的，每一個也給她們食住，呼呼喝喝，半點也不溫柔。內地女生，逢場作興，可以；終生結伴，萬萬不可。

不久後，友人居然與那個內地女生復合。友人應該已有心理準備讓自己的小弟弟壯烈犧牲。痴男怨女，世事真的無奇不有。

最後說一句，可憐我的少女時代，成員去年九個變八個。數年前做過統計，有成員離隊，是少女組合沒落的催化劑。想真一點，她們之間的樣子越來越相似－最近我連Sunny和Tiffany都分不清－八個與九個，我也說不清有甚麼實質分別。

太子女係我人生中第一個暗戀對象。

───

重慶大廈係一楝商住兩用嘅樓宇。樓下有兩層商場；樓上主要為住宅，但亦容許商用。當年重慶大廈同附近嘅美麗都大廈、華源大廈，都有各種形式嘅商店：食肆、賓館、裁縫店、包伙食、輕型工業嘅工場、貨倉等等。好多時同一個單位，既係工場，又係住宅。

細個嗰陣，我老竇間舖頭喺重慶大廈，嗰度仲有其他年紀相近嘅細路，我哋放學會一齊玩捉衣因、河濟公、埋周。當中老竇舖頭對面嘅士多太子爺，大我一年，又讀同一間小學，我哋算幾friend。咁多童年玩意中，我最中意上太子爺屋企玩……當然係玩玩具。

太子爺屋企有錢，佢本身已經係不折不扣嘅富二代嚟；加上佢係家中嘅孻仔，冚家對佢無限遷就，想要乜玩具，幾乎唔使開口就有 : 紅白機、超級任天堂、世嘉五代、同埋每一代 DR 磁碟機（計返通脹，每部嘅價錢等於今日一部PS4）；我喺佢屋企見過四五十套星矢合金玩具、天威勇士、六神合體百獸獅王超合金，仲有無限咁多嘅變形金剛。我諗，如果太子爺冇掉咗呢啲玩具，今日佢已經自動成為百萬富翁；而我一樣係家中孻仔，連掉玩具嘅資格都冇。我中五暑假賺錢先買到人生中第一部遊戲機……嗰陣已經係PlayStation 1。

中意去太子爺屋企嘅真正原因，係有機會見到太子女。太子女唔係太子爺嘅姊妹，佢哋兩個完全無半點親戚關係，太子女不過係「住」喺太子爺對面嘅一個女仔。去到2015嘅今天，我依然好記得太子女嘅外貌：單眼皮、眼珠黑的比例較多、中等身形、長頭髮、經常紥起馬尾，笑容可掬，同一般鄰家女孩差唔多……當然佢喺我腦海仍然停留喺十歲嘅階段。There are things you are doomed to remember till your death. 講開又講，其實太子女呢一身嘅外形打扮同我十幾年後嘅港女女友係幾乎一模一樣。

去太子爺屋企玩係名，搏見到太子女為實。上面嗰段括住個「住」字，係因為太子女根本唔係住佢對面。對面嘅單位實質係一個裁縫工場，太子女老竇老母仲有啲親戚喺嗰度做嘢，太子女偶爾會去工場搵父母，順道一齊返屋企。我去太子爺屋企又同時要撞啱太子女喺度，呢啲巧合，出現嘅機會率同你喺金鐘佔領區遇上林嘉欣更細。所以，去太子爺屋企廿次，最多只有一次會撞到太子女。

除咗去太子爺屋企打機，我就只能寄望太子女去太子爺間士多買嘢，先有機會　一親香澤　一解相思之愁。一年到尾夾夾埋埋會見到三五次，少就少啲，我安慰自己已經多過牛郎織女幾百個巴仙。你唔抱住呢啲阿Q精神去暗戀一個人，內心嘅起伏同情緒嘅波動肯定摧毀你。

我已經唔記得點解同埋幾時開始暗戀太子女。反正中意一個人真係唔使講條件。不過，嗰陣讀男校、少見女人，每次見到太子女，我都好撚緊張，唔知講乜嘢好，淨係依依哦哦，每次都言不及義，又或者一碌木咁你眼望我眼，無任何交流，徹底dead air。

至於競爭對手，我估計，當年除咗我之外，起碼有三個人對太子女流口水。

第一個係太子爺。太子爺同好多人講過佢中意太子女。所以話，有錢人欺壓窮人嘅事，一路有之。不過，或者係我嘅錯覺（甚至乎係幻覺），太子女好撚憎太子爺。每次見到太子爺，太子女也會擠出一副「你好乞我憎，快啲死撚開」嘅表情。用今日嘅語言講，太子爺連兵都唔係。

第二第三個，係太子女嘅表弟，一對孖仔。佢哋老竇老母喺同一個裁縫場做嘢。我每次同太子女講嘢，孖仔都好似少女時代旁邊嘅body guard咁想推開我。簡直同當時動畫GI Joe（喺亞視播嘅）裏面毒蛇黨對孖仔咁一樣乞人憎。仲有，當年電視劇【城市故事】何美婷同溫兆倫嘅表哥表妹戀情，真係一時佳話－我真係嗰陣先知原來親戚可以拍拖，同埋打咖輪係唔會有啤啤。可能係咁，呢對孖仔就同時中意咗佢表姐。但如果追到，咁一對孖仔點分呢？唔使分，一齊上掛。呢啲咪叫「人細鬼大」囉。

其實，仲有一個人對太子女流口水，嗰個就係我親生老母。我無同人講過我暗戀太子女，但唔知點解所有人都話太子女係我老母嘅媳婦，真係令人打冷顫。當日打冷顫，到今日都打冷顫。太子女每次去士多買嘢，我老母就會捉住佢，迫佢講聲「奶奶」，先肯放佢走。我真係聽過幾次，太子女叫我老媽做「奶奶」，然後紅住面咁走。

嘩，歷史重演，我老母今日實畀人告虐童，而家仲坐緊監。又或者，老母叫人叫佢做奶奶，我喺旁邊就會冷言冷語講句「奶你老母」。對唔住呀阿婆。

咁又過咗幾年，每次見到太子女都無任何突破。其實每次見到佢，我心裏面都幾sweet、泛起一陣暖意。puppy love係咁嫁啦。梗係兩小無猜，終日無所事事，毫無目的咁先係愛；成日擔心自己喺婚宴上換唔切咁多套晚裝、又或者終日計住老公有幾錢身家嗰啲叫true love咩。Truly love your money就有份。

至於太子女對我有冇意思呢？

屌！佢梗係對我有意思啦。

打咗千幾字，唔通同你講其實佢唔中意我，一嘢拒絕我咩。主觀又好、客觀又好，我肯定太子女真係對我有意思嫁。

───

話說，我暗戀太子女應該已經幾個寒暑，轉眼間我已經小學五年班（嘩，唔知以為好似楊過咁，一嘢十幾廿年）。由我小一識佢到小五，估計夾埋講嘅嘢唔超過一百句。我無佢屋企電話，唔知佢屋企喺邊；嗰陣冇電郵、冇 ICQ冇 MSN乜柒都冇。見佢只可以等運到。

要見太子女都已經用上大量嘅運氣，都唔好提約佢。

等撚咗幾年。某個星期六，幸運、勝利同破處女神終於嚟探望我。

話說，周末我老媽唔煮飯，所以即使我得十歲八歲，佢偶爾都會畀幾十蚊我喺尖沙咀食飯，所以我會儲儲埋埋一次過去新花都食餐好嘅。呢個星期六，居然畀我一朝早喺重慶撞到太子女！

我離遠見到佢，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衝過去佢度。

「你……今晚有乜嘢做……一齊……食飯好唔好？」好大膽呀！我真係色膽包天呀！！我呢個舉動，比起去老麥自己叫嘢食、仲要講句“我大個仔咧嘛”更加大膽一億倍呀！（註）

但嗰陣我驚佢會拒絕我。

「好啊！」佢一口答應。

我嗰陣覺得自己係世上最幸運嘅小五學生。突然間重慶大廈變成一大片草原，仲有大量蝴蝶喺我身邊飛過。烈陽普照下，我一個人喺草地自轉，之後旁邊嘅動物，乜嘢獅子老虎河馬，逐一嚟恭喜我終於約到太子女。

［其實我腦海唔係呢張圖。不過懶得搵］

跟住幾個鐘，我都沉醉喺「我居然約到太子女」呢個美好嘅結局度，不斷咁幻想好多嘢。

因為我太過沉醉，結果居然無諗到食乜同去邊度食。一個小五學生又邊識呢啲咁複雜嘅問題……於是我哋搭小巴去咗黃埔花園，即係太子女真正住嘅地方。呢次亦都係我第一次去黃埔花園。

由重慶到黃埔，最好嘅方法唔係搭南方航空嘅內陸線，而係喺北京道搭小巴……我好記得，嗰陣排小巴條龍好長好長，我哋排咗好耐先排到第一……上車之際，我一個標童上咗車，然後

我搵咗個單人位坐。

哈哈哈哈哈，明明要溝女，點解我可以咁撚柒、咁撚戇鳩、咁撚低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仲好記得，太子女呆咗一呆，無講嘢，跟住揀咗貼窗嘅雙人位坐。最後架小巴填滿人，即係話，我同太子女之間，無撚端端坐咗一個阿叔！嘩哈哈哈哈，最撚搞嘢係，成程車我繼續同太子女傾計，中間也隔著個大叔。呢啲仲唔係薛凱琪所唱嘅：而明知我們隔著個大叔？

點解我要咁做？我唔知。嗰刻唔知、而家唔知，我諗係人類歷史上面都冇人會解答到。愛因斯坦番生都唔識答，李天命唔可以，楊天命亦唔得。對我嚟講，呢個坐單邊位嘅行為，純粹出於直覺，幾乎無經過思考。我呢個動作好自然、好機動，同你打開隻AV就會除衭拎紙巾一樣。即係話，我嘅獨毒，早已滲入咗骨同血裏面。

我去到十五六歲，識咗第二個女朋友（即控制狂aka「我關心你呀嘛！」），先醒起原來當年我同太子女咁樣坐小巴法係有問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咧，去到黃埔食乜嘢？

麥記。

嘩哈哈哈哈，我認真嘅。當年邊知乜嘢出名食肆，又無錢，唔食麥記就屎都冇得你食。再者，食麥記仲要係由太子女提出。嘩，呢啲女人娶得過。

───

食完麥記，去咗黃埔地牢間電子遊戲機中心打機。

嗰陣真係太細個，太單純。無拖手、無kiss、無摷、無去公園打野戰，連約下次去街都冇，就咁去咗機舖打機。打咗乜嘢game，真係無印象，最大機會係街霸２；最有可能係我用春麗，喺太子女面前表演爆一次機－我街霸２用春麗係超勁。嗰度好似仲有少量機動遊戲玩，但玩咗乜，好似洗咗腦咁。

打咗一陣，我哋喺機舖行返上地面，轉一個彎就係佢屋企樓下。我默默咁望著佢行入大廈，跟住自己就搭小巴返屋企。

───

嗰次之後，我無見過太子女，亦無聽講過有人見到。我坐單人位對佢嘅打擊睇嚟真係太大。

某日，太子爺落去我老竇間舖，叫咗我出去傾計。嘩，只係小學五六年級，「出去傾計」，好大個好成年人好黑社會。

「喂，畀你。」太子爺樣衰衰咁遞上一張紙，上面寫住一個七位數字。

「乜嚟？」我戇鳩鳩問。

「ＸＸＸ屋企電話號碼。」ＸＸＸ即係太子女。

「你唔係話你冇嫁咩？以前問親你，你都話冇。」

「咁你而家要唔要呀？唔要拎返嚟。」太子爺想搶返個電話。

「神經病，梗係要。」我袋咗個電話號碼就走。

點解太子爺會無端端畀個號碼我？呢個問題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我諗咗好多年，直到碩士畢業之後，終於覺得只淨返一個可能：

個電話號碼係太子女叫佢畀我嘅。

太子爺點會無端端畀佢電話我？一係佢知道同太子女無可能，成人之美；一係太子女叫太子爺呢隻兵畀佢嘅電話號碼我。

可惜我當年未有咁嘅智慧，唔識將件事倒返轉頭諗。去咗讀大學，遇到港女，我都仲未識呢啲詭計，結果畀佢引咗我入局（到今日我都唔識呢啲嘢。責任主編都係咁樣呃咗我返嚟）。當時拎住個電話，我只係好似情竇初開嘅女仔咁，望住枱上面個號碼發呆，喺度諗：

打唔打過去好呢？

如果當時知道係太子女畀電話號碼我，呢個根本唔係問題；問題應該改為去邊度拍拖咀咀。

最後，諗咗半日，心諗：唉，點都好，死就死。

拎起聽筒，按號碼，打去。

「講乜好呢？」猶豫不決，按到第四個號碼放下聽筒。

「就問她近嚟點啦。」又按起號碼。

「萬一她記唔起我係邊個，點算？」仆街，又放低聽筒。街都出埋，生同幫你生埋咁滯，咁都唔記得？

「死就死啦。再直接約佢出嚟先算。」一鼓作氣。男人老狗，婆媽不堪。怕乜呢？我都唔知。

總之我怕。

響咗兩下。

「喂。」傳嚟一把男聲。

太子女老竇。

我嚇到即刻cut撚咗線。

如果世界懦夫排行榜，我應該係殿堂級人馬。

原來我就算有電話號碼，幸福仍然彌留，機會依然流逝。一段美好嘅姻緣，因為佢老竇聽咗一個唔應該聽嘅電話，就灰飛煙滅咗。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子女若然你到今日都無男朋友，好應該怪你老竇。係佢令你走失咗我呢張咁好嘅牌。

我之後冇再打去，一次都冇。好快我連唔知將個電話號碼放埋咗一邊，最後連自己都唔記得去咗邊。

到咗小六，要考學能測驗，日操夜操，我開始少去重慶大廈。

上咗中學，放學會直接返屋企，唔再去重慶大廈。

於是，第一次約會，居然成為最後一次。

───

又過咗好多年。

我升上中學，拍過兩次拖；後來老竇老母離婚，老媽唔再去重慶大廈幫手，我冇同兒時嘅玩伴聯絡。太子女，仲有重慶大廈嘅玩伴，無聲無息咁係我嘅世界消失咗。

但我仍偶爾會諗起太子女。

到咗大學，識到個同學。唔知點解，我同佢講起太子女呢件事，先知原來佢個妹同太子女讀同一間中學，但低一級。我託朋友搵嚟佢個妹嘅校刊，等我睇下太子女變成點嘅樣。

一搵！我喺校刊搵到太子女，大個咗她仲正，成個林嘉欣+劉小慧咁，仍然保住處女之身等我。之後我約佢出嚟，乾柴烈火，驚天動地，跟住有情人終成眷屬。

───

傻豬，呢個世界邊有咁撚理想、咁撚順利。係咧喎！外星人嚟地球又睇中你條死港女，唔強姦完中出完你閃咗去之餘，仲要同你動地驚天愛撚過，浪漫滿瀉，真係發夢未有咁早。

現實係，我將幾本校刊掀完又掀，喺啲班相度都搵唔到太子女同佢個名，連佢個姓嘅女仔都無一個。最有可能係，太子女已經移咗民－畢竟97前有幾個同學朋友都移咗民去加拿大。

咁多兒時玩伴，我淨係關心太子女一個。距離我最後一次約會，我已經二十五年冇見過佢，已經踏入銀禧紀念，哈哈哈哈哈哈哈。今時今日喺街度撞到太子女，兜頭兜面嗰隻都唔會認得。更加重要係，而家見返，會唔會將我腦裏面美好嘅回憶摧毀咗？如果而家太子女變到成個魯芬咁，又或者佢其實改咗名叫林嘉欣，又點？所以咁多年以嚟，除咗大學搵校刊嗰次，從來都無諗住去搵返而家嘅佢。

好多年前，有朋友同我講，你掛住「一個人」，同掛住「一段關係」，係兩件唔同嘅事。我清楚知道，我只係對呢段開唔到果嘅小愛情存有美好嘅幻想。就好似九把刀喺【那些年】對溝唔到沈佳宜一樣，要寫一整本書、拍一大套電影嚟紀念佢。電影中沈佳宜喺尾段放天燈「好！在一起。」嗰幕，完全係九把刀一廂情願沈佳宜對自己有好感、好想同自己一齊嘅投射。

回憶總是美好，我會好好保存呢段既柒又sweet嘅回憶。得閒拎出嚟自high下都好。

大佬，兩個人搭小巴自己走去坐單人位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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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當年麥當奴其中一個電視廣告，有個細路自己去櫃位點嘢食，點完仲要好神氣講句“我大個仔咧嘛＂。呢啲洗腦嘅對白、加上針對當時嘅小朋友，仲有老麥一個又一個堅到震嘅廣告，麥當奴喺香港好快成為快餐嘅象徵。

我成長嘅年代，出過幾套神級日劇：悠長假期、戀愛世紀、101次求婚、同一屋簷下。我最中意嗰套，叫《東京愛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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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愛的故事》講一段五角戀，兩男（完治、三上）三女（莉香、里美、尚子）：

（網絡截圖，來源在此）

張圖對主人翁嘅關後描述，大致正確；劇中嘅故事時序係咁：

(一)      由中學開始，里美中意三上同完治；兩男亦中意里美，不過三人並無進展。直到多年後，完治去到東京（里美同三上一早去咗），事情先出現轉變

(二)      三上同里美拍拖；完治同莉香拍拖（圖裏面句半推半就，真係一流）

(三)      尚子被里美誤會成第三者，三上里美分手

(四)      里美成功拆散完治莉香，成功搶去完治

(五)      尚子同三上結婚、里美同完治一齊

如果你明白張關係圖，自然了解五個主人翁嘅命運，操控喺尚子一個人身上－如果佢肯聽阿爸講盲婚啞嫁，套劇去到第五集就可以完滿結束；完治同莉香一齊、三上同里美一齊。

套劇喺亞視播嗰陣，我得13歲，好多嘢睇唔透、諗唔明。有好幾個疑問，擺咗喺心中多年，一直無嘗試去睇返套劇再解答。近排重睇一次，人老咗，做人經驗值高咗（包括談戀愛同做愛嘅經驗），有啲新嘅體會，亦開始解答到嗰堆疑問。今日喺度講解下我嘅睇法。

1. 呢套劇有乜嘢咁特別？

呢套劇最特別嘅地方，就係(1)唔係悲劇，但(2)男女主角最終無喺埋一齊，仲要(3)全劇最討好、最賣力嘅角色－女主角莉香/鈴木保奈美－喺五角戀中係最失落嘅一個。

一套劇要有(1)同(2)呢兩個因素已經好難，而要同時做到三個特點，又要劇情唔犯駁、故事唔討厭，更加難。

其他愛情日劇經典，完全通過唔到呢三個獨特criteria：Beautiful life/神請給我多一點時間係悲劇、Love Generation / Long Vacation / 101次求婚，男女主角最後一齊。再新嗰啲求婚大作戰我冇睇過，但應該唔會有一套劇有晒呢三個條件。

有冇一套近磅呢？以呢三個準則，九把刀嘅《那些年》同《東京愛的故事》90%吻合，只係全劇最討好嘅係沈佳宜/陳妍希，唔係故事嘅失敗者柯景鵬/柯震東。

當然，《東京愛的故事》呢套劇仲有好多特別之處：小田和正嘅《突如奇來的愛情》、五個主角有三個後來大紅大紫，但都並非佢獨有。講呢兩樣，悠長假期仲勁，La La La Love Song不比《突如奇來的愛情》差，劇中出咗木村拓哉、山口智子、我偶像　王宗堯　竹野內豐、松隆子、稻森泉、廣沫涼子……

2.   點解莉香係全劇最討好、最賣力嘅角色？

莉香係喺五個主角中，唯一一個唔計較、無條件付出，由頭到尾只中意一個人。

（網絡截圖，圖源在此）

呢套劇神化咗莉香。佢性格樂天、積極，一個人喺東京工作，所有嘅壓力要自我暗地承擔，生活、工作、感情、流言，佢從來無投訴過半句。佢可以將所有陰暗面嘅事吞晒落肚。

聰明。莉香係好撚好撚聰明。喺佢知道里美同三上會散，已經預視到完治會離開自己。佢即刻買咗飛機票諗住同完治返愛媛，一來可以等完治避開里美傷心嘅時候、二來可以令佢哋兩個更加親密。可惜……

愛是含鳩很耐。完治一次又一次傷害佢、呃完又呃，莉香依然愛佢。完治傷害咗莉香幾多次？我記低咗成套劇完治傷害莉香嘅集數同場景：

第二集：返工時避開莉香（因為之前嗰晚莉香錫咗佢一啖）、食飯嗰陣話佢同任何人上床都可以（跟手畀莉香搵啤酒淋）、約咗莉香但遲大到（因為里美約佢）。無錯，一集hurt咗莉香三次。

第三集：未清楚因由，無端端叫莉香道歉（但其實莉香想保護佢）

第四集：四人去水族館時話同莉香無關係、又話佢同客戶上床先傾成生意

第五集：完治生日去見里美，但係向莉香講大話，話有客搵佢

第七集：唔肯請假去愛媛

第八集：又呃莉香單獨同美里食飯

第九集：話要決定莉香嘅將來太沉重，叫莉香主動放棄自己；約咗莉香，但里美上佢屋企，跟住佢放咗飛機－佢原本係為咗挽留莉香而約佢嫁！！！！

第十集：話要分手

屌你，成套劇十一集，完治hurt咗莉香12次，平均每集一次。莉香依然無限量原諒完治，對佢100%信任。

但結局係，莉香係五個人唯一一個感情無著落嘅；分手三年後，三上與完治已分別結婚，莉香依然單身。

除咗莉香本身角色討好，演莉香嗰個人，叫鈴木保奈美。佢演莉香呢個角色，入木三分，出神入化。睇睇下你會覺得：

「究竟莉香呢個角色係咪照住鈴木保奈美嚟寫？」

即係乜？即係你會懷疑Tony Stark係咪特登寫畀Robert Downy Jr. 咁。鈴木保奈美好甜、笑嘅時候真係甜到漏。若果東京愛的故事今日先出現，鈴木保奈美上面張圖，一定瘋傳一億次。

一個靚女、演一個樂觀但悲慘嘅角色，一定討好同受歡迎。

3. 點解咁多人憎里美？

我無聽過任何一個睇過呢套劇嘅人中意里美。

我哋唔係單止憎里美呢個角色，而係憎扮演佢嘅有森也實。

醜。以第一女配角計，里美真係好醜。醜嘅問題在於，佢嘅角色做任何唔討好嘅嘢，都會被放大起碼三倍。例如，里美主動向由江口洋介主演嘅三上提出分手。一個醜女同俊男一齊，你知唔知幾多女觀眾想殺死佢；仲要佢主動提出分手！

朝秦暮楚：由始至終，里美係比較中意三上。只不過佢無信心可以綁得住三上，所以先放棄佢。跟住……

橫刀奪愛。喺莉香手上搶走完治。因為佢醜居然贏，而較可愛嘅保奈美居然輸咗，成件事太唔邏輯。橫刀奪愛都算，最好撚好笑嘅係，佢當初因為第三者而同三上分手，最後佢自己主動做第三者去拆散完治同莉香，屌你老味呀！佢喺第九集上去搵完治，叫佢唔好走，真係會令人對住嗰電視大叫：

「屌你，唔好呀！」

 4.   點解咁多人討厭完治？

完治係男版里美。朝秦暮楚、優柔寡斷、一時一樣，永遠舉棋不定。嗰陣嘅織田裕二，樣衰到爆（雖然後來都唔可以叫靚仔）。同埋，呢條友係戇鳩的：

第九集講到，完治主動約莉香，應該想挽留莉香。莉香同完治講千祈唔可以遲到，佢「一秒都唔會等」－因為完治喺第二集約咗佢但遲咗三個鐘。

完治臨出門口，里美上門搵佢。傾咗陣，完治望望手錶，已經遲到。跟住佢點？

佢話：「我已經遲到，莉香佢應該唔會等我。」

嘩，唔撚係呀嘛！！！莉香之前先等咗你三個鐘，而家你為咗說服自己同里美一齊，夾硬話佢應該唔會等你？有冇離譜啲？

不過，比起里美，完治有一樣嘢徹底優勝，就係完治好長情：劇中佢由中學開始就中意里美，嚟到東京，最後都係同里美結咗婚。

呢樣嘢幫完治拎返唔少分。相反，里美只係因為客觀因素無法同三上一齊而揀咗完治，好多人喺某程度上原諒咗完治。

5.   點解完治咁撚蠢，最後揀里美，唔揀莉香？

幾乎所有人都問呢個問題。我細過個陣睇咗好多次第11集，套戲都冇講點解。直到今日睇返，我先知答案。

首先，我哋解答呢個問題，要跳開避開男女主角容貌，單純以劇情同人物性格去解答。除非完治係盲嘅，否則講樣嫁話佢揀里美嘅可能性係0%。

我首先將問題倒轉問：

「點解完治要揀莉香？」

答案係：莉香好可愛、可體貼，佢係鈴木保奈美（上述因素講咗要撇除），最大嘅原因係：莉香超級中意完治 / 對完治好 / 付出咗好多嘢。

乜嘢答案都好，唔會有人敢話因為完治比較中意莉香，所以佢揀莉香係應該。講到底，完治從來無放棄過里美，個心一直喺里美度。唔同里美一齊，只係因為里美有三上作為男友（而三上係佢好朋友）；到後來里美回復單身，完治只係去返佢原來嘅目標，里美。 

對我嚟講，完治去東京，里美（比佢早去東京）係一個重要原因。完治只係喺里美唔存在嘅時候，當莉香係一個水泡、中途站，只要里美呢架車一到站，完治轉車係唔需要思索嘅事。

由始到終，所謂嘅選擇，根本唔存在過。完治中意莉香，但只係喺里美not available嘅時候。完治愛莉香嘅最高點，遠低於佢愛里美嘅最低點。

我唔同意好多解讀，話完治覺得莉香某啲性格（主動、熱情、充滿活力），又或者完治想莉香去一個更大更闊嘅世界，而放棄咗佢。屌！完治never gives a shit to莉香。佢一句嘗試去留佢嘅說話都冇講過，甚至乎連咁嘅意慾都應該冇。佢只係嬲莉香無話佢知要出國，其餘99%時間，佢只係不斷想推莉香走。

6.   最後一集，莉香明明約咗完治4:48。點解佢要搭早一班4:33嘅車走？

呢一個問題，我細個嗰陣真係諗爆頭。廿年後嘅今天，我諗到兩個相關嘅原因。

第一，莉香知道，就算完治4:48分嚟到，都未必一定係嚟留佢。事實上，完治真係從來無打算留佢。莉香唔想同愛嘅人道別，所以揀咗不辭而別。

你唔好當我吹水：莉香搭早一班火車走，目的地都係返東京嘅屋企，完治決定要留莉香，一定會返去東京嘅屋企等佢。但劇情一嘢就交待咗三年後佢同里美結咗婚。編劇已經用劇情話畀你知，完治去車站並唔係為咗挽留莉香。

第二個，亦係更重要嘅原因，係莉香知道，如果完治一早下定決心要留自己，根本唔會等到4:48分先嚟。以莉香著緊完治嘅程度，佢一定好怕完治早到車站唔見佢走咗，唔會走去飲杯茶坐下先再去車站，而係喺岸邊分開開始，莉香已經喺車站等佢。證據：喺第九集，莉香約咗完治，就早到咗半個鐘。

隨時間過去，莉香已經確定完治唔會嚟挽留自己。一分一秒過去，莉香心裏面嘅血一滴一滴咁流。莉香最矛盾嘅係一邊死心，另一邊又希望完治喺最後一刻嚟到。喺佢唔想同心愛嘅人道別嘅大前提下，搭4:33分班車走，係佢最後嘅選擇。

我完全可以想像，當莉香由3:33企喺車站時內心嘅獨白……

「3:33，仲有一小時十五分鐘，完治一定會嚟……」

「3:48，仲有一小時，完治考慮清楚後，一定會嚟……」

「4:03，仲有四十五分鐘，完治應該會嚟……」

「4:18，仲有三十分鐘，完治你喺邊度……」

「4:33，完治……」

7.   若果完治先同里美一齊，再遇上莉香（即劇中完治同兩個女主角一齊嘅次序倒轉），結果會唔同嗎？

唔會。

因為完治一旦同里美一齊，無論有邊個出現都無用。完治同里美，喺設定上註定係一對。只要里美available，完治唔會睇莉香上眼。

不過……呢個亦帶嚟下一條有趣問題……

8.   有冇一個可能，結局係莉香同完治一齊？

有，文章最開頭講咗，尚子甘心出嫁，無飲醉後搵三上。咁故事一早完咗，無之後嘅經典。

你會話，三上咁花心，遲早會搵個第二個，「就算不是她（尚子）、也有別人吧」。我只能講，三上嘅花心係一場戲嚟，佢知道兄弟完治中意咗里美，偏偏自己都中意，為嘅係唔畀自己同里美太多幻想，亦唔想真係同咗里美後對佢嘅幻想破滅，刻意將自己飾演為一個花花公子。

如果我係編劇，因為太憎里美，我會用以下橋段令莉香同完治一齊。

－喺里美同三上分手後，完治同莉香去咗愛媛。呢個係莉香嘅計劃。咁做一嚟隔一隔里美同完治（尤其條八婆呢個時候心靈空虛），又可以畀莉香進一步投入完治嘅世界。到佢哋喺愛媛返嚟，一切都已成定局。

當初莉香去安慰三上，佢唔應該咁大方叫完治去安慰里美。我覺得成套劇，莉香最錯係呢一步。佢嘅信任、大方令佢無咗完治。

－被調職去洛衫磯嘅，係完治，唔係莉香。

－里美超犯賤，即使三上不斷有外遇，依然唔肯離開佢；到最後里美自殺身亡，完治因此同三上絕交。咁完治好順理成章同莉香一齊，開展新生活，同故鄉切斷一切嘅覊絆。《東京愛的故事》，就會變成叫人向前看、忘記青蔥歲月，前塵往事嘅故事，皆因你過份沉醉於過去有機會連命都冇埋－里美因為三上（喻意過去）而死。呢個方向可以拯救到里美呢個角色，不過莉香搶風頭嘅機會就冇晒。

我一定唔會畀完治同里美呢對賤人一對。可惜呢，編劇嗰個唔係史兄。

9.   點解從來無人翻拍《東京愛的故事》？

如果你要謀殺一個女明星嘅演藝生涯，你可以拎舊錢出嚟　買起佢　翻拍《東京愛的故事》，叫佢演里美。

劇集播完，演里美嘅有森也實，喺現實世界試過喺車站畀人用石頭擲。當然以有森也實嘅樣，要大紅大紫本身都有難度。但里美呢個角度肯定斷送咗佢嘅藝演生涯。

根本唔會有正常女仔肯接里美呢個角色做。

莉香呢？

莉香係屬於鈴木保奈美。劇集將漫畫原著莉香嘅陰暗面全數刪除，令莉香變成一個率直、為愛付出、活潑嘅女仔。無人可以再演莉香呢個角色，呢個角色係屬於鈴木保奈美。就好似公牛嘅23號、甚至乎籃球嘅23號球衣係屬於佐敦一樣。你有冇諗過Tony Stark唔係Robert Downey Jr.?明唔明？Ironman無得搵第二個人做Tony Stark嫁咧。

10. 點解套劇咁經典？

東京愛的故事，係所有人嘅故事。所有人睇都有共鳴感，唔同年紀睇有唔同感受。

細個13歲睇，淨係識劇情，為莉香白白付出感到悲傷－我仲記得佢喺火車喊嗰段，睇一次、喊一次。我唔明好多嘢，只係知道愛情唔應該你付出之後而徒勞無功。

今年35歲，重睇套劇，喺幾個主角彷佛見到自己同以前嘅女友。睇見莉香，好似我前度嘅化身。佢堅係無條件付出、仲要好好嗰隻；反之我對佢差到……我都唔識講。即使好似完治咁一次又一次傷害佢，佢每次都原諒我，一直對我咁好。後生嗰陣唔識諗，到最後都冇同佢一齊。原來，你唔夠愛一個人，真係無得勉強。你迫唔到人，亦迫唔到自己。

然後睇住，三上/完治同自己讀書時心儀咗十幾廿年嘅女同學拍拖……我以前都試過。後嚟冇咗個好朋友，呢個決定恐怕會令我遺憾至死。

大家喺《東京愛的故事》各自有自己嘅角色：有人覺得自己似完治，始亂終棄，三心兩意；好多人希望自己係三上，想愛就愛，不受任何拘束；另外嘅人受各種規範所限，身不由己，同一個唔中意嘅人生活一世，無法效法尚子咁一走了之；又有人好似里美咁由畀人橫刀奪愛，變成橫刀奪人愛，自己最後變成自己當初最討厭嗰個人。

更多人睇到莉香，產生一種強烈嘅自我投射：為愛情付出過、畀人當水泡，結果只換嚟傷心一場。

因為呢種投射，我哋希望完治揀莉香，從而彌補現實嘅遺憾。

只係喺現實，我哋每一個都係完治，當我哋要喺里美同莉香之間揀，我哋永遠揀咗里美。揀千次、萬次都會揀錯，我哋憎自己，尤如我哋憎里美同討厭完治。我哋唔想劇中人好似自己咁揀錯，最殘酷嘅係，《東京愛的故事》即使作為一套劇，佢都唔會滿足你大團圓結局嘅幻想。

所有人回首，都發覺曾經做曾愛情嘅決定，注定你要抱住遺憾生存，正如你為莉香完治之間無法開花結果而感到悲哀一樣。

東京愛的故事，係所有人嘅故事。

11. 點解完治同三上同時中意同一個女人，最後都仲咁老友？

佢哋由細識到大，大個咗仲分別同同一條女（里美）拍拖，由sworn brothers變左做cum brothers，點有可能唔老友？

(網上截圖)

WARNING：呢個FAQ嘅對象係懶人，或者對投資完全唔識／以為自己識嘅人 (即香港99%嘅人口，包括我自己)。 我盡量係唔答錯嘢嘅情況下將答案簡化，等大家三分鐘可以理解i-Bond係乜嘢一回事。

此FAQ 並非投資宣傳，並非正式招股文件，沒有用作或意圖作為投資推介。投資涉及風險，個人作出投資決定前，請作出適當風險評估，並請教專家或咨詢專業意見。你睇完呢篇嘢而作出任何投資決定、同女友分手、去唔去買飛睇五月天、今年去唔去維園六四晚會，最終會否落地獄，與本人無關。

若想了解更多，請參閱發行商／政府所發布嘅資料，所有事情細節亦以發行商資料為準。若然你發覺以下細節與事實／現實不乎。除咗係我搞錯之外，更大原因係我將啲嘢簡化畀你啲蟻民知。所以證監港交所政府同其他監管機構唔好嚟煩我。

問：乜嘢係 i-Bond？

答：佢唔係iPhone 同 ironman嘅朋友，而係香港政府出嘅債券－你買咗i-Bond，等同係咗借錢畀政府。每一手i-Bond，一萬港元。i-Bond為期三年，你今日借俾佢，佢三年內每年還息兩次，並在三年後還本金一萬元。

WARNING：若果你連借錢、利息 同 本金 都唔知係乜，我強烈建議你就此作罷，唔好再浪費你人生睇落去。忘記呢篇文，忘記史兄，忘記世上有樣嘢叫i-Bond。信我，咁做你人生快樂好多。

我 . 係 . 講 . 真 . 的 . 

問：政府好等錢使咩，佢好似有幾千億儲備，做乜仲要借錢？

答：我唔知喎，回歸後香港政府做嘢不嬲無厘頭，邊有得解。政府的確係有幾千億財政儲備，在客觀條件上應該唔需要借錢；不過，你唔發覺喺現實世界，只係得有錢嘅人先會去借錢，同埋借到錢嫁咩？李嘉誠已經好撚有錢，但你唔發覺佢都要去借錢咩？亞洲首富要去借錢？同細細粒問你借脂肪、熱量有乜分別？唔係黎姿嗰個細細粒呀頂你！！

李嘉誠仲隨時可以搵到十間八間銀行組成財團，借百幾億畀佢（你諗下佢幾把炮，通常係好多人去一間銀行借錢；佢借錢，係要幾間銀行籌旗夾錢借畀佢）。至於窮撚如你我，連豬朋狗友都未必有十個，度八舊水都有難度。你唔係信嗰啲乜嘢廣告，話無身份證無入息證明無眼耳口鼻都肯借錢俾你呀嘛… 咁都肯借，咁你去殮房抬條屍去都借到錢啦，傻仔！

答返個問題：無得解，無人知點解政府要借錢。

問：咁我借錢俾政府，i-Bond嘅利息點計呢？

答：一般債券嘅息口喺發行之前已經定設咗（例如2%, 10%），而i-Bond 嘅息口係跟香港嘅通脹。簡單嚟講，香港通脹4%，嗰年利息就係4%。過去三年，通脹平均每年係4.6%。一年大概收兩次息，以此推算，每次平均收$230息。政府喺2011-2014分別四次推出i-Bond，第一同第二次已贖回債嘅累計回報，分別係13.6%同12.4%，即大概每年3.0-3.5%。

（圖源：香港經濟日報）

問：通縮（即負通脹）點算？

答：i-Bond 個利率有下限，1%, 即係若通脹係1%或以下，甚至係通縮，i-Bond最少都有1%利率。

問：香港政府有冇機會還唔到錢？

答：今年i-Bond 發行量有100億，而且政府真正要付出嘅只係利息－佢借100億，還100億+利息；你可以想像佢放個100億喺度乜春都唔做（同佢幾千億財政儲備一樣），左手入右手出，佢真係要付出嘅只係利息。香港政府年年有盈餘，加上佢坐食山崩財政儲備7000-8000億，係i-Bond三年期內佢還唔到錢嘅機會，我覺得係零。拿，係我覺得渣。

如果真係還唔到，都唔係因為香港政府，而係由於世界末日真係出現、政府俾人偷咗銀行儲摺，甚至乎思歪相信性交轉運然後俾大陸班特異功能呃晒啲錢（最後呢樣嘢出現嘅機會率，比前兩者夾埋仲要高）。

個人認為，香港政府借錢唔還錢嘅機會，重申，係零。重申，呢個只係個人意見（好撚煩呀你，要講幾多次係個人意見先夠？）。世間奇幻之事無奇不有，又有邊個估到原來希臘咁多聖鬥士都還唔到錢得架？呢篇文第一次應該係2013年寫，到今日2015年，希臘班人仲爭緊人錢、仲同班債主拗緊數！

問：咁點解要買i-Bond？

答：i-Bond利率有下限 (1%)，即三年期最少有3%回報。過去三年，每年通脹平均約4% (三年約12%)。若以此為參考，即係話你俾$100出嚟，最終會拎返$103 (最少) – $114 (根據過去三年通脹)。

因為i-Bond 肯定提供正回報，所以你借$100嘅i-Bond畀政府，呢手i-Bond其實真正值$103-$112。咁市場會計算扣返資金成本／折現 (一般人唔使理呢part)，所以面值$100嘅i-Bond，市值係大概$105。過去三次發行i-Bond，首日收市價分別為$106.7(2011年)、$105(2012年)、$103.15(2013年)。

好咧，市值$105嘅嘢，香港政府幾多錢賣俾你？$100。即係話，你用$100買i-Bond，轉個頭賣咗佢可以拎返$105 (當然你賣咗就收唔到息)。以$100買入、$105賣出計，每手i-Bond賺$500。就算以上年第一日超低收市價計算，都有$300利潤（未計手續費等）。

世間就係有免費午餐！！ 真係咁大隻甲那隨街跳！！！ 係咪不可思議過我寫嘅 辦公室七不思議事件？（仆街呢篇嘢分明係膳稿嚟）

人頭博芋頭，同政府買i-Bond，賺撚梗，我諗唔到有乜理由唔買。

問：呢啲免費午餐，係咪想抽幾多，政府就會賣幾多畀你？

答：發夢未有咁早。最簡單答案：唔係。

由於發行額為一百億能量戰士（你識笑就顯示你好撚老），一手一萬元，除返即係有一百萬手。即係話，如果唔過一百萬人認購，應該最少一人一手。過去三年，認購人數為15萬、33萬、52萬，所以有一人一手。至於認購多過一手嘅人點分， 就好睇彩數。如果今年唔過一百萬人抽（好大機會唔過），一人一手應該好穩陣。

問：$10,000賺得$500咁少，我不如去認購IPO、或者買隻仙股搏佢升100%，咪仲爽？

答：認購IPO或其他股票與否，純粹個人投資決定；至於$500係咪好少，乃個人價值觀。不過，如果你真係覺得$500係少，你唔志在，咁不如你認購完賺咗之後即刻捐畀任何一間慈善機構或者明哥 (北河燒臘飯店)。 勿 . 因 . 善 . 小 . 而 . 不 . 為 .

如果你覺得$500係多，咁你應該好好利用賺咗呢$500，做下善事幫有需要嘅人。反正係免費午餐，大家easy come easy go。

以明哥廿幾蚊一張飯票計，$500 = 20張飯票，夠一個有需要嘅人三個星期晚飯。

問：既然賺撚梗，咁係咪要同銀行／財仔借錢，傾家蕩產咁去認購i-Bond？

答：根據過去兩年嘅經驗（唔計第一年），即使你認購十億，佢最多都係畀一兩手你，賺咗分分鐘未夠俾息。所以一般唔建議借錢去投資。

問：係唔借錢嘅前提下，要賺盡有乜方法？

答：叫晒你姨媽姑姐表弟前度所有夠十八歲，又持有香港身份證（唔需要三粒星）嘅人，每人認購一手。 人海戰術，戰無不勝，最怕係你無錢剩。一家四口，每人一手，大概有二千蚊利潤。仆街好過等濕鳩政府退乜退物，畀個一百幾十蚊優惠你，講撚到好似皇恩浩蕩咁。

問：請問呢個FAQ 同捐條毛做善事有乜關係？

答：史兄會拎個基金嘅錢去認購，賺咗都係捐。

問：講咗咁耐，你話呢個係i-Bond FAQ（2015威力加強版），比起舊年嗰篇，究竟加強咗啲乜？

答：哦！我加強咗個標題囉，仲有啲藍字都係今年加嘅。呢啲叫做加強嫁咧～大佬呀！一本介紹A-Z嘅書，年年都寫過一次咩？

留意：內文需要對少女時代有基本認識……起碼要知道呢隊係韓國嘅女子組合，隊入面有好女仔，而且佢哋嗰樣仲都差唔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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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幾年，我以少女時代為主旨，寫過幾篇好撚認真、引經據典、有根有據嘅文章。當中一篇，叫《女子組合的起與落》，研究國際著名女子組合嘅盛衰起落，包括Spice Girl, Atomic Kitten, All Saints, TLC, Speed…… Twins……無錯，係我哋香港嘅奇蹟「穿屎」。雖然當年已經道咗歉，但將穿屎同Spice Girls放埋一齊，講到底真係唔好意思。

呢幾篇文章，花咗我大量時間同心血，寫出嚟亦幾滿意。我自大咁認為，只要翻譯成為英文，啲國際學棍報都有機會登。

《女子組合的起與落》
http://www.vjmedia.com.hk/articles/2012/12/17/26761 

《Mr. Taxi是怎樣煉成的？》
http://www.vjmedia.com.hk/articles/2013/01/12/28675 

《終於有人煉成了Mr. Taxi》
http://www.vjmedia.com.hk/articles/2013/02/02/30447

我當時研究國際女團後嘅結論係：

－著名女子組合，「出道後3-5年就到達頂峰」

－「部份女子組合都會有一個重要分裂，令團隊無法再以原班人馬繼續 （短暫或長期），或隨後有新成員加入。苟然殘存的組合，大多都無乜所為。」

－「少女時代今年會最紅，亦都只不過紅埋今年。之後隨著個人樣貌同質素下降，再加一兩單離隊合約問題 （幾乎肯定出現），之後就無以為繼」

－「乜野少女時代，有得睇好睇埋呢兩年【即2012, 2013年】…」

早排開始著手搞第三本書，諗住將呢幾篇文放落書。有日屙屙下屎睇到篇新聞，令我忽發其想：過咗幾年，究竟我當時講嘅推論，啱唔啱？

對自己嘅文字同見解負責，係應有嘅態度（講到好似佢哋唔覺意有咗我嘅骨肉搞到我要負責咁）。啱咪啱，錯咪唔啱。只有通過反複求真同驗證，你講嘅嘢先有內容、所作嘅推論先有份量。我偶像GJ Stigler喺1950年就講過以下嘅嘢嚟屌鳩啲經濟學家：

“. . . theories [should] be examined for their implications for observable behaviour, and these specific implications compared with observable behaviour. . . . Not only were such specific implications not sought and tested, but there was a tendency, when there appeared to be the threat of an empirical test, to reformulate the theory to make the test ineffective. . . .[Economists] did not anxiously seek the challenge of the facts”

GEORGE J. STIGLER
(The Development of Utility Theory,
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 October 1950)

好咧，咁我講嘅嘢究竟啱唔啱？傻豬，唔啱我點會再寫篇文拎出嚟講？求其當唔記得就算數。正如好多基金經理，買咗蝕錢啲股票、跑輸大市嗰幾年，佢大鑼大鼓賣廣告話你知咩？

當然，事實係，我幾篇文講嘅嘢（尤其是第一篇），每一樣都中。

───

上面講到我屙屎時睇到嘅新聞，就係講少女時代嘅公司SM Town發表通告（“SM” Town呢個名真係好正，中文我會譯做「虐待城」），正式宣布Jessica脫離隊伍。其實，少女時代由九人變做八人，一年前已經發生咗，Jessica亦無同其餘八人一齊表演差唔多一年。而家不過係有醫生出嚟宣布個腦幹死亡嘅人正式死亡。

「哦。」

呢個係我嘅反應。不論係一年前定係早兩星期，我對少時有成員離隊完全唔感到意外。

不過，我當初預計離開嗰個係Yoona，而佢係為咗我而離開佢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幾中意少女時代－雖然講咗好多次最初係責任主編介紹我識（佢好中意佢哋）但從來無人信。我稱唔上粉絲，無買過佢地任何唱片同產品，最叻豬只係睇過佢哋兩次演唱會。成員中，最中意嘅係Yoona、第二係秀英－我連寫個故事（辦公室七不思議）都搵咗秀英做女主角。

好咧，究竟點樣證明當年所講嘅推論係正確呢？

（一）　頂峰

「著名女子組合，出道後3-5年就到達頂峰」

 「乜野少女時代，有得睇好睇埋呢兩年【即2012, 2013年】…」

少女時代嘅頂峰幾時出現？可能有啲粉絲、死忠會同你講仲未出現，有啲前粉絲可能已經轉咗會，亦有可能有人同意我講少女時代嘅頂峰喺2013年已經出現。呢種建基於情緒、情感方式嘅討論同爭拗，同究竟邊個係最靚嘅女明星一樣，再過九千年都唔會有任何結論，甚至乎係啲有內容嘅論點都冇。

我份人實際啲，中意用啲能夠量度、量化同客觀比較嘅指標嚟講。任何指標，都有佢嘅優點同缺點，亦唔代表全部嘢，但當你將幾個指標夾埋一齊睇，得出嘅結論一般嚟講都幾準；就算你唔同意我同意嘅指標同埋解讀，最起碼有個基礎可以討論。

而我認為頭號， no.1，首位最簡單嘅指標，肯定係少時搵幾多錢……但可惜我唔係惡魔城　虐待城嘅高層，無呢啲數字。退以求其次，我用以下兩組簡單數據作出分析：

1. Google trend

少女時代係一隊互聯網、youtube年代嘅組合嚟，要客觀咁量度佢哋嘅受歡迎程度，google search嘅次數係一個重要嘅指標。

Google以“girls’ generation(girl group)” 搜尋嘅變化(最高為100)

(link)

Google 上以“girls generation” 搜尋嘅變化(最高為100)

(link)

Google 上以“SNSD” 搜尋嘅變化(最高為100)，SNSD係少女時代嘅官方名稱，代表啲乜，唔使知:   

(link)

呢幾幅圖講咗喺google search “girls generation”或關相字眼次數嘅趨勢，有以下有趣嘅地方  

－   三條線都喺2009至2011年急升    

－   三條線出現兩個頂峰，分別係2011年年底(當時推出The boys)，2013年年頭(當時推出I have got a boy)    

－   三條線2013年開始慢慢向下，偶有反彈，但下降趨勢明顯  

以google搜尋次數睇，少時嘅受歡迎程度正在走下坡，係無可爭辯嘅事實嚟。佢哋已經無法去返2011 或者2013年嘅高位，即係，佢哋高峰已過。

當然，少時已經係為人所熟悉嘅國際天團，可能會google嘅佢嘅人慢慢會減少。我搵唔到好好嘅解釋，唯有搵下有冇比少時更出名嘅人：  

－籃球之神Michael Jordan嘅相關圖：

(link)

每年2月都會有一個頂峰－佐敦喺2月生日。                 

－股神畢菲特Warren Buffett:

(link)

我嘅睇法係，真正有名嘅人，佢哋條線相對平坦（偶爾會因個別事件坐火箭飛天）。我唔知少時去到嗰個地位未，但就咁睇google trend，佢哋喺網上嘅popularity肯定係下滑緊。

2. 唱片銷量

我知，而家無人會買唱片；唱片亦唔係歌手嘅收入主要來源（以SM Town為例，印象中佢哋嘅收入有80%來自表演，唱片及相關收入只佔10%）。但唱片銷量係佢哋受歡迎程度嘅一個biometer。

少時嘅韓語大碟，最高銷量嘅係2011年嘅The Boys，接近46萬張；而日語大碟，2011年打入日本市場嘅Girls Generation，有87萬張，之後嘅Girls and Peace, Love and Peace只有20萬張嘅水平。

韓語單曲（銷量最高排名）

2010年：Oh! (1)，Run Devil Run (1), Hoot (1)

2011年：The Boys (1), Mr Taxi (9)

2012年：Dancing Queen (1)

2013年：I got a boy (1)

2014年：Mr. Mr. (1)

2015年：Catch me if you can (19), Party (1)

日語單曲（銷量最高排名）

2010年：Genie(4,RIAJ Gold), Gee (2, RIAJ Gold)

2011年：Mr Taxi (1, RIAJ Gold), Run Devil Run (19, RIAJ Gold)

2012年：Paparazzi (1RIAJ Gold), Oh! (1,RIAJ Gold), All my love is for you (21, RIAJ Gold), Flower power (6)

2013年：Love and Girls (3), Galazy Supernova (4)

2015年：Catch me if you can (9)

最高銷售應該係2010年嘅Gee

你見到，單曲最高排名不斷咁跌。Catch me if you can，根本唔入流。2011，2012年，應該係少女時代喺韓國同日本最紅嘅時候。佢哋2007年出道，2012咪係佢哋頂峰，即係出道五年。

留意，我唔係話少時唔再紅，佢哋仍然係國際女團、仲好受歡迎。我要講嘅係，佢哋受歡迎程度無再上升。簡單啲講，佢哋已經過咗建立同擴大知名度嘅階段，而家喺亞洲區仲有好高嘅叫座力，過去呢三兩年，少時都係靠呢樣嘢嚟不斷出show同賺錢 / 食緊老本 (視乎你點睇)。

再重申我嘅結論，少時已經見咗頂。

（二）　點解受歡迎程度停滯不前

我可以吹一千九百萬個原因出嚟，講少時點解越做越沉－例如有成員拍拖，而且佢男友唔係史兄。我想提出嘅，係有一個可以由事實驗證嘅科學解釋：因為啲歌唔好聽、唔襟聽。

我講過，啲歌要洗腦，一定要有以下四樣共通處：

－不能是慢歌

－歌名要夠短

－英文

－重複

其實少時同大部份kpop已經大致掌握到歌名要夠短同用英文，主打歌多數都唔用慢歌。近年最瘋狂嘅例子肯定係2012年PSY嘅 Oppa Ganga Style，當中Gangnam Style出現咗17次。

而少時最近七首主打歌，但相比起洗腦式嘅Gee 同 Mr. Taxi，只有Mr. Mr.較為洗腦(Mr. 出現次數：51)，其他嘅我都無意慾聽第二第三次。以下係少時主打歌，重點歌詞喺歌曲出現嘅次數：

歌詞要重複再重複，先做到Malcolm Gladwell所講tipping point (爆發力)嘅嘅“stickiness”，能夠喺社交網絡不斷瘋狂洗版洗腦。可能少時同團隊想突破條方程式，2015年至今推嘅四首歌(catch me if you can, party, lion heart同 you think)，歌詞中重要歌詞重複次數大幅減少，平均只係得12次，比起之前5首嘅38次低好多。

無錯，

歌詞唔夠洗腦，就係少時越做越沉嘅原因。

（三）離隊

「少女時代今年會最紅，亦都只不過紅埋今年。之後隨著個人樣貌同質素下降，再加一兩單離隊合約問題 （幾乎肯定出現），之後就無以為繼」

我寫呢句嘅時候係2012年年頭。當年應有好多人覺得我戇鳩，「少時成員感情咁好，邊有咁容易玩完」；到今日Jessica要搞自己生意，最後被離隊。

其實唔係有乜嘢預知嘅能力。而係歷史不斷喺度重複，你只要搵到相近嘅例子，再輔以數據及事實分析，再作出推論，雖不中、不遠矣。有女子天團玩完，都係同有成員離隊或者嗌交有關：All Saints爭件Jack, Atomic Kitten要陪屋企人，Spice Girls之間有 “difference between members”，Speed要搞個人發展。

直到Jessica要離隊，我再次確認少時已經係咁先……最奇怪係，我無留意到少時有成員就Jessica離隊公開發表過乜嘢意見。估計係佢公司撳住佢哋唔畀講。Fine, but they worked and lived with her for seven years, she left the team and none of the members (is not allowed to) say anything publicly on her leaving. 成隊少時，無人有任何突出嘅性格－我睇咗佢哋都好幾年，完全分唔到佢哋嘅具體性格係點（有時候連樣都分唔到）。除咗佢哋全部都應該好粗魯。

諗真啲，對於Jessica離隊，都有成員發表過意見。當正式公布Jessica離隊之後，唔記得邊個(Sunny?)出嚟大概話：「八個人排舞比九個人排優勝。」言下之意，即係Jessica (or someone else)晨早應該離隊。憑呢句，我知道點解公司唔畀佢哋發表任何公開意見。

去返個題目，少時嘅成員，普遍已經25, 26歲。以香港嘅標準嚟講，已經係中女，遲多一兩年就係熟女。

原來，少女時代，喺無聲無息間已經終結咗。

(呢張圖有九個，同第一張唔同嫁！自己研究下究竟係八個、定九個企位靚啲。）

───

最後，遠方帶嚟嘅好消息：

Yoona同佢男朋友分咗手咧！！！

Babie come back to me~~~

Babie come back to me~~~

Babie come back to me~~~

(圖源：http://blog.livedoor.jp/a_amijakan/archives/404206.html)

前言

呢個系列係講一個三十幾歲麻甩佬（即係我）嘅一啲嗜好同中意嘅嘢，包括食煙、飲酒、講粗口、儲唐老鴨、睇AV，maybe 林嘉欣……應該係得咁多。

警告：此系列純吹水，沒有任何教育意義。嗜好，唔使諗得咁複雜，三十幾歲人，想做咪去做。

───

唔經唔覺，我食咗十六年煙。

一路都係食萬寶路，除咗中間戒咗幾年（下面有講詳情）。開頭食純薄荷萬，跟住食純萬食咗好多年，而家食黑冰8克。食過紅萬，但一食五秒內即刻頭暈。傳說有人話喺Philip Morris（萬寶路母公司）嘅賬簿度，見到佢有刺激素嘅存貨，所以食萬寶路嘅煙會特別刺激。其他牌子嘅，唔係吸唔到煙出嚟（例如M3）、就係覺得啲味好怪。食過大陸名牌大小熊貓，食落去幾醇，但十年前已經舊幾水人仔，太貴食唔起。

聽見我話啲煙有唔同味，好多唔食煙嘅人都會好驚奇話：「乜唔同牌子嘅嘢，有分別嘅咩？我淨係知道一樣咁臭。」話你戇鳩驚你嬲豬，閪咪又係臭，之不過有唔同臭法嫁嘛，明唔明？

仲返得同敢返大陸嗰陣，有次喺落馬洲買咗幾包免稅煙。一食，嘩！你老味，難食到、假撚到，

嗰次食大陸煙，係十幾年嚟唯一一次令我真切覺得食煙係有害。

食咗十幾年煙，一直食得唔多。大概一星期一包到包半，即每日三四枝。我印象中食煙最多嘅日子，就係2014年年底佔領嗰陣，差唔多兩日一包。佔領會唔會令經濟差咗、爭普選嘅機會大咗，我唔知；但再佔落去，我肯定好快會死。

起源

第一次食煙嘅經歷好騎呢－其實我嘅人生一貫地騎呢。好多人第一次食煙係失戀或者唔開心，而我就係因為一個男人，佢個名好正、好有中國文化色彩，佢叫：

張五常。

張五常，就係傳說中嘅經濟學教授，香港出身、小時候活躍於西灣河，玩伴有乒乓高手容國團（任何醉心過張五常著作嘅人，都會背得出呢啲嘢；當然呢啲嘢同佢係經濟學教授，完全無關），美國留學當教授後，回港任赤大經濟系主任。更重要係，佢係高考經濟科嘅設計師。我嗰個年代，任何高考有修經濟而又揀赤大同一科嘅人，100000%都係因為呢個男人。(btw，我幾年前改「赤大」呢個名，係咪充滿遠見力同前瞻性？呢幾年禁錮學生喺後樓梯、共青團滲透、等埋副校、否決陳文敏，叫「赤大」，當之無愧。後世稱之為「赤大」，功歸於我。)

話說高考放榜，我成績肯定夠我入赤大跟張五常大師讀經濟，開心到核爆。放榜當晚，我約咗當時嘅好友阿純去酒吧慶祝。酒吧喺柯士甸道，德信小學對面；我哋搭6號小巴落咗車，企喺度等過馬路。

呢個時候，食咗幾年煙嘅阿純（呢個就係後尾介紹港女畀我識嗰班損友之一），點咗支純薄荷萬，跟手遞畀我。

「嗱，阿史，今日咁高興，食一啖煙當賀一賀佢。」

嘩！呢啲咪叫損友囉！人哋入大學咁高興，你叫人食煙慶祝？如果我係女嚟，容乜易阿純你話「今日咁高興，我插你一下當賀一賀佢」？

嗰一刻，我畀勝利充昏咗頭腦，真係拎支食咗一啖。更重要係，當年我已經散咗嘅初戀、同埋佢好友史高治（後來成為我女友……阿媽吖啲關係好撚混亂呀！！），都喺我隔離。喺女同學面前，點可以失威……

咳、咳、咳。

咳到仆街。嗰啖煙，好苦，好臭。我完全唔明點解有人肯畀錢食煙。

「嗱，食咗煙，大個仔。」阿純好自豪咁講，彷彿帶咗我去叫雞破處咁，幾乎封埋老毛畀我。

「痴線，好撚難食。」我畀返支煙佢。我嗰陣無同佢講其實我仲係處男，所以唔可以叫大個仔。

呢次，係我第一次食煙。雖然只係食咗一啖，但插咗三下早洩，都叫破處，係咪先？

───

直到入咗赤大，大學一年班。

話說有日放學，去般含道搭巴士。般含道個巴士站有間小型便利店，售賣汽水、啤酒、小食、香煙，仲有影印服務。店主係個三十幾歲、中年發福嘅男人，睇上去非常老實（ok，我知呢啲同我食煙係無關）。我等等下巴士，望到店嘅廚窗放咗幾包純薄荷萬。

我見未有巴士、等車條龍有百幾人，要嚟架地鐵先可以載晒啲人走。

「不如買包試下。」

有把謎之聲音同我講嘢。

我望左望右，喂，無人同我講嘢喎！但我好撚著迷咁望住啲純薄荷萬。呢把聲音，一直陪住我到今日－後來同我為契妹界手、同黑社會圓圓拍拖喺佢屋企發現遺禁品嗰陣，呢把聲音都有再出現。

窮撚學生，搵搵褲袋，居然有廿幾蚊。無錯，嗰陣一包煙只係$18定$20，真係窮人恩物。於是我入去買咗包煙同個火機，然後急不及待喺佢門口點嚟食。

咳、咳、咳。

仆街，又咳。

同上次唔同，我無掉到支煙－因為啲煙我自己畀錢買嘅(the power of incentives)。我好努力咁將啲煙吸入個肺度，慢慢咁吸，由上至下、由左至右咁吸……食到最後嗰啖，我覺得我已經學識「吸煙」呢個新技能。

不過，食完我覺得頭昏腦脹。潺仔強一號，連食枝煙都見暈。

就係咁，我就開始食煙，走上一條不歸路。

───

每隔一陣，就會有（唔食煙嘅）人問我：「食煙為乜？食煙有乜用？」

有人話吸煙會提神、增加專注力同創作力。力你老味！呢啲同打街霸1對美國拳擊手出昇龍拳會拎到總統山山頂條鎖匙打秘密關卡一樣，完全係都市傳說，呃鳩人。嗰陣喺大學上朝早八點半堂，上堂之前喺後樓梯食枝煙，入到班房咪又係即刻瞓！精條毛咩。

嗰陣呢，大學裏面露天嘅地方就可以食煙。而家超級戇鳩，成個大學都唔畀食。嘩，如果喺牛屎大學，咁就大撚鑊了。要搭的士由山頂落到山腳、跳錶5次，先食到支煙。慘過60年代制水要去街口擔水。

我可以理直氣壯咁答你，食煙係完全無任何用途，除咗食煙同燒錢個動作有啲似。不過我曾經試過因為食煙，喺唔同嘅社交場合同人有ice breaking。後生嗰陣日本傾嘢，對方係一班早生早長、讀名校為主嘅男仔（早稻田、東大等），大家要一齊開幾日會，唔知要傾乜春合作咁。呢班男仔英文算係咁，得一半時間我唔知佢哋講乜。

一直大家都好見外、無乜交流。第二日開完會，大家去咗居酒屋食飯。我拎煙出嚟食，班男仔用日文大叫：「哦，原來你都食煙嘅！」佢哋跟手拎啲煙出嚟互相分享同交流，大家喺度傾食煙嘅嘢、屋企人又知唔知……等等雞毛蒜皮嘅嘢。

因為呢一餐，我哋之間熟咗，開會傾嘢爽手咗，最後慳咗兩日出嚟去shopping……

類似嘅情況，喺十幾年嘅煙民生活，屢見不鮮。當年公司得我同另一個女同事食煙，大家一齊煲煲下煙……最後煲咗上床，仲做埋我女友；又試過去旅行嗰陣，喺酒店大堂煲煙嗰陣，識咗同團友；同客開完會，喺邊爐區撞到，大家吹吹水，之後傾嘢都易咗。呢一切都係食煙嘅fringe benefits。但主要好處係乜，我唔知。

嗱，為免畀人話我教壞細路，我喺度講句，唔撚好食煙呀，食屎好咧。要食煙呀？學我考入赤大先啦。

食煙真係無乜用，又貴。到今日為止，我都未知我人生有乜用處。對我嚟講，食煙只係一種嗜好。嗜好，又唔係姦又唔係去搶，使唔使咁講究目的？

───

戒煙

我戒過煙。唔係諗過戒煙，係真係戒過。

話說當年同史高治一齊，佢唔食煙。我主動戒煙，戒買戒食，直頭聞到煙味覺得勁臭嗰隻，出去同朋友飲酒都冇黐人啲煙食（飲醉斷咗片嗰陣食嗰啲唔計）。

我同過佢講：

「同你一齊，我都唔會再食煙。」

嘩，好浪漫呀。

嗰一兩年，完全無食過煙。

2007年年頭，仲同佢一齊。我一個人去北海道，百無聊賴，去7仔買咗包日本煙Seven Star食。支煙幾好味，怪唔之得日本仔咁多人食煙，仍然係非常長壽嘅國家。好味還好味，太耐無食，一食又頭暈（隔咗咁多年依然係潺仔強）。於是我再買咗枝Sapporo啤酒定定經，一邊酒一邊煙，自己坐咗喺酒店嘅大堂自high咗一晚。

可能因為我破壞咗戒煙嘅承諾，喺北海道返嚟，就同女友散咗。

仲要返嚟香港就即刻散。

當然仲發生咗其他嘢，但你真係唔好唔信邪。

跟住……我就大條道理食返煙。哈哈哈哈哈，既然都唔同佢一齊，食煙就冇破壞承諾；再者，我真係戒咗純薄萬，無再食過，改食純萬。所以，再嚴格嚟講我依然無講大話。

自始之後，我無諗過戒煙。或者有日瞓醒，我突然想戒煙，然後到死嗰日都唔再食。

身體健康

細細個開始，阿爸阿媽姨媽姑姐就不斷強灌一個概念入我腦，就係「壞人先食煙」。相關嘅概念股份仲有「壞人先有call機」、「壞人先紋身」、「壞人先講粗口」、「壞人先ＸＸ」。為免麻煩，我一直好怕畀屋企人知我食煙。到今時今日，我喺街食煙好似賣白粉咁，要周圍睇下有冇熟人，再偷偷哋拎煙出嚟，好似白粉友咁吸，以免畀人見到再報串畀阿媽知。有次喺街尾食煙，食食下，離遠見到阿媽喺街頭行緊過嚟，嘩！都唔理得罰千五定千五萬，一嘢就掉咗枝煙。食咗十幾年煙，阿媽都只係「知道」我食煙，從來冇「見過」。

食煙會唔會增加患癌風險？I don’t give a shit。可能而家我仲健健康康，所以咁口響。他日領嘢，可能會好似尤伯連納咁，叫大家唔好食煙。

食煙患癌，食老麥患癌，食煎炸嘢患癌，去東京又患癌，唔開心又患癌，用乜嘢唔合規格嘅器皿衣著會患癌，而家話食煙肉午餐肉都會生癌。呢個世界越嚟越恐怖，做乜春都會患癌，人生就好似為咗患癌同食致癌嘅嘢而存在咁。我從來無低估食煙對患癌風險嘅影響，只係，I don’t give a shit。

我唔建議人食煙，從來唔會叫朋友試食（仆街，乳酪咩，試食？）。不過呢，雖然細細過屋企人就不斷灌輸食煙唔好，去到我哋呢一輩，我同兩個表弟都係煙民嚟！吹脹。

───

最後，有樣嘢，我都覺得幾好笑。雖然食咗十幾年煙，但我仍然覺得二手煙係好臭、好難聞，我喺街度見到人食煙都會行開。

或者因為覺得二手煙臭，所以我選擇食一手煙。哈哈哈哈哈。

（煙。完。）

(圖源：日漫網球王子；http://pic.pimg.tw/lawlietmoon/4b66461797449.jpg)

前言

出過兩本書，寫過幾篇有人記得嘅文章（儘管到今日澳牛都仲未搵我做代言人），偶爾有人會嚟問我點寫出好嘅文章。

我從來唔覺得自己有乜嘢資格講寫作（屌你但呢篇文成篇都係講作文）。我啲文章無文氣，結構渣，錯別字多，寫咗十幾年都係咁，我都唔好意思話自己係寫嘢嘅人。我唯一有資格自豪嘅，係喺無償嘅情況下，寫咗咁多年，由一個有為忿怒青年，寫到成為一個廢柴中年。

好咧，一年一會，又有機會畀我鳩吹一下。純粹想訂書花嘅人，可直接跳到最後。

寫文

問一. 史叔叔，你點解要寫文？

答一. 我每一次打開個Microsoft Word之前，都會問自己呢個問題。

因為我要講啲嘢畀人聽。可能係情感嘅抒發、可能係分析。我寫嘅嘢，你未必全部認同，但你睇完會知道多一啲嘢。Something. 唔需要好多、好大，少少就夠。

我寫嘅嘢，全部都相信。無嘢想寫，我寧願打多次飛機，都唔想浪費墨水。

呢個亦係點解我細個好憎作文堂，大個咗反而會自動自覺寫過長文嘅原因：畀人迫作文，有既定題目，喺個框架內，根本唔能夠直接、自由咁表達。

細個作文堂題目係《我的志願》，痴鳩線，初中生喺填鴨制度下可以有乜嘢志願？溝到全班最正嗰個女同學，可唔可以係《我的志願》？唔使再見到個中文老師又得唔得？我識有好幾個朋友，能夠喺呢種制度下學識中文、熱愛寫作，但嗰個唔係我。

問二. 咁你覺得乜嘢先係一篇好嘅文章？

答二. 文無第一。

寫文唔係默書測驗考會考，乜嘢都要排高低。要為文章、文字「好」落一個定義，非常困難，根本無得量度。文章「好」定「唔好」，完全視乎你寫嘅目的係乜、同用乜嘢準則去衡量。你可以用like去量度（但受歡迎係咪等同文章寫得好？我覺得唔係）、可以用文字 / 引經據典 / 錯別字嘅數量去量度。

不過，我睇過又記得嘅文章都有一個重要嘅共通點，就係佢能夠「話到畀我知」「作者想表達乜嘢」。留意呢度有兩個條件，「作者想表達乜」係其中一個。即係，作者有啲嘢想講。如果純粹交功課、無嘢想表達，無病呻吟，我睇完篇文真係想打鳩個作者，浪費我時間。

而另一個要點，就係「話到畀我知」－作者表達到佢想表達嘅嘢。佢想，並唔代表佢能夠。即係，我想做林嘉欣嘅男友，並唔代表我能夠做到（無更好嘅比喻）。作者寫咗篇文、讀者吸唔吸收到，作者嘅責任好大。我睇過好多文章，大部份都營養之餘，又容易吸收。

既然有好嘅題材同內容，不妨花多少少時間同心思係編排度，等睇嘅容易吸收。一般嚟講，你寫一篇文六七個鐘、用返一個鐘去執好佢，好合理。我承認自己係走火入魔－寫一篇文同執後期（搵圖、執錯別字）嘅時間，比例係50:50。如果出一幅文字牆出嚟，呢個年代唔會有人花時間同精神睇。

無人睇嘅文，你覺得寫得幾好都無用。

問三. 你寫嘅文章，有好多人同事穿插，全部係真人真事？

答三. 十之八九喺真嘅。大部份係我親身經歷（《初夜》點假呀？），再加少少朋友嘅分享。為增加閱讀興趣，呢啲真人真事都編排過，先後次序未必同現實一樣。

我幾唔中意寫啲虛構嘅故事。想像力好差，寫假嘢寫得好慢（你睇下《張癸龍傳》……我一早度好晒成個故仔，但完全提唔起勁寫）。所以我好佩服可以天馬行空寫創作故事嘅人。無個人經歷，我寫唔到嘢。

計算

問四. 點樣先可以寫一啲吸引到讀者、爆like嘅文章？

答四. 其實我都想知。

如果我知，就大概唔使叫人訂書花，直接拎啲書去書局賣，一定賣個滿堂紅。

讀者嘅口味，仲難測過股市。我只能夠大概知，但要有十成把握，無可能。我嘅觀察係咁：男女關係、政治時事多人睇；寫啲好窄範疇嘅，例如音樂、純宗教、體育嘅，少人睇。有笑話、輕鬆嘅文咪多人share；認真、八股、多數字嘅，咪無人理。有本經濟學嘅書（好似係Freakonomics），作者講過書裏面每多一條equation, 書嘅銷量就會少幾百。

我唔會覺得爆like嘅文章，係量度我寫作嘅唯一指標。篇文有人like多人share，一·定·開·心；如果邊個喺網上寫文嘅同你講唔在意呢啲嘢，佢真係超然物外，吸風飲露，不食五穀。多人like同share係唔係最重要，一定唔係。有啲嘢，我寫咗會知多啲人睇，但唔係我風格嘅嘢寧願唔寫。你無可能知道寫乜嘢文可以爆出嚟。我亦強烈反抗寫文嘅時候有呢種諗法。

寫文，最重要係我寫咗一樣我想寫嘅嘢、講咗啲我想講嘅嘢。所以，我只係一路寫自己中意寫嘅嘢－笑話、男女關係、時事政治、NBA。你專注於寫某啲範疇嘅嘢，寫得耐，總會搵到臭味想投嘅朋友。唔好話你要吸引讀者，而係你點樣發掘到一班同你口味差唔多嘅朋友出嚟。

問五. 你寫文有計算嗎？係唔係隨心寫完，找責任主編改改錯別字就登？

答五. 我寫文梗係有計算，計算仲好雜複。

題材－寫十篇文，我寫六七篇迎合到大眾市場嘅文，咁我就有「本錢」去用餘下嘅三四篇文寫啲我自己超想寫但無大眾市場嘅嘢。我既有一定嘅虛榮，又有自high，一個好好嘅平衡。人生就係咁，你做十樣嘢，有六七樣為生活生存、但自己未必100%中意嘅（唔討厭就夠）；你可以全力全神貫注做其餘嗰四樣。做到咁人生已經非常圓滿。

編排－相比起寫文，我每篇文都用咗好多心思去排到最方便讀者睇。我好在意啲文睇唔睇得舒服。一個人開唔開篇文嚟睇，首先取決於題目同配圖；開咗之後，佢大概會喺5-10秒內睇頭一段同作者名，再決定睇唔睇落去。我嘅文郁下幾千字，一幅文字牆咁跌落嚟，唔好話人哋，自己寫同改都睇得辛苦。啲人講嘅「史兄體」－即font 40，粗體紅字、縮排、列點，全部係為咗方便人睇。我睇過一本文學雜誌，佢有篇文黃底白字，又或者黃字白底。大佬呀，黃字白底，點睇呀？點睇呀？眼力測驗咩？

以上所有嘢都要計算－我要透過呢啲嘢，令你繼續睇落去。你唔睇落去，篇文就變咗垃圾。呢個亦都係我好憎喺面書寫文嘅原因，完全無任何格式可言，一篇文字，加幅圖。書面、Ínstagram呢啲圖像為主體嘅媒體，令人類嘅文明倒退咗三十年。而家啲人唔撚識睇字，淨係識睇圖。

講起排版，通常啲文諗唔到點編排，我就會用懶人寫文大法第一則：問與答嘅形式去寫。

無錯，即係呢篇。呢樣嘢係喺蔡瀾同林振強身上學返嚟。

文壇

問六. 你有冇諗住做全職作者，以寫作/文字賴以為生？

答六. 我並唔認為我可以以寫文賴以為生。第一，我懶，所以文章少。第二，我懶，所以出書好慢。

第三，寫文只係一種消閒同娛樂，我唔想將呢樣嘢成為一種我要依賴嘅嘢，成件事會變咗質。我最中意嘅日漫《網球王子》，佢嘅終極超必叫《天衣無縫之極致》。呢招係乜嘢嚟？唔係衝力射球、射人抽擊，而係好簡單，搵返最初打網球嗰種樂趣。當你將興趣變咗職業，由J女優變成要做女優扑嘢逗人工，要定時定候出嘢，不論係寫文定射精，一樣好大鑊。咁多年嚟，既能將寫作視之為樂趣、又能賴之以維生嘅，我識嘅只有一掌之數（月巴氏為其一）。

如果可以靠寫文出書搵錢，又可以有寫作嘅樂趣，咁就兩存其美。對一個懶懶閒嘅人如我，寫作，只都係視作樂趣好啲。

出書，係一件苦差。好苦。

除咗我自己嘅內在因素，香港個市場太細，亦係一個原因。有一句話，唔知道係邊個對邊個講嘅晦氣話，就係：

「信唔信我要你喺（香港嘅）文壇消失！」（感嘆號係我加嘅）

呢句話，同「信唔信我要你喺香港嘅美式足球界消失！」、「信唔信我要你喺香港嘅航天科技界消失！」一樣咁撚好笑。香港嘅文壇，存在過咩？喺邊？天壇隔離？仲有，假設個文壇係存在嘅，點解有人覺得佢一個人畀邊個喺文壇存在就存在，消失就消失？或一個作者可唔可以喺市場生存，唔係靠市場力量？我唔明。

清醒啲，香港無文壇。香港嘅出版書籍，life-time嘅銷量，平均係三百本。即係，由呢本書第一日發到書局到啲書最終拎去堆填，只係賣出三百本（未扣當中有三十本係作者或者佢啲親戚買）。當每本$100，一本書嘅收入只有$30,000。扣除印書同製作成本，作者嘅人工，係負數，即係倒貼。

我記得有一個名氣比我大億倍、銷量比我高好多好多嘅前輩，叫喬靖夫，喺報紙介紹我第二本書，我心裏非常感激。有次同前輩食飯，我靦腆咁去多謝佢，喬靖夫講咗句：

「多乜嘢謝，做大個餅佢。個個得益。」

聽到呢句，幾乎流下馬尿。我唔係睇少自己或者任何以文字賴以為生嘅人。事實係，香港市場太細，無可能支持到一個只係想用廣東話寫作、仲要懶到七彩嘅人。劉雲傑呢啲一年一書嘅「藝術家」，已經唔會再有。即使有文壇，都畀一啲覺得自己可以隨手消滅人嘅傢伙私有化咗。

我只得一個卑微嘅願望，就係出書嗰陣大家會去書局，望望本書，順便睇下有冇其他書好買。你最終買咗其他書，我都開心。最起碼，我出書可能令一啲平時完全唔撚行書局嘅人去買書。一個好、十個好，起碼你會有機會行入書局；唔行入去，連買書嘅機會都冇。

「多乜嘢謝，做大個餅佢。個個得益。」

問七. 畀你講咗幾千字，你啲書究竟賣唔賣得？

答七. 銷量，我唔記得，因為我出書唔係為錢，搞咁耐嘢我一毫子都未收過。估計《婚姻這種邪教》比《辦公室七不思議事件》好賣，前者頭三版都賣撚晒，而後者都未再版。不過，再唔再版就睇下你印幾多，最終兩本書嘅銷量可能係500本（每版167本）比499本咁嘅分別。

相比起銷量，我更在意本書有冇令人失望，朋友睇得高唔高興。銷量嘅嘢，留畀老闆在意。我只做好我嘅份內事，寫作。

問八. 你話無文壇，但你第一本書都賣到三版。香港有Middle、孤泣、鄺俊宇等同你差唔多年紀，但路線完全唔同嘅作者，超級受歡迎。你點睇佢哋？

答八. 首先，原來Middle（唔記得喺邊度睇過佢今年30幾歲）、孤泣(34歲)、鄺俊宇(32歲)原來同我（35歲）差唔多年齡，講出嚟都冇人信；第二，你要將自己嘅社會地位提高，只要喺文章適當嘅地方加啲名人嘅名就得－呢招我喺祖師爺張五常度學返嚟。呢篇文已經用咗呢招四次（呢段兩次），哈哈哈哈。

去返條問題：文無第一。

Who am I to judge?

佢哋keep住有文有書出，而且銷量非常好。孤泣可以排定未來一年嘅時間表，寫文幾時有書出。對我嚟講，呢件係一件非常可怕嘅事。屌你，我淨係可以話畀你聽，我本書今年應該會出唔切。哈哈哈哈哈，點計住一個月寫一本書呀？呢樣嘢同一晚要射四次精一樣，要靠巨大嘅意志力同精力。我非常佩服佢哋。他們要賣書而市場說他們有資格，那麼他們便是有資格。

市場力量話我知，佢哋受歡迎。咁就夠。香港個市場仲好大咩？咪一味喺度文人相輕。

問九. 對於諗住靠文字起家嘅人，你有乜嘢建議？

答九. 哈哈哈哈，唔好再咁戇鳩，諗埋呢啲咁不切實際嘅嘢。

你要有心理準備，可能要寫上三五年，先可以建立到自己嘅風格，同搵到班同你志同道合嘅人。搵個好地方/網媒落腳，努力、盡力、賣力咁寫，只要有恒心，寫得耐、鬥長命，踏實啲，唔好起啲嘩眾取寵嘅標題，有日你會搵個適合你嘅題材，喜歡你文字嘅朋友。

好文章從來都唔愁搵唔到好讀者。如果你嘅文無人睇，一係你啱啱開始寫文、一係你嘅文章不夠好。

問十. 你唔係要呃啲人落搭訂書花咩？點解三千幾字咧，條link仲未出現？

答十. （竊笑中）呢篇文嘅主旨，其實係呢條連結：

https://goo.gl/zVyJcq

完。

【警告】呢個系列係講一個三十幾歲麻甩佬嘅一啲嗜好同中意嘅嘢，包括食煙、飲酒、講粗口、儲唐老鴨、睇AV，林嘉欣……應該係得咁多。此系列純吹水，完全無任何教育意義。嗜好，唔使諗得咁複雜，三十幾歲人，想做咪去做、想寫乜咪寫乜。【警告】

到我今集寫林嘉欣，先猛然醒起呢個系列改撚錯咗名。林嘉欣咁甜，又點會屬於不良嗜好呢？關於林嘉欣，我可以寫一億字，但你唔好以為我會一面倒讚美林小姐……狗口又點會長得出象牙呢……

─── 

除咗佢老竇老母，我唔知宇宙裏有冇人比我留意林嘉欣更耐。我幾乎肯定，我留意同中意林嘉欣嘅時間，耐過佢老公。

林嘉欣第一次出現喺香港嘅娛樂圈，喺係Yes!雜誌。喺邊度睇、邊期Yes!、乜嘢年份我唔記得(大概係1995-96年)，但當年Yes!（註）用嘅字眼大概係：

「台灣1x歲美少女！必定要留意。」

然後附上一張林嘉欣正面相，長髮畢直，微笑嘅相。最近我喺林嘉欣嘅facebook搵返呢本1996年嘅Yes!：

嗰陣見到呢個封面，我呆咗。

「呢個女仔好sweet。」我腦海浮起。

呢個係我人生中最準嘅判斷：林嘉欣真係好sweet，咁多年嚟，越嚟越sweet。我亦無見過咁sweet嘅女仔，再靚、再可愛、再大波、讀書成績再好嘅女仔我都見過，笑得咁甜、咁sweet嘅女仔，我「無見過」，全銀河唯林嘉欣獨尊。佢唔係超級靚－例如講靚佢比唔上李小龍嘅御用女主角苗可秀、或者劉心悠。係好甜，好似北海道啲超甜粟米咁甜。笑起嚟嗰陣，你會不自然講句：「嘩！邊個有女人咁甜嫁？」

我指嘅「無見過」，係到2015年為止都冇見過。如果有個sweet嘅排行榜，林嘉欣由1996年開始一直排第一，排到2015年(and still counting)。啲人話米高佐敦係Basketball’s Greatest of All Time (GOAT)，林嘉欣係人類界嘅Sweetest of All Time (SOAT)。

上兩段用咗十幾個甜/sweet。為免表示得我太過痴漢，我唔再形容吹噓林嘉欣有幾甜。

之後，Yes!偶爾會報導林嘉欣嘅嘢，仲會貼佢啲圖。可能睇親Yes!嘅都係中意玉女周慧敏同毒梟酒井法子多，反而冇乜人留意林嘉欣呢個長髮、斯文、文靜、甜到漏嘅新人。

除咗我呢個痴漢。

───

Yes!一路話林嘉欣會嚟香港發展，一直只係聽到樓梯響，吹咗都好幾十期Yes!。情形同某個男性導向網站，成日話Morning娘嘅後藤真希會拍AV、拍到人哋連仔都生理，套AV都仲拍緊咁。

直到某期出版嘅Yes!（呢篇文好似幫Yes!賣緊廣告咁……Yes!已經執咗），話林嘉欣會嚟香港，幫香港小姐做嘉賓，夥拍張學友演出！當年張學友已經係四大天王之首，林嘉欣作為一個新人居然可以搭張學友演出，唔知道張洪量－即係林嘉欣當年的經理人－花咗幾多功夫。仲有，搵個咁靚咁甜咁後生嘅女仔嚟幫港姐做嘉賓，我懷疑班制作人根本唔知邊個係林嘉欣。

呢次，係我唯一一次咁期待無線快啲播香港小姐。最好聽日就播……立刻，即時，而家……

我嗰晚好不經意咁留喺屋企，好不經意咁打開電視。等等等……港姐有乜嘢環節已經唔記得，直到林嘉欣出場……

我呆咗。因為，

林嘉欣着得好撚老土，好趕客，哈哈哈哈哈哈哈。

依稀記得，林嘉欣一把長直髮，着住一條連身裙、過膝頭，着住一對平底鞋，最重要，係佢戴住一個頭箍，好似仙樂飄飄處處聞個女角咁，成件事非常老土，頂級趕客。我仲記得佢同張學友合演一套歌舞劇之類嘅嘢，佢一身咁獨特嘅衣着，跳嚟跳去、轉嚟轉去，條裙好似泡水面包咁飛起咗。同時林嘉欣又要掛住對鏡頭笑，成件事突兀到我都忍唔住笑咗出嚟。

不過，能夠透過電視機見到一個活生生嘅林嘉欣，仲要載歌載舞，佢再老土、再趕客，我都收貨。

佢表演嗰陣，我雙眼完全無離開過電視機，無望過其他人，焦點淨係放喺林嘉欣度。一做完林嘉欣個part，我就不經意咁熄咗電視，唔畀人知我對佢嘅傾慕。所以，我到今日仍然唔知嗰屆港姐究竟有邊個。

呢次亦係我最後一次睇香港小姐嘅直播；可惜，呢次並唔係林嘉欣最後一次趕客。

之後好幾年，林嘉欣喺娛樂圈消失咗。佢同張洪量因經理人合約一事搞得非常不愉快，林嘉欣一怒之下返咗加拿大，仲暴飲暴食（佢而家半肥半瘦嘅身形，傳說就係嗰陣種落嚟嘅根），絕跡於港台娛樂圈。

林嘉欣喺娛樂圈有非常好嘅起步，可惜sort of 墮咗馬。

開頭嗰陣，我都有睇返林嘉欣　臨死前　臨走前同張學友拍落嘅【情書】MTV。為咗林嘉欣，我曾經喺卡拉OK一口氣翻睇呢個MTV五次；為咗唔好畀人發現我中意林嘉欣，我仲特登學唱張學友呢首歌－到今日先發現首歌節奏輕快，同歌詞完全唔夾。到今日，我可以唔使睇歌詞唱返首歌。

雖然我把口話好中意林嘉欣，事實係我好快已經唔記得咗佢。因為我曾經移情別戀，去咗梁詠琪陣營度。

時間飛逝，我已經由中學生變成大學生，由睇Yes! 變咗睇壹周刊等八卦雜誌。有期東方新地定乜嘢，話許鞍華拍緊一套戲，講中年男人嘅危機。我睇下睇下，女主角有梅艷芳…仲有…

林嘉欣？

林．嘉．欣？佢唔係死咗咧咩？

雜誌好似怕大家唔記得邊個係林嘉欣，仲特登寫佢係台灣嗰個女仔、無喺娛樂圈出現好幾年嘅林嘉欣。

「咁一定係佢咧掛！」

再望望男主角。

張．學．友

又係佢。

無錯，套戲叫【男人四十】。

───

遺憾地，我並冇入場睇【男人四十】。只係後嚟買碟睇返嘅。無見幾年，林嘉欣依然超甜超正，佢望住你笑，有溶化地球嘅威力。

【男人四十】標誌住林嘉欣回歸娛樂圈，好事嚟。我亦重投返林嘉欣嘅陣營。

之後林嘉欣仲唱過歌，我淨係記得一首【二月十四的約會】。如果你對於我話林嘉欣係最甜嘅女人半信半疑，請睇晒呢條片：

當年唔知邊個仆街，將呢首歌其中一句，由「這洋燭都要吹」變咗做「這洋腸都要吹」……到今日每次睇呢首歌都忍唔住笑。【六樓後座】裏面，有場佢吹爆個可樂樽嘅一幕，老友活地話佢入場睇戲只係為咗呢幕。如果你年紀有返咁上下，會記得李麗珍喺【蜜桃成熟時】裏面，一樣有幕吹爆個可樂樽；但林嘉欣純到、甜到，佢做同樣嘅嘢，你完全唔會覺得色情同淫邪。我講真，你會覺得搵有啲女仔做自瀆對像會對唔住佢，林嘉欣係其中一個。我膽敢講十幾年嚟，我從來無咁做過。

林嘉欣喺2003年，拍咗套【戀之風景】，又係正到爆。同當時女朋友去睇，睇完佢話：

「林嘉欣喺戲裏面性格幾乞人憎下。拖泥帶水，一啲都唔似林嘉欣。林嘉欣平時敢愛敢恨。」

佢應該唔識林嘉欣，無奶油知平時嘅林嘉欣係點。不過，喺女友（同老母）面前，你永遠唔可以讚美同維護另一個女人，重要係嗰個女人明顯正過你女友，所以我無幫林嘉欣defend。

我好快就轉咗去話，戲中嘅青島好靚，不如一齊去。

女友話好。

好可惜，未一齊去青島，我哋已經散咗。哈哈哈哈哈哈哈。屌，我仲同好多人講過愛你一生一世。冇去到青島、或者福島，已經算無咁仆街。

林嘉欣之後堅痴線，連拍幾套癲嘢，令佢幾乎同爛片畫上等號。2004、05年喺飛機睇過晒林嘉欣主演嘅戲，戀愛行星、救命、我要做Model，每一套都爛到仆街：戀愛行星最好，因為睇完一啲印象都冇；救命，我睇完真係叫救命；我要做Model，個戲名已爛到爆。結果無令我失望。

揀佢啲戲要好小心好小心。佢乜角色都肯做，好方面睇，佢係敢於創新，大膽嘗試；壞方面睇，佢無充份利用自己嘅優勢囉。所以咁多年嚟，林嘉欣有份演出嘅25套戲，我入場睇嘅，只係得：【六樓後座】大堆頭年青電影、【六壯士】（唔記得佢有份）、【阿嫂】（十大爛片三甲界爆櫈必然之選）、【戀之風景】、【戀人絮語】、【陀地驅魔人】（戲份少過張家輝屋企度門）。係咁多。其他嘅只係喺飛機或者買碟睇，更多係喺付款電視嘅電影台睇。

又過一年，嗰陣已經唔記得同邊個一齊。寫寫下xanga，有人講咗個極極極壞啲消息畀我知：

林嘉欣同音樂人陳光榮拍拖。

我睇到呢個消息，呆咗。好似畀人一拳打埋塊面度咁，完全唔識畀反應。重點係：陳光榮有老婆。

佢寧願揀個有婦之夫都唔揀我，真係好傷心。林嘉欣擺明係走玉女路線，居然完全唔顧形象同身份，去同陳光榮一齊(who really gave a fuck 係「陳光榮離婚所以同林嘉欣一齊」，定「陳光榮同林嘉欣一齊所以離婚」？)。貫徹佢大膽嘗試嘅性格。

我開始覺得前女友講嗰句「林嘉欣平時敢愛敢恨」有啲道理。

喺2005-2007年之間，我無睇過林嘉欣任何電影，除咗佢啲戲爛、唔揀我，更重要嘅原因，係我嗰陣嘅女朋友有啲似林嘉欣（佢即係上集食煙裏面嗰個）。講清楚，係有啲似，仲有佢應該係林嘉欣同陳妍希嘅混合體。我懷疑嗰陣追佢，只係因為佢似林嘉欣……不過已經唔重要，因為主編仲正。你身邊有個林嘉欣，仲睇乜嘢林嘉欣？(責任主編字：夠鐘食藥啦。)

可惜當年六大影帝+林嘉欣呢個陣容實在太吸引，我一個入戲院睇咗【阿嫂】呢套驚世爛片。你老味！林嘉欣除咗甜，仲畀人感覺非常有活力、具陽光氣息，笑面迎人，皮膚又好，形象正面。而阿嫂就將林嘉欣嘅優點徹底摧毀……成套戲林嘉欣一下都冇笑過，幕幕出現都好似死老竇，目無表情板起塊面。最後仲講乜嘢「佢改變咗世界、改變咗我哋」！乜撚嘢劇本同對白嚟？屌你老母黃精甫！！到今日，【阿嫂】仍然穩佔十大爛片三甲。

跟住林嘉欣拜咗詹端文為師，為咗訓練演技，拍咗套【怪物】。支持偶像，我夾埋女友去睇林嘉欣。林嘉欣演隻怪物，成套戲喺電梯槽不斷爬嚟爬去嚇鳩舒淇。我唔知好嬲定好笑，林嘉欣一個咁甜咁可愛嘅女仔，居然可以化到成隻真怪物咁！

你唔想做花瓶、唔想啲人淨係覺得你靚，我明白。但唔使整到怪物咁樣呀嘛？啲化粧遮晒你塊面，淨係睇到你對眼，點睇到你啲演技呀？而家你要演技突破，唔係化粧爆破呀。

睇完出嚟，女友講咗句：「話要睇呢套戲嘅人真係怪物嚟。」

OK!喺女友（同老母）面前，你永遠唔可以讚美同維護另一個女人，重要係嗰個女人明顯正過你女友，所以我再次無幫林嘉欣defend。

之後，林嘉欣再嚟套中港台日嘅【詭絲】。海報成套【異度空間】咁(到今日我仍然深信【異度空間】係張國榮自殺原因之一，從來無翻睇過)，睇完個簡介，都唔知佢講乜春。我同女友話一齊去睇，佢話：

「乜你上次睇完佢套【怪物】都唔知錯？」

Fine!咁咪唔睇。

Fine!咪唔一齊囉。詆譭林嘉欣？飛你！你似林嘉欣又點？

2007年尾，我回復單身，林嘉欣都應該係（佢2005年已經同天殺嘅陳光榮分咗手），可惜佢依然無搵我。既然係咁，我就同返【戀之風景】個女友半曖昧返。

我哋仲完成咗當年嘅約定，一齊去咗青島。我係人渣，係一個記憶力超好嘅人渣。青島的確好靚，氣候一流；人並唔多，建築物非常有特色。

行程最後一兩日，我哋花咗唔少時間，去搵返【戀之風景】裏面，有幾米畫畫嘅嗰幅牆。隔咗六七年，屎都無得淨啦。前後花咗幾個鐘、行嚟行去，又睇地圖又問人，結果我哋只係喺大概嘅位置，搵到幅差唔多嘅嘢……

(來源:蘋果日報)

現實變咗咁：

講笑啫，幅牆已經拆咗。

無耐，我又變返一個人。一次原人圈聚會食飯，責任主編坐我隔離。嗰陣我同佢唔熟（其實到今日都唔係好熟，哈哈哈哈），未開餐之前有以下一席對話。

「呀你好似中意林嘉欣嫁可？」主編問。

「係呀！超中意。中意咗好多年。」

「哈哈哈，公司前排有function搵咗林嘉欣做嘉賓，我想叫你去，不過最終都係冇。」

「唔係呀嘛。有林嘉欣都唔搵我？」人多，我只好細聲咆哮。我當時無諗到，點解主編會咁留意我，又知我中意林嘉欣？

「係呀，我嗰陣都諗過搵唔搵你，諗下諗下，最後都冇搵。」主編唔好意思，一臉尷尬咁講。

「我屌你個八婆，點解要咁殘忍講我知？」我心裏面瘋狂責罵呢個女人……

因為，我從來無見過林嘉欣真人。

我有佢簽名（朋友喺有線做嗰陣幫我拎，第一次書花整咗做書簽），有佢嘅相、雜誌、VCD，連我嗰陣xanga嘅profile picture，都係林嘉欣嚟。到今時今日我喺輔仁嘅牌頭，都有張林嘉欣嘅相；但從來無見過佢真人。

就係咁，之後我每次見到主編，都會埋怨佢嗰次無搵我去見林嘉欣。後來，主編肯做我女朋友，我估唔多唔少係為咗彌補我損失咗近距離見到林嘉欣嘅機會。屌，唔通貪我靚仔咩？

同主編拍咗拖無耐，林嘉欣就大咗肚，同咗廣告導演結婚。

我見到報導話林嘉欣大肚結婚，開頭有些少錯愕同唔開心，但好快已經有啲欣慰－當年佢同陳光榮拍拖先係堅震撼，震撼咗我半年，當年喺xanga成日屌鳩陳光榮。

由我未成年，見證住偶像都係一樣未成年出道，遇到挫折失踪數年，再出道就到達演藝事業顛峰（憑【男人四十】拎金像奬女配角同新人），不顧形象同我嘅反對同陳光榮拍拖，大肚結婚生埋個女，畢竟婚姻這種邪教，信者得救。

十幾年，我換咗幾個女友，見到偶像選擇自己認為幸福快樂嘅道路，我覺得好安慰。

當時林嘉欣大肚，應該要幫電影宣傳。蘋果記者去問電影公司公關，林嘉欣會唔會幫【唐吉可德】宣傳，我記得電影公司都話唔知，仲回應（大概）話：「林嘉欣不嬲唔受演藝界呢套規限。」

原來「林嘉欣平時敢愛敢恨」，呢句嘢係真嘅。

我仲記得同主編喺2011年睇【戀人絮語】，林嘉欣已經息影。裏面嘅林嘉欣，堅正。無睇佢做戲幾年，仍然咁甜，仍然咁可愛。做人第三者都做得咁甜，我係大婆都會原諒佢。後嚟，我寫咗好幾篇講男女之間小故事嘅文章，集合咗喺《婚姻這種邪教》裏面，仲幫呢系列嘅文改個咗名，叫《戀人絮語》。請大家翻開連作者自己都冇嘅《婚姻這種邪教》第104頁，無錯，就係《戀人絮語》。

當我以為林嘉欣會隨住結婚嫁人生女，而從此喺我生命再次永遠消失，今年開始佢又喺娛樂圈活躍返。【百日告別】仲令佢榮登金馬奬影后，可喜可賀。希望佢汲取教訓，唔好再拍啲呢騎片咧……拍乜春嘢怪物先得嫁……

但……仲係咪嗰個林嘉欣？記得佢番出嚟無耐，又接返neutrogeXX嘅廣告。我睇咗個廣告好多好多次，心裏硬係有種說不出嘅唔自在。後來某日活地whatsapp我：

“Oh……well……is Karena Lam back? Congratulations……but somehow she looks normal and ordinary now. She was special.”

我望住條text，唔知講乜好。原來，林嘉欣已經由賣「清水活盈系列」化粧品，跳到「抗皺精華」系列；我由十六歲擁有第二初戀、變咗三十X歲的責任主編，感到好滄涼。

我唔知世上有冇第二個林嘉欣，但我應該唔會再遇到。

───

最後，有樣嘢我想講。

為咗彌補我呢世仔都仲未見過林嘉欣真人，我發誓如果我好有錢（十億身家），我會掉一二千萬出嚟拍套電影，搵林嘉欣做女主角。

仲要男女主角有床戲…….最好淨係得床上戲。

然後我為藝術犧牲，破格親身上陣做男主角。

呢啲咪叫終極自high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責任主編字：你套戲會叫男人六十，講男人由舉至不舉的心路歷程。所以淨係得床上戲，因為主角床上反覆嘗試都係不舉。完。）

───

註

Yes!雜誌：90年代風摩香港嘅青少年雜誌。嗰陣無互聯網呢回事，人類要接觸明星（本地或者外國），好依賴呢類雜誌。

我敢講Yes!堅堅堅受歡迎嘅程度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如果用100毛去用，Yes!喺學生界別中受歡迎程度，大概係100毛嘅100倍。

Yes!其中一個大股東，就係倪震。Yes!同倪震，分別完成咗兩件好驚天動地嘅事：

－第一，Yes!幫藝人劉錫明（唔係亞視個肥仔藝員劉錫賢）改咗個花名，叫「毒瘤明」，仲幾乎每期都誣衊對方。講咗幾年，「毒瘤明」通晒天，已經無人記得劉錫明真名，最後迫到本身喺香港都算有名嘅劉錫明要去台灣發展。唔好再乜嘢網絡迫害。廿幾年前一樣有，不過係用紙媒。

－第二，倪震溝到周慧敏。

Yes!每期，係每期，都放啲周慧敏嘅圖，仲話到佢有幾正幾正。我唔知喺本全港最紅嘅雜誌度，每一期都話佢好正好正，最終對溝女有冇幫咗。最後，倪震的確係娶咗周慧敏。

點解Yes!要改劉錫明做「毒瘤明」？因為傳說劉錫明想追周慧敏。我記得，呢個傳說只係來自劉錫明喺電台節目中嘅一句「我好欣賞周慧敏」。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明未？

【警告】呢個系列係講一個三十幾歲麻甩佬嘅一啲嗜好同中意嘅嘢，包括食煙、飲酒（呢篇）、講粗口、儲唐老鴨、睇AV，林嘉欣……應該係得咁多。此系列純吹水，完全無任何教育意義。嗜好，唔使諗得咁複雜，三十幾歲人，想做咪去做、想寫乜咪寫乜。【警告】 

── 

以「飲酒」呢個題目寫文，乃係件非常諷刺嘅事。因為，

我有痛風（唔係中風），已經唔飲得酒。酒飲已經係過去式嚟。

每次有朋友問我，無得飲酒係咪好可惜，我都會答佢哋：「到31歲有痛風為止，我已經飲晒人哋一世人嘅quota。」

───

世界上最有用嘅嘢，第一係錢、第二係錢，排第三嘅，應該係酒。無論你喜、怒、哀、樂，酒都啱用；喜「酒」、解穢「酒」，紅白二事不約而同用上「酒」字，酒可以當飯食，所言非虛。 

不過，十歲八歲嗰陣，我並唔喜歡飲酒。老爸食晚飯，好中意開鑵藍帶啤酒飲。讀緊三四年班嘅我，有時偷飲一兩啖，好苦，唔知有乜好飲。 

到咗十五六七歲，開始同幾個朋友去飲酒解悶。當年佐敦有間叫Barn III嘅酒吧，未夠秤就去、去到三十歲執笠。後生唔識死，成日飲完一杯around the world，再飲啤酒。之後梗係醉、梗係鬥快跑、梗係喺街大叫亂跳、梗係喺老麥猜枚，不過僅限暑假嗰三五個星期。 

我最喜歡嘅，就係飲完酒，個人處於一種輕微奮亢嘅狀態。你可以忘記日間嘅不安同壓力，放聲咁講嘢、大笑、唱歌。酒亦會賜你勇氣，做啲你平時唔敢做嘅嘢（例如喺街鬥快跑）。淺嚐有淺嚐嘅樂趣，酩酊有酩酊嘅歡樂。 

成年後開始有飲酒習慣，當中有兩段時期，飲酒飲得特別凶：整個大學本科生階段（20-22歲），金融海嘯嗰陣（28-30歲）。兩次，唔多唔少都同女人有關。 

預科嗰陣，成日以為大學生好注重學術，成日圍埋傾啲高深嘢；點知升到大學，屌，原來學術風氣係零、啲同學對於學術呀、理論呀都不甚了解，只係一日到黑諗住讀派grade嘅科同抄sources。現實同想像嘅落差太大，好失望之餘，又發覺唔係好使讀書都拎A，太多時間無嘢做，唯有同班同學落K飲酒再走堂。 

更加重要係因為契妹一事，感情無著落，唯有舉杯消愁愁更愁。成個大一都係毒撚一條，溝唔到女、破處大計無法實現，成日去飲酒，仲識到一班同住尖咀嘅朋友－《仆街磁石》嘅JJ、第三本書《史詩式愛情》嘅阿藍（未出）、《好人有好報》嘅阿純，仲有《神婆》裏面嘅阿玲阿明兩姊妹（未寫完），都係喺呢個時候識。大一升大二嘅暑假，我同呢班朋友試過連續三十日都落酒吧飲酒，足足三十晚。可惜當時唔知可以申請健力士世界大全……後來搵到港女做女友，理論上可以唔使再借酒消愁，但點知港女都幾中意飲酒、又中意唱K，於是星期六日都係喺酒吧過多。 

結果，我大學三年有40%嘅時間係喺糖街同摩利臣山道間Neway過，30%喺尖沙咀大聯盟卡拉OK過，20%喺尖咀各大酒吧，淨低嗰10%，喺床度過。至於飲得有幾凶？2001年試過同朋友去稻香打邊爐，$1雞之外，仲有$8一枝大青島。係$8枝大青島，賤物鬥窮人。一行12人，埋單飲咗120枝大青島，張單有成呎長，不斷係青島青島青島青島青島青島青島青島青島青島青島青島青島。嗰幾年，一個星期去卡拉OK或者酒吧兩三晚，走唔甩；一晚飲一打細枝裝啤酒，應該不成問題，但亦係我嘅極限。美國總統林肯講過以下幾句嘢：

“You can cheat all the people some of the time, and some of the people all the time, but you cannot fool all the people all the time.”

我偶爾聽到朋友飲得狼過我、亦有朋友飲酒嘅日子長過我；我大學嗰幾年，飲得又凶、又密。飲咗酒，個人唔使諗咁多嘢（我本身就係一個多嘢諗嘅孩子），亦唔使對咁啲得唔到嘅女人念念不忘。酒量、猜枚，都係嗰幾年訓練返嚟。 

撇除感覺良好，學識飲酒都幾功利：他日出嚟投身社會，你一定會遇到啲情況，點都要飲一兩杯落肚；又或者你要揀飲酒定飲水。如果你無訓練開，幾杯紅酒都可以令你完全失去自制能力，出醜於他人面前。 

因為工作需要，不時會去雞尾酒會、聯誼會。呢啲場合一般會供應橙紅帶紫色似毒藥嘅fruit punch、tango橙汁、開粉無味咖啡，偶爾有廉價紅酒白酒，仲有隔夜三明治同尋晚擺酒食剩嘅美點雙輝。有次帶住一條年輕嘅青衣(trainee)，陪大老闆一齊去呢啲酒會。呢條青衣，平時醒醒目目，手腳快，做到嘢，係有少少剛復自用（呢啲好多後生仔都係咁，無乜所謂）。酒會通常係吹水為主、傾生意為次、食嘢飲嘢只係點綴。我同大老闆去到，見到啲行家，大家一班老嘢喺度吹水，無理到條青衣。條青衣好似前世冇飲過酒咁，紅酒飲完一杯又一杯；中途我見佢紅都面晒，問佢仲飲唔飲得，見好就要停，佢用手勢表示“Ok”。 

屌，我只係佢老闆、又唔係佢老竇，咪由得佢，跟住青衣自己行開咗，不斷咁飲紅酒，飲到停唔到，幾乎拎骰盅出嚟同人玩大話骰。真係人出酒佢出命。 

突然，「嘩！」一聲，條青衣一嘢就嘔咗出嚟。仲要嘔正喺個酒會中間，一大撻紅色嘢，成幅潑墨畫咁款……喺酒尾酒會嘔呢啲行為藝術我真係第一次見、亦都係暫時最後一次見……唔對路，我同大老闆拿拿臨的佢走。走嗰陣喺的士佢已經斷咗片（天呀！！！去雞尾酒會飲到斷片！！！），仲語無倫次話自己過兩年就要坐大老闆個位…… 

青衣柒咗，但人誰無柒；反而老闆覺得佢自制能力太低，唔撚識飲酒又要走去飲……好快將條青衣投閒置散，青衣亦都好快游返去大海……好好哋一條青衣，前途就咁畀幾杯紅酒搞掂咗。我亦聽過公司之間談判、傾生意，午飯時有要員飲得太多，影響咗判斷能力，最後傾返嚟嘅條款對公司極為不利；亦有人因為酒精，不自覺洩露咗公司嘅機密。 

日漫《吸血大耳窿》亦有以下一幕：

主角嘅大耳窿團隊有新年青成員加入，主角想考驗佢嘅自控同判斷能力，於是首先委以重任，畀咗幾十萬公司錢佢、叫佢保管一晚，再喺嗰晚請咗團隊去食燒肉。 

喺燒肉店時，主角特意問新成員飲唔飲酒，結果新成員有點勉為其難（因為其他成員都飲酒、老闆又問你飲唔飲），最終都點咗「啤酒」。 

結果主角就將新成員out咗，理由係佢唔識分輕重，拎住公司錢仲飲酒。拎住公司錢，有重要任務，好應該斷言拒絕任何酒精。

適量酒精最大嘅好處，係可以令你精神放鬆，清除平時嘅壓力。重點係適量，因為飲咗酒嘅人往往失去應有嘅判斷力同控制力，好多人會追酒飲再出埋事，所以諷刺地，飲酒亦最能訓練同考驗一個人嘅控制能力。正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你飲唔飲、飲乜嘢酒、飲幾多，全部要有好好判斷力；而你有呢啲判斷力嘅前題，係你識飲酒、知道自己酒量去到邊。 

我成日講，大學生一定要學識飲酒－當然唔使學我咁，去酒吧勤力過返學。如果你放sem break仲拎住本advance statistics，請好好檢討你對大學生活嘅重點同內容。 

大三時，我同班尖咀之友去飲酒，遇到一個學妹，Karmen。佢細我五六年，互相唔認識，只知道大家來自同一間中學。同學妹飲過幾次酒，有次我飲得好撚好撚醉，斷晒片嗰隻。第二日食飯遇到當年仲未着草嘅阿純。

「你個死仔呀，尋晚飲得好醉喎。你記唔記得自己做過啲乜。」阿純笑淫淫咁問。

「咪飲酒猜枚玩骰盅囉，仲有乜？」

「嘩，你老味呀。你條撚樣飲飲下酒，無端端大叫Karmen，然後張開對腳，用食指指住自己碌嘢，叫佢過嚟幫你含呀。」

「唔撚係呀嘛？」我即刻變咗隻樹熊。

「咩唔係呀？好在k房好嘈，無人聽到。我坐你隔離，你條友叫咗兩次，想除褲咁滯。我即刻拉你條友去廁所屙尿。你行去廁所中途仲係咁大叫『Karmen快啲過嚟幫我吹』、『吹呀』、『仲唔過嚟～～吹呀』。」

「…….點解你要捉我走，話唔定佢肯吹呢。哈哈哈哈哈。」

阿純拎起對筷子，一嘢掉過嚟：「你個仆街推我個頭落去呀，屌你！我真係服撚咗你。以後見到Karmen呀，唔好再大叫吹、含咧。」

如果我係喺公司聯誼嘅卡拉OK聚會，飲醉酒叫隔離組嘅老姑婆Joyce幫我吹，已經畀人告性騷擾告到去樞密院。自從2002年呢次『Karmen過嚟幫我吹』，我只係試過一次飲酒飲到斷片。嗰陣已經去到200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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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畢業後，無再隔日去酒吧，甚至連酒都無乜點飲，最多大時大節飲一兩次。2007年，我同朋友開始愛上飲威士忌。開頭唔識飲，以為尊尼行路(Johnny Walker)係正嘢，買枝黑牌唔溝綠茶直隊；後嚟有朋友介紹飲威士忌界中嘅勞斯萊斯－Macallan，先知尊尼行路等同火水，直飲等同自盡。我飲過Macallan嘅12、15、18年，唔同系列嘅selection，最後用三千幾蚊買咗枝30年。 

咁多枝Macallan之中，我最中意1851。呢枝酒正式名稱叫Macallan 1851 Inspiration，據講係參照1851年嗰陣釀制方式而製成嘅威士忌。第一次遇到1851，係2008年年頭嘅事。我嗰陣同最好嘅朋友攝影J同佢老婆A出發去北京旅行嗰陣，喺香港免稅店遇到佢。 

當時北京零下十度，啲寒氣係透過地下，穿過你對鞋同兩對襪，直入你骨頭同心坎嘅嗰種凍。喺北京第一晚飲第一次嘅1851。將枝酒喺盒度拎出嚟，個樽似大啲嘅跌打酒樽，好搞笑。 

將酒倒出嚟，深琥珀色；聞，超香；再放入口，酒身好厚、味道好濃。無錯，我讀得書少，對酒來來去去都係得嗰幾個形容詞。 

將酒慢慢吞落去。 

初頭只係覺酒味比12年Macallan濃啲。 

幾秒後，我發覺有一道厚厚的熱力殘留喺喉嚨度，酒味不斷喺度迴旋蕩漾，久久揮之不去。冬天飲落去，一陣暖意由喉嚨帶往心頭，好窩心。 

痴線。好飲到痴線。望、聞、飲、回味，1851絕對係頂級。 

結果，我同好友J兩晚就將枝酒飲晒，然後旅程餘下日子就不斷回味。最後我哋喺機場每人買咗兩枝1851，後嚟仲介紹埋另一個朋友黑鬼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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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海嘯嗰兩年，係我人生嘅低谷。

喺恒指由32000點插到落11000嘅同時，我同前度散咗，同室友鬧翻，離開咗舊公司（《辦公室七不思議事件》嘅故事骨幹）後要減薪去新工作崗位，試過幾次大病（眼疾入醫院、斷腳接近一年先完全康復），不如意嘅事一件接一件，一個人要面對一連串嘅重大改變，異常悲哀，內心嘅無助、無奈，無處話淒涼，於是重拾飲酒嘅習慣。嗰陣放工返到屋企，食少少嘢－事實上有時候連飯都食唔落，就拎枝威士忌、Vodka出嚟飲。乜都唔溝，飲飲飲。有時候會vodka溝威士忌。一飲就半枝，飲到眼瞓、醉，沖個涼就瞓（有時連涼都唔沖），第二朝行屍走肉般返工。 

（source : 唔撚知。主編話呢個十足十我）

威士忌嘅酒精濃度一般40%+，啤酒同紅酒只係under 10%。你要醉，飲威士忌飲一兩杯，話咁易就醉。講白啲，你一心想醉，飲水都會醉。就好似一心想沉嘅仆街磁石，你點都唔會救到。 

同朋友耍樂食飯，亦係無酒不歡，甚至相約一起品酒。有次同J去黑鬼屋企暢飲威士忌。因為有朋友睇住，我學嗰條青衣咁，飲完一杯又一杯威士忌，完全唔想停。黑鬼屋企啲酒幾乎畀我飲晒。

然後我斷咗片。

依稀記得，我喺朋友面前嚎哭，喊到唔清唔楚。喊咗好耐好耐，仲走去搶咗黑鬼女友張被，拎住張被喺度跳嚟跳去，仲講咗好多嘢。 

唯一有較具體印象嘅，係反鎖自己喺廁所。坐咗喺地下，攬住個廁所，望住馬桶中間嗰小小水池，一邊嘔威士忌，另一邊淚眼矇矇，眼淚不斷流出嚟，同時間門口傳嚟朋友問我有冇事嘅慰問。條路自己揀，仆街唔好喊；手係自己分，我唔知自己喊乜春。就係唔知，但事實又真係分咗手，所以更加要喊。可能係後悔、可能係遺憾（前度係識咗廿年嘅朋友）、更可能係戇鳩，呢幾種情感一直混雜喺我腦海，無法分清楚、亦無法抒發。我嘅情緒壓抑咗好耐，有威士忌幫助，喺最好最好嘅朋友面前，終於敢放膽喊出嚟。 

彷如洪水找到堤壩缺口，不斷洶湧咁流出嚟。我好似要流晒人生嘅淚咁，攬住個馬桶，邊嘔邊喊，喊咗唔知幾耐。飲威士忌嘔，比起飲啤酒嘔辛苦得多，因為威士忌無氣，一嘔就連黃膽水一齊嘔。又要顧住喊，真係好苦。人生的確好苦。而呢啲苦，仲要係你自己攞嚟。你話，人生幾咁苦。 

除咗話我搶咗佢女友張被，黑鬼事後無話講返我講咗啲乜。我估應該無叫佢（或者叫黑鬼）幫我含掛……否則已經無朋友做；又可能我嘔得太勁，搞到佢間屋好臭，黑鬼好快連樓都賣撚埋（仲要係蝕住賣），唔畀我再有機會去佢屋企搞事同嘔。 

跟住越飲越凶。有次，我同J一晚飲一枝半威士忌。然後，我再拎住支腳架凌晨兩點半搭小巴由新界南出返中環。我唔知應該讚自己意志力夠高，還是笑鳩自己醉得太勁。 

又有一年，聖誕中學舊同學聚會，各自拎出威士忌來一齊品嘗，威士忌放題。當時放喺枱嘅，仲有30年Macallan、20年Highland Park、山崎。每枝酒各有特色、味道、香味、色澤、身材、功架。30年Macallan，醇到嘔，飲落去有陣幽香；Highland Park煙味濃。Quota又少咗啲。 

飲飲飲，嗰兩三年，我一個人應該都飲咗成百枝威士忌，乜嘢Glenmorangie, 余市，Chivas系列，山崎，乜柒都飲過。上文提及嘅1851，免稅價由唔使$800到$870再去到$900幾，照買照飲無誤。可能畀我哋飲晒，之後1851加價後，更一度停賣；後來1851再開賣時，改咗包裝。黑鬼買過一枝嚟飲，似假酒，叫大家唔好買。我死唔聽，自己又買咗枝……開咗、聞咗一聞，無飲過。我聞到嘅，係屎水味，完全唔係嗰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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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報應，天理循環。因果嘅關係，有時候並唔係咁直接、咁「現眼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 

到咗2011年，某日瞓醒，腳趾公超痛。痛到落唔到地，工都返唔到。睇醫生，自己患咗痛風。痛風係無法根治。最有效防止復發嘅方法，就係停止飲酒。唔食得嘅嘢嗰個表，幾乎包含晒所有嘢食。

我二話不說，戒咗酒。

由每星期飲不同嘅酒，一下子就一滴都唔飲。唔係完全戒晒，但至今飲酒嘅次數，屈指可算……森哥結婚飲過杯威士忌、喺黑布街飲過杯啤酒又復發……總之大部分時間我都以可樂、橙汁為伴。 

由無酒不歡，一嘢變成滴酒不沾，好多朋友都有問我「你咁中意飲威士忌，一下子戒晒唔可惜可憐嘅咩？」 

由始到終，我都無半點心傷失落嘅感覺。痛風真係好痛，如果你拗過柴，會知道拗柴有幾痛；而痛風嘅痛，相當於拗柴嘅10倍，而且一日廿四小時都痛。It’s simply a comparison of cost and benefit：飲酒帶畀我嘅快感，完全抵唔過痛風嘅痛。代價太高，制唔過。 

當我發現有痛風嗰陣，居然有種豁然開朗嘅感覺：

我頓時覺得，當初因為前度而接近酗酒，到今日健康都埋畀你，中埋痛風，一來一回，對佢嘅拖欠，已經還凸。咭數、J數都一筆清，無拖．無欠。事實上好我感激痛風呢個病－佢係一個訊息我，叫我唔好再飲；如果再飲落去，可能一嘢就瓜柴。 

自此，1851、威士忌、啤酒、伏特加、所有酒精，連同我嘅前度，通通成為過去。佢哋喺我生命中某段時期佔有重要嘅位置，一齊笑過、喊過、癲過、痛過，既然因為種種原因，最終令佢哋喺我生命中退場、褪色。如今大家踏上兩條分岔路，分道揚鑣，再不相往來，我只能衷心講句感謝，然後好好將佢哋收埋喺記憶嘅寶庫中，偶爾拎嚟回味。

那動人時光 不用常回看

能提取溫暖以後渡嚴寒 就關起那間房

最動人時光　未必地老天荒

難忘的因你太念念才難忘

容易眼淚流十年　難在擦乾

警告：我向天發誓，用賓周作擔保，呢篇文講嘅係真人真事。呢篇文並非鬼古（因為故事人物全部係生勾勾嘅人嚟），但膽小如鼠者、有心臟病人士、孕婦、BB仔、任何住喺高樓大廈嘅人請勿睇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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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咗你哋唔會走，Here we 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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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件事，發生喺我小學三年班至五年班嗰陣。確實嘅年齡已經唔記得，畢竟已經係廿幾年前嘅事。

要講返少少背景資料。

我有一個阿媽一個阿爸（其實人人都係……sorry，一時唔記得自己寫緊鬼故），我小學嗰陣佢哋仲未離婚。每逢周末，佢哋就會約埋阿媽做工廠嗰陣識嘅金蘭姊妹同佢老公，一齊圍埋打麻雀。

佢哋竹戰嘅地方，係金蘭姊妹老公嗰間位於太子嘅士多。我同金蘭姊妹個仔──即係賢仔（信我，我喺呢篇文會起碼五次打錯佢個名做腎仔），通常會坐喺隔離睇打麻雀。不過，由於佢哋一打起碼十六圈，由下午殺至天亮咁滯，所以我周不時會上賢仔屋企玩，玩到食飯時間，就落士多一齊食飯，之後佢哋喺四方城內再殺落去，我哋又繼續玩。

賢仔細我年零，聰明仔，屋企又多玩具──有超任、世嘉五代同有《魔神英雄傳》玩具全套，相反我一樣都冇，所以我好中意去佢屋企玩。因為我哋兩對爛賭父母幾乎個個星期都打麻雀，我同賢仔幾熟，佢屋企我合埋眼都識上去咁滯。

某個周末，我哋如常喺士多集合，等老竇老母們開咗城門，我同賢仔就上去屋企打機。由士多行去賢仔屋企嘅途中，賢仔好興奮同我講：

「我發明咗一樣新遊戲，一陣可以表演畀你睇。」

嘩，新遊戲、表演喎，我真係開心都嚟唔切。由於賢仔屋企幾有錢，我一路以為佢有新game一齊玩。咁我就抱住雀躍嘅心情一路急步咁行。當我哋行到屋企對面馬路，賢仔同我講：

「一陣個表演喺電梯度玩。我上星期先發現，好過癮。」

咁奇怪？賢仔聰明仔嚟，又多玩具，佢話過癮，應該無死錯人。

賢仔屋企位於太子楓樹街一帶，十幾層嘅舊樓嚟，有電梯。不過呢，電梯係有兩道門嗰隻，即係你要入電梯：

‧首先要用力向自己拉一道門（外門），外門上有一個小窗。

‧然後仲有第二道門（內門）：最舊嗰隻喺道閘嚟，你要用力向橫方推開道閘；而賢仔嗰隻就新一啲，道門會自動、由左至右打開（留意並唔係左右合上）。

如果你唔明，就當係你同我而家屋企得一道門嗰種新型電梯，出面再加一道要自己拉嘅門。諗真啲，賢仔屋企嘅電梯，就只係多咗道有個小窗嘅外門咁解。

示意圖如下，呢個唔係實物，但大概如此：

(來源:http://pic.pimg.tw/henryhu/1194740834.jpg)

去到樓下，賢仔鬼鬼鼠鼠望一望管理處。

「無人，正！」賢仔沾沾自喜。

──

就喺等電梯嘅時候，賢仔終於同我詳細解釋佢嘅新遊戲係乜：

「我前排一個人搭電梯，無嘢做，chok下chok下，學識咗chok停部電梯。幾好玩。」

居然覺得chok停部電梯好好玩，你可能覺得賢仔低能，因為你而家chok嘅係碌陽具（自己或者男友嗰碌），感覺上成熟好多。但我哋小時候（遲過電車拖卡但早於互聯網世代）唔係好多娛樂，乜都可以玩一餐。所以chok停一部suppose會自動郁嘅電梯，已經係天大娛樂、超級成就嚟。

「chok停咗，咪即係困『車立』囉。」人哋話好玩，我咁樣潑鳩人冷水。

「唔係呀，chok完，一陣，佢又會繼續郁返。」

「咁好似幾好玩喎。」今日諗返，郁返又有幾好玩？無咗困「車立」呢個下行風險，我又變返天真史。

「係咪呢？chok嘢其實好簡單㗎咋，你趁部電梯郁郁下嗰陣，夾硬由左至右推開度門（即係內門）就得。」

「嘩，咁容易。咁道門開咗，會見到啲乜？」因為外門有個大概五吋乘五吋嘅小窗，可以望到出面。

「一陣你就知。」賢仔笑咗一下。

說時遲，那時快，電梯已到。兩隻馬騮急不及待入去睇chok嘢。

佢棟大廈地下係G、雙數電梯一上就4/F（無2/F）、6/F再到8/F。電梯到邊層，嗰層按鈕嘅燈就會著。賢仔住8樓，我哋按8字。

入到去三四秒，部電梯開始郁，未到4樓，賢仔就大叫：

「嚟咧喂，一齊幫手推。」

兩條友好輕鬆咁推開咗道內門。推嘅時候，我望一望「車立」掣，無任何一層嘅燈著咗，即係我哋應該停咗喺G至4樓中間。

電梯停咗。

我再望望「車立」掣，無任何一層嘅燈著咗。咁我哋真係應該喺G同4樓中間。

內門外咗，外門並冇打開。

不過，我可以從外門嗰道五吋乘五吋嘅小窗望出去……我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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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到一大片石屎，好厚嘅一層石屎，幾乎貼住個窗。

因為部電梯由G去緊4樓，我哋喺中間整停咗佢，即係somewhere between，咪淨係見到一層石屎。

不過，嗰一方格5吋乘5吋嘅石屎，卻帶畀我前所無未有嘅震撼。

從小窗中看見一層厚厚嘅石屎嘅第一眼開始，我頓時覺得自己好似身處於一大舊立方體嘅石屎當中，石屎全面將我包圍同覆蓋，只有呢部電梯嘅狹小地方先有保護同空氣。好大壓迫感、感覺好擠擁，石屎彷佛下一刻就會爆窗而入。

我全神凝望住小窗後面幅石層，喺嗰兩三秒恐怕已經面青口唇白。賢仔即刻話：「睇嚟你覺得唔好玩~~唔玩咧，我哋返去打機~有新game。」

我回過神、求其答：「好呀，打機啦、打機啦。」

跟住賢仔對於內門踢咗兩下，內門又自動關上，電梯繼續向上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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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住電梯裏面排掣，過咗好耐好耐，「4/F」都仲未著燈。起碼，比起平時由G去4樓耐。雖然喺電梯入面睇唔到去到邊層，我都感覺到部電梯係向上升緊……但似乎真係好慢。

過咗好耐。

「4/F」終於著燈。

但過咗好耐，先去到「6/F」，「8/F」。

成程電梯，我同賢仔無講過一句嘢，無望過大家一眼。到要出電梯，大家先互相望咗一眼，有個默契要一齊出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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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仔屋企嗰層嘅平面圖，大致如下：

‧出電梯，電梯對住係A座；
‧出電梯轉左有條走廊，走廊左手邊係後樓梯，右手邊係公家窗；
‧走廊盡頭係公家窗，右手邊係B座；轉左又係一條短走廊，走廊盡頭係賢仔屋企，C座。

一出電梯。我行先，賢仔行後。

感覺怪怪。因為幾乎個個星期都上去，以前唔覺佢嗰層嘅走廊咁暗。向前行兩三步，見到A座道閘……好似唔同咗。再望真啲，道閘真係唔同咗。

我斜身望一望賢仔，佢無出聲。

目的地係C座，我哋繼續向前行。

轉左入走廊，十幾步到尾，見到B座道閘。

道閘又唔同咗！

我深呼吸一口氣，決定轉左望一望賢仔屋企。

道閘又唔同咗！！！無理由三個家庭道閘，一口氣喺一個星期內換晒啩！！

我即刻望望C座道閘隔離嘅門牌，係18樓。

18樓！？

我以為自己有幻覺，捽捽眼我望嗰門牌。

18樓。

瞳孔再放大，睇多一次：

18樓！！！！！唔係8樓！！！！！！！！！！！！！！！！！！

我轉頭向賢仔指一指嗰門牌，再同時望向B座閘旁邊嘅門牌。

18

又係18樓！！！！！！！！！！！！！！！！！！！！！！！！！！！！
！！！！！！！！！！屌即係呢層根本唔係佢屋企嗰層！！！
想去8樓但去咗18樓，呢件事極度靈異。對一個小學生嚟講，我無時間研究咁多、諗咁多，只有神經反射、本能反應，二話不說，轉身就奔向後樓梯，向下狂跑。

I swear to God I never run that fast, never that fast again.

賢仔好快就跟上我，我哋不斷向下跑，不斷向下跑，有幾層我哋直頭係按住個樓梯嘅扶手借力，一嘢跳落去。我哋不斷向下又跑又跳。跑咗好多層，跑咗好耐好耐……後樓梯無乜光，喺幽暗嘅環境下，我哋無時間留意自己跑到幾樓。跑咗幾分鐘……

「喂~~我頂唔順咧。」賢仔用最後一分力向我求救。

嗰陣我先識停落嚟。我哋兩個抖順條氣，先敢行去出睇下係幾樓。

10樓。

直覺話畀我知，我頭先唔只跑咗8層。不過嗰陣唔理得咁多，我哋慢慢咁落咗兩層，到8樓，見到熟悉嘅環境，見返啱道閘，就入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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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好多嘢都得幾秒記憶。我哋入到屋，一拎起超任個手掣，阿媽姓乜都唔記得晒。

後尾打完機落返士多食飯嘅途中，賢仔輕描淡寫咁同我講咗一句嘢－一句我呢世人都應該忘記唔到嘅嘢：

「其實我屋企最高得16樓。」

我事後真係有同賢仔去驗證，單數電梯最高15/F，雙數最高16/F。我哋上到去16/F，有條爬梯，爬埋上去就到天台……………………………………………………

屌你老母…………邊撚度嚟18樓……

當年年紀太細，唔識驚，仲會繼續個個星期去賢仔屋企玩，完全唔記得件事。到大個咗，記起呢件事，先至識驚，仲要愈大愈驚。咁多年嚟，每次諗起呢個經歷，背脊都會涼一涼。而家我寫呢個故事出嚟，一個人喺屋企打，真係愈打愈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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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深究我當年去咗邊（好似馬里奧兄弟嘅Level -1咁？），不過呢件事喺某程度上塑造咗我對鬼怪、靈異事情嘅睇法：

「你唔好搞佢，佢就唔會搞你；你唔搞佢但佢搞你，錯不在你。」

我唔係唔信有神魔鬼怪，而係獨居接近十年，成日怕呢啲嘢，擔心呢樣害怕嗰樣，唔病都會有病。我做人只求心安理得，夜半敲門，我也徹徹底底唔害怕。

除咗寫呢個故事嗰陣。好怕有人嚟敲門。

最後，

如果你想知點解我會無端端諗起呢個故事，

可以睇呢兩張圖，

最近我喺屋企拍嘅，我無做過手腳。

 
（其實係顯示版壞咗啫。不過嗰陣去賢仔屋企去咗18樓咧喎……）

（圖源：http://cg.cosmopolitan.com.hk/sites/cg/files/image/455586795.jpg）

踏入六月，又係各位大學生失學、失戀同失業，三失之時。你平時咁中意走堂，又嫌女友阻住你打機，更加恐懼同討厭要返工做嘢拎個幾千蚊，而家畀個kinda出奇蛋你一次過達成三個願望，恭-喜-晒。最正嘅係，呢三樣嘢係自己控制唔到，情形同射精時間一樣（唔好咁天真啦，大個仔咧，呃夠自己咧）。你只能夠喺希望嘅隙縫中做到最好。

身為冗員，我不幸地成日畀人拉去做面試官，由公司最低級嘅職位到高過我幾級嘅人都有份見同screen。有次好撚好笑，公司啲執行倒屎去晒遊埠唔夠人，我要interview自己嘅未來老闆……結果我成個過程冇講過一句嘢。人事部啲人真係食屎嘅。

祖師爺張五常喺《賣桔者言》呢本傳世之作裏面，送過一篇講讀書嘅文章畀莘莘學子。今日照板煮碗，寫篇文從概念上講解隻揪見工(你自己隻揪面試官嗰隻，唔係group interview)，作為錦囊送畀啲即將畢業嘅三失青年。

留意，呢個錦囊只係畀啲畢業生用，你去見乜嘢投行嘅VP，千祈唔好用。用咗你會變咗啲畀人欺壓嘅低級職員，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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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

問：你可以講解下乜嘢係見工？ 

答：見工嘅本質，同溝女一樣，都係呃鳩人哋畀機會你進入。你以為我講笑……我好認真。你見工(溝女)嗰陣，何嘗唔係吹噓到自己幾好幾好、幾勁幾勁，但一入咗，你嘅目的會變成唔想做任何嘢，不斷偷懶，同埋心思思日日想轉工（轉人）。 

放心，上面呢段係等大家放鬆啲，亦係全篇文嘅唯一廢話。

問：見工成功，最重要因素係乜？ 

答：以下嘅嘢，對你見工成功與否好撚重要，排得越頭越重要。可惜呢啲嘢你控制唔到、改變唔到：

－靚唔靚仔/靚女（請搵你老竇老母算賬）

－老竇老母係邊個（再次搵你老竇老母算賬）

－讀邊間中學（都係搵你老竇老母算賬）

－讀邊間大學（其實好大程度視乎你讀邊間中學，即繼續搵你老竇老母算賬）

－公開試、大學成績點（終於有樣嘢唔關你老竇老母事，不過，後悔已經太遲。嗰幾年同hall友浸淫喺FIFA PES嘅生活，係有代價嘅）

因為呢啲嘢你根本改變唔到，所以，唔使擔心，忘記佢哋，將你嘅重點放喺見工度。

問：我有需要了解考官係乜嘢人嗎？ 

答：唔使，因為你根本唔會了解到，再者你係去見工，唔係見外父見外母。但以下係普遍考官嘅少少背景，知道咗，對你好有用：

－考官每日要見十幾廿個人。即係話，佢放喺你身上嘅attention span只得三十秒(或更少)，一定要講啲嘢令對方對你有印象。

－考官年紀大，通常無記憶，無耐性。即係話，講嘢唔該簡潔到位，廢話少講。

－考官要憑感覺同經驗，喺短時間內作出決定（cf Malcolm Gladwell “The Blink”）。即係話，一開波就要做到最好，唔好最後先發力。見工係跑20米，唔係跑20公里。

－考官通常（只係通常）識嘢多過你；佢對公司嘅了解，一定多過你。即係話，唔好同對方爭拗任何嘢，呢個係interview，唔係DSE小組討論或者高登討論區。同考官舌戰口水戰，唔會幫你見工有任何幫助。只有少數人/工作需要一個會同人喺見工時爭拗嘅team member。

───

【重點】

問：究竟一個見工，最重要嘅問題係乜？ 

答：有兩個。

＊＊＊第一，「請介紹你自己。」＊＊＊ 

畢業生見工，99.99%機會一開波對方會叫你介紹自己。 

－你要預備。大學嘅職業中心有課程教。 

－好多人中意打天才波，人哋問到先開始諗（我坐喺對面，睇得好清楚邊啲人有預備、邊啲人係即場諗）。呢啲唔叫天才波，叫蠢材波。你開口夾著脷，無咗first impression，之後好麻煩。 

－唔預備，不如唔好去見。 

－講少少讀書背景、講下點解你中意呢份工。唔使講得好著緊好深入，因為你對份工嘅認知，應該只係好皮毛。吹得大，對方會覺得你吹牛就叻。呢個位好難掌握同拿捏，要留意。 

－千祈唔好咁老實，話見呢份工係為咗錢。唔係因為呢句嘢唔啱－坐喺你對面嘅人大部分都係因為錢而坐喺度，而係你直接講話為錢，成個人表現得好無腦，好無常識。無常識嘅人，通常係豬隊友。 

－唔好背書。 

－介紹1-2分鐘就夠。

＊＊＊第二，「你有冇問題問我哋？」＊＊＊ 

成個見工過程最後嘅一個節目，亦係最仆街嗰個。無論之前嘅答案有幾出眾出色出奇出位，有90%嘅人會喺呢個環節度被扣200分。

重點1：唔該問同你工作崗位直接有關嘅嘢。 

有個見equity research嘅人，問我哋對環球股市嘅睇法……thank you very much但呢個唔係investor seminar或者conference call你亦唔係institutional investor要知股市睇法請參考我哋公司策略師發表嘅house view請返屋企等消息下次再努力啲無錯呢段係特登無標點符號嘅。

重點2：唔該預備好。你問問自己：如果佢而家話請我。聽日要返工，我會有乜嘢問題？ 

唔好問啲戇鳩嘢，廁所喺邊、幾點返工、同事靚唔靚女、pantry有無微波爐、多唔多人帶飯等。呢啲嘢重要（尤其最後嗰樣），但戇鳩。而你戇鳩，係死罪嚟。你要問一條問題，顯示到(1)你對工作有一定理解、(2)你有熱誠同好奇心、(3)對方覺得你有預備過。

最理想嘅做法，係根據一啲事實推論啲問題。例如，你去見一份青衣嘅工(trainee，唔係長亨邨嗰個青衣)，可以問佢究竟會有乜嘢exposure/training opportunities, 會唔會有好多機會同人合作等等。問問公司文化都可以（鼓唔鼓勵進修等等）。

其他常見問題： 

－你有乜嘢優點同缺點

－點解要報呢份工

重點一係內容、重點二係預備。

＊＊＊以下非常重要＊＊＊

問：點樣答考官嘅問題？

答：以下每一點都重要：

－聽清楚問題。好多人唔知係咪聽力（定係個腦）有問題，完全答非所問。

－請用三幾秒思考，唔好人哋問完半秒內即刻答。你無咁聰明。即使你知答案，都要好好利用呢三幾秒，因為你要確保……

－……答案要精要、人哋要聽得明。答案「啱唔啱」係非常其次嘅事－好多問題佢根本唔係想問你拎答案，只係想睇下你嘅思考方法同態度：

   －答問題。人哋問乜，你就答乜。唔好九唔撚搭八。我最憎人九唔撚搭八。 

－唔好重複人哋問題。我問你點救股市，你用五分鐘講解股市跌得好勁好慘又盛，再講咗十日都未講你會點救。得咧！得咧！夠慘咧，我知渣打無咗80% market cap咧！但我問你點救呀，唔係點慘呀？再講美國市都收咧！ 

－角度(perspective)比題目嘅真正答案(answer)／解決方法(solution)重要。你要用頭幾句話畀人聽你點睇呢個議題，點定性呢個議題，再答佢嘅題目。 

－將你講嘅嘢列點：「我覺得有三個原因／現象／方法，第一……第二……第三……」你講得舒服順暢，對方又跟到。（留意返最頂考官一日見幾十人，邊有咁多精力仔細聽每一句？） 

－回答要短。每一點最多一分鐘。同陽具一樣，有啲嘢唔係長就得（講咗見工同溝女一樣）。正如唔係大聲就好戲嫁楊師傅！ 

－識就識；唔識，直接話你無相關知識，唔敢妄下定論，但會嘗試講下你會根據乜嘢因素去作出決定（角度比答案重要）。好多嘢，你喺見工嗰十幾秒，根本搵唔到答案；要知道嘅係你處理問題嘅態度，有冇邏輯，合唔合常理。記住！唔好夾硬扮專家，因為對方知得比你多，你扮唔到。

＊＊＊非常重要完結＊＊＊

【一般畢業生嘅困境】

（入門級）

問：我見工好緊張，點算？ 

答：正常。去見陌生人、困喺個密室度講嘢，緊張好正常－正如好多人破處都只係插幾下就射（更多人以為自己就係整個世界）。 

解決方法：搵幾份你唔係太想做嘅工去見下，當拎下經驗先（反正你唔中意，見唔見得成都無所謂）。你見多幾次，practice makes perfect，無咁緊張，就可以發揮自己應有嘅表現出嚟。

（高階）

問：如何爭取時間思考答案？ 

答：第一，答案係乜根本唔重要。 

第二，如果真係要多幾秒，咪叫對方畀幾秒你諗諗。 

第三，真係要拖延，你可以叫對方澄清條問題。咁喺對方重複嘅時候，你有多十幾秒去諗。記住，呢個方法每次見工只可以用一次。第二次用，考官會覺得你廢、唔專心，唔尊重我講乜。

───

【結語】

台上一秒鐘，台下十年功。有時覺得對面嘅後生仔讀咗咁多年書、考咗咁多試，我只係見佢半個鐘，就要決定佢in定out，好撚殘忍。如果可以，我會叫晒啲人（其實只係女嘅）返工，做幾個月，睇下邊個啱再正式請。可惜間公司唔係我開嘅……所以大家只可以show off 或者fuck off.

上面嘅嘢，淨係得大方向，聽落去好虛無飄渺，試多幾次就會慢慢領略到。

最後，每當你名落孫山，記住以下嘅嘢：考官請人，大多數好求奇；仲有，得個幾十分鐘，你未必可以次次都發揮到自己應有嘅水準。無second interview、唔請你、落選並唔係一定代表你唔夠好。呢啲咁嘅見工方式，好大失誤－請咗唔應該請嘅人、無請到應該請嘅人（type I and type II error in statistics）。見唔到某份工，唔好灰心，未必淨係你嘅錯（當然你見工表現差都可能係原因之一）。更重要係，呢個世界仲有好多工等緊你。

希望呢啲經驗幫到大家。大學嘅職業中心都有呢啲見工課程，一般非常實用，記住去上。

放心，呢篇文章可以傳世，即係……下年我會炒冷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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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

此文含大量廣東話粗口，完全沒有任何教育意義。

呢個系列係講一個三十幾歲麻甩佬嘅一啲嗜好同中意嘅嘢，包括食煙、飲酒、講粗口（呢篇）、儲唐老鴨、睇AV，同林嘉欣……嗜好應該得咁多。嗜好，唔使諗得咁複雜，三十幾歲人，想做咪去做、想寫乜咪寫乜。

＊＊＊警告＊＊＊

廣東話粗口－最常用嘅屌、撚、鳩、柒、閪－當中四個同男性生殖器官有關，唔係男性生殖器官、就係描述男性性行為，淨低嗰個係女人生殖器官。粗口係透過侮辱對方或對方嘅親人（當中以老母為頭號受害者，lead by a distant margin），以發洩不滿同取得心靈上嘅快慰。毫無疑問，粗口係一種古代父權、充滿性暴力、好撚封建古板嘅一種語體。

對我嚟講，粗口反而係我同老竇自小建立嘅獨特連繫：我啲粗口，全部都係老竇身上學返嚟，仲要喺未夠小學三年班之前已經學識晒。要用「喺老竇身上學返嚟」，而唔用「老竇教我」，係因為偷學返嚟，唔係佢開班教，就好似《風雲》中步驚雲咁偷望無名教劍晨莫名劍法跟住自己暗啞底學咗一樣，話係無師自通又得、名師出高徒又得。而我同老竇性格、處事方式、對世事嘅睇法都南轅北轍，身形同個樣更加唔似有任何血源關係嘅背景下，粗口就成為我從佢身上得到絕無僅有嘅「遺傳」。

───

老竇好中意講粗口。可能佢係孤兒，細個無讀過書，無朋友同佢玩，大個咗唔識發洩自己嘅情緒，結果無論佢開心同唔開心，一概以「屌你老母」嚟表達：

佢開心嗰陣，會笑笑口講：「屌～～你老母個臭閪。」

佢唔開心嗰陣，會好嬲好快咁講：「屌你老母個臭閪，屌你個冚家剷。」

聽老竇講嘢，係件好撚過癮嘅事，因為同樣嘅三幾組詞語，可以單靠語氣同音速嚟表達喜怒哀樂唔同嘅情緒。真係來來去去嗰幾組字，佢唔會用柒、撚同鳩，只會用「屌」、「屌你老母」、「臭閪」同「冚家剷」。

老竇仲會喺《成報》上面瘋狂咁寫粗口，包括好多「屌你老母！」、「屌你！」、「含家剷」、「仆街」、「臭閪」。唔知點解零零舍舍「屌你老母！」、「屌你！」先有感嘆號！小時候有報紙就睇，結果我小一小二唔止識講，仲識寫廣東話粗口。

我試過偷偷學寫粗口，跟住老竇啲字喺《成報》上面寫「屌你老母！」連個感嘆號都偷學埋。阿媽發現，畀佢話好學唔學，學老竇講粗口，等我大個啲先去學同講。後嚟我繼續寫，點知畀老竇見到，今次係藤條炆豬肉……呢啲咪叫只許周官放火囉。

「等你大個啲」，萬能key嚟。

屋企有個粗口大師，我小學嗰陣對於最常用廣東話粗口，即係「屌」同「閪」，嘅認知同運用已運珠掌上，易於反掌。老竇偶爾有講「撚」，但好少用「柒」同「鳩」－我幾肯定「柒」同「鳩」係高登文化出現後，先開始多人用。有個教師朋友講，而家啲細路原來唔知「硬膠」、「膠膠哋」嘅「膠」字，其實係來自「鳩」……細細個學好粗口係幾重要呢，唔係自己講咗都唔撚知。喺偷雞摸狗嘅學習環境下，我對於粗口已經好了解，如果當年老竇肯認認真真教粗口，我已經快過村上春樹拎撚咗諾貝爾文學奬。

學識講同練習寫粗口都好一段日子，到真正第一次喺公開場合講粗口，唔係喺立法會議事廳，係小三嗰陣喺學校。有次同同學嘈交，我對住佢大聲講：

「（你條）仆街呀！」

然後一手推低佢，再一腳踩落去佢個肚度，可惜唔夠力踩死個同學。老師聽到有人講粗口，過嚟大聲問：「邊個講粗口？」

我無認，因為……

仆街根本唔係粗口。

仆街係粗口，死人頭、食屎都係粗口啦。

點知老師又無追查落去，事情就不了了之。

平時阿媽千叮萬囑，阿爸點爆粗，作為細路都唔可以跟住做，「等你大個啲先」。好啦，今次講完粗口無後果，好撚爽。小朋友中意挑戰權威，自此就開始爆粗，由仆街進化到小五六嘅頂你個肺、你老母，再去到中學狂講屌你、冚家剷、鳩閪柒撚乜都講。嗰陣粗口係口頭蟬，尤其打波嗰陣，要畀下馬威對方等佢唔會foul鳩你，一定要扮惡。一講粗口，啲有潔癖嘅人就覺得你好惡（唔信問下翠如啤啤）。越打得波多，粗口講得越勁。

───

雖然平時對住同學波友爆粗爆得好勁，但對住學校阿蛇miss大概忍得住口。唔係唔想挑戰權威，而係你好哋哋屌佢做乜？你平時屌開佢，到你真係想開佢拖爆佢樽嗰陣，又點算？我對住長輩老師，曉自動自覺轉去無粗口頻道。

可惜，有次終於唔覺意爆咗粗，破咗童子金身。

中五開學，中文阿蛇叫交暑期作業。佢話：「之前叫你哋做第一至第十章……」

我明明記得佢暑假前只係話做第一至五章。做少咗一半，應該要畀人罰；心有不甘，喺位對住佢大叫：

「屌你又話做第一至五章嘅。」

講完，坐附近班滋事份子就大叫：

「嘩，史兄條粉腸講粗口！罰佢啦！！」

我大聲講：

「下？乜我講咗粗口咩？」

班友以為我講笑，哄堂大笑。我一臉疑惑同無辜咁望住阿蛇，擰擰頭，用口形講「我無講粗口呀～～～」。

阿蛇望住我，我望番佢。傾刻間四周靜寂，漆黑一片，四野無人，兩把大光燈打落我同阿蛇度，兩人互相對望咗五秒，四隻眼作出非常深入嘅交流同接觸……好在我係男仔，唔係告佢性騷擾。

突然，阿蛇大聲呼喝周邊班花生友「你哋唔好嘈」，轉身就走。我居然無記過、無收家長信，乜事都冇。人生兩次當眾喺學校講粗口，都全身而退，真夠運。

落堂問返同學我講乜粗口，班友仲以為我玩嘢，死唔肯講我知。思考咗幾年，我諗嗰陣個屌字唔係啦長嚟講（唔係「屌～～～～你」），而家縮咗半咗音跳咗落去個你字度。所以除非好專注咁聽，否則好容易聽漏第一個「屌」字。講粗口講到講嗰個又唔知、聽嗰個又聽唔到，似乎我講粗口好似冧女啲甜言蜜語咁咁順耳、咁sweet。哈哈哈哈哈。記住呀！冧女唔可以講「屌你」－「屌你」係要做出嚟嫁。

───

你問，講唔講得粗口？講得，但要睇場合。如果你有仔女，我唔會叫你喺仔女面前唔好講粗口：粗口只係發洩情緒用，唔係乜嘢十惡不赦嘅事。要教識啲仔女知道乜嘢係粗口；仲要越早越好，廢事佢畀人鬧都戇鳩鳩唔知道，仲周圍問人「屌你老母個臭閪」點解。你亦唔使話佢知幾時應該或者幾時唔應該講粗口。要教嘅，唔係純粹嘅do and don’t－呢啲好低層次；你要令仔女學識同應用判斷力，自己去思考乜嘢係do and don’t－呢個更加重要。

上段有句「屌你老母個臭閪」。我曾經為呢句粗口，同老竇狠狠咁隻揪過一鑊。

中一嗰陣，老竇老母仲未離婚。有日佢哋兩公婆又為芝麻綠豆嘅嘢鬧交（btw，如果係為啲好重要、影響好深遠嘅嘢而嘈交，嗰啲叫「外交」）。阿媽好勁，一路喺廚房洗碗，一路同喺廳嘅老竇拗交，仲要一嘈個幾鐘。

拗得面紅耳熱之際，老竇走去廚房門口，對住老母講咗句：

「屌你老母個臭閪。」

問心，老竇用呢句嘢鬧老母（同阿婆）鬧足十年，我一早應該慣咗，慣常程度等同樓下看更嗰句「史生你出去呀？」。但嗰排可能係阿婆生日，我見佢屌阿婆（aka我老母個老母），忍住唔就加咗句：

「臭閪關你撚事？你舐過呀？」

呢句嘢，好似後嚟小巴上一對情侶「臭閪你又舐？」嘅笑話。

「屌你呀！何止閪臭，連佢邊邊波大波細我都知！」

老竇火遮眼，九唔撚搭八回我。問佢有冇舐過我阿婆個閪……點知佢答咗我阿媽對嘢……你話係咪九唔撚搭八先。

當年我梗係無咁樂觀、風趣同阿Ｑ，識得自我安慰。一聽呢句「連佢邊邊波大波細我都知」，半秒就上火，變撚咗超級撒雅人。喂，你啲無老母嘅，咁撚侮辱嘅嘢，都講得出口？（其實我唔妥老竇好多年。應該唔妥咗佢12年……當年只係得12歲。）

一直以嚟嘅不安同不滿，即刻喺腦海湧晒出嚟。

───

咁多年嚟，老竇完全控制唔到自己嘅情緒，郁下就為小事發脾氣，亂講嘢、亂掉嘢。小五嗰陣，阿媽溝枝利賓納，畀我帶返學飲。某次老竇同阿媽因為食飯時間嘅早遲而發撚咗癲（話咗佢哋會為小事而嘈交），不自控咁喺屋企亂掃嘢，掃呀掃，最後一嘢掃咗我枝1.25公升濃縮利賓納落地。

到今日，我依然記得枝利賓納跌落地嘅情境。我化身變種特工嘅Quicksilver，世界好似開咗慢鏡，我眼中枝玻璃利賓納首先由電視機機頂慢慢跌落去組合櫃櫃面，玻璃樽中間位置接觸到櫃面、抵不受住反動力而裂開；好似漿糊咁杰嘅利賓納沿破裂嘅位置爆出嚟，一櫃面、一地都係。地下好似有灘血咁……

細個好中意飲利賓納，對於嗰枝濃縮版利賓納，珍而重之。沖到最後，會再倒啲熱水落個樽度飲到一乾二淨，好似啲阿爸叫個仔飲咳藥水咁，明明飲撚晒都要倒啲水去再飲埋佢。

更重要係乜？枝利賓納係前兩日阿媽先買！！！我老竇一發癲，成枝利賓納就冇咗！！！對於呢件事我一直記喺心裏面，搵機會復仇。

───

「連佢邊邊波大波細我都知！」

一聽呢句即刻上撚晒火。

我一手推開老竇，跟住同佢打起上嚟，扭作一團。

但與其話係隻揪，倒不如話我係畀佢打。嗰陣中一，未發育、唔夠一百磅、完全無肌肉，身形似非洲嘅飢民；而老竇係一個水電技工，幾鋼條下，又好撚好力水。結果我完全無還手之力，只有不斷食拳同弱雞哋呼叫「哎呀」嘅份兒……

喺就嚟畀人打死之際，眼尾望到牆角有把長鐵呎。

唔拎武器同呢個水電技工打，等同送死。我向牆角且戰且退，感覺到夠手長拎把鐵尺，諗都唔諗，即刻用右手拉把呎出嚟，轉身由高向下，打斜劈落我老竇左邊面。

「啪！！！！！！！！！！！」

我劈中咗老竇副眼鏡，玻璃應聲爆破。

喺我仲想追擊劈第二下嗰陣，老母已經無聲無息企咗喺我隔離。佢一手托住我右手手肘，止住鐵刀嘅去勢，講咗句：「你仲劈？想劈死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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